晚上,秦恒将酒灑在自己身上,又喝了幾口,心中似有一團火四處沖撞,一步步将秦恒内心的疑惑推到頂峰。
新婚之夜,他喝下酒後就什麼也不記得,婚床上也無任何痕迹,若是說兩人有夫妻之實怎會是這樣?加之她對自己有些害怕,一直都不願意說出收書、抄書的目的。秦恒可以确定那夜兩人絕對沒有行夫妻之實,可不知為何,确定了此事後胸中仿佛積了一口氣,不上不下,讓人無法定心。
他開始想她,想她正氣凜然地為徐賾說話時那渾身的道義感,想她看到《通史》時四溢光芒的雙眼,想她看着佛祖時虔誠而真摯的雙眼,想她的每一次疏遠……
王熙見他陷入深思,低聲問,“将軍,今夜去哪?”
秦恒咬了咬牙,“去……懿德那。”
一切未有預算,夢憐恰好去關門時才看見醉醺醺的秦恒從遠處走來,前面是王熙打着的微光。
“快快快,将軍來了。”
林一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正舒服地躺在浴桶内,紫花一說完,她便立刻坐起。
“快準備藥酒,我有不好的預感。”
廚房内也開始點燈,原本打着鼾聲的侍女和奴才全部起來。
院内突然人鬧起來,秦恒推門見到的便是一片雜亂的景象,還未穿好外衣的奴才,還未梳好發髻的侍女。
秦恒暗裡示意王熙讓他們都推下,王熙便開口:“都下去,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
說完就扶着秦恒進了林一的屋,紫花擋在門内,“王侍衛,公主剛沐浴完,您不方便進來……”
于是王熙将秦恒交給紫花,自己退了出去。秦恒見是紫花來扶自己,立刻朝後傾了傾,隻有手臂搭在紫花的肩上,但紫花還是沖林一道:“公主,将軍醉了,奴婢扶不動啊。”
林一簡單披了件外衣便出來了,一靠近秦恒,秦恒就聞到桃花濃烈的香氣。
他忍不住靠近林一,林一見狀急忙躲開,“紫花,快讓人準備醒酒湯。”
待紫花出去,秦恒便帶着林一朝床邊走去,仍林一如何往椅子的方向拉她都無用。
林一:我力氣也不小啊!
直至兩人躺在床上,秦恒在上,林一在下,兩人對視,酒氣摻雜着桃花香來回磋磨。忽然,秦恒對着林一呼出一口酒氣,而後她便見他笑了。
他沒醉!
林一怔住,絲毫不敢動,直到紫花端着“醒酒湯”進來。
秦恒聞言翻了個身,聽見林一說:“你出去吧,我來。”
說完先聞了聞這醒酒湯,那是醒酒湯啊,分明就是酒啊!估摸着是按上次準備的?紫花以為他是醉了再多喝兩口酒也無事?
可他還是醒着的,她怎麼敢喂!
林一臉上卻十分平靜,端起“醒酒湯”就朝秦恒的嘴邊送去,靠近時秦恒一聞是酒味,又翻了個身。幸好林一早有準備躲開了,未讓秦恒給弄倒了。
他想起成婚那日的酒來,将兩者結合起來得出:酒裡有東西。
秦恒見此索性不裝了,“公主,我都醉成這樣了,你還要給我喝酒嗎?”
林一看他慢慢坐起來,不自覺的往後撤了撤,開始睜眼說胡話,“啊,我嗅覺不好,未聞出來。”
“呵,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她又一步分做三步地挪過去,秦恒雙臂後撐,笑得恣意放肆,“又不是第一次了,這麼怕嗎?”
這是林一從未見過秦恒的樣子,這一刻,她竟然有些臉紅,尤其是秦恒低頭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位置。
林一見秦恒執意如此,便想讓紫花再送點迷藥來,于是說:“嗯嗯。我讓人送點酒食來。”
不想秦恒直接道:“是要迷暈我嗎?”
林一全身上下發麻,絲毫不敢動,聽着秦恒繼續說,“新婚之夜你也用了迷藥?”
她左右一想既然秦恒已經知道,那自己承不承認又有什麼關系呢?于是緊閉雙唇不敢說話。
“不肯說嗎?那就隻能請紫花走一趟了。”
林一見秦恒以紫花相逼,連忙跪下,“别,是你說的那樣。”
秦恒撐起身來,一步便走到林一身邊,“公主,新婚之夜迷暈夫君,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她不自覺退後一步,雙唇微顫,咬緊後牙,“我還沒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