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剛感歎了一句是輕松的一天,今天生活就仿佛立馬降下了一記大逼兜,忙碌得要命。
頭頂上的排洩孔就跟竄稀了一樣,不停地收縮、擴張,然後排洩,大量的血水夾雜着屍骸,形成一股腥濃紅潮,席卷着整個空間,隻要清掃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垃圾場就會被血海淹沒。
“拿笊籬過來,快點!你先把這些骨頭挑出去,倒進骨肉袋裡。”梅辛怡忙得不可開交,一邊指揮着洛蛳高效率運轉,一邊自己用桶,不停地撈起一桶桶血水,倒進血液罐裡。
罐子當中那個收縮張合的小口,被不停灌注的血液,産生了一種嗆咳般的虐感,光是視覺上,就讓人有種感同身受的不适。這些裸露的儀器,與其說是儀器,更應該算一種器官,是活的,摸起來有溫度,軟乎乎的……
發覺自己有點恍惚,梅辛怡急忙甩甩頭,讓自己物理上清醒一點。她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何貞一向鬧騰得很,怎麼似乎半天沒發出聲音了?她轉移視線,去捕捉何貞,發現她站在□□前,背對着自己,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能不能别摸魚了?我們就快被血淹死了。”梅辛怡揚聲喊了她一句,但是她依然一動不動,十分異常地僵立着。
梅辛怡才感覺到異樣,快步走過去,“你在幹什麼?”
問話進行到一半,梅辛怡瞳孔收縮,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竄上了肩背。她看到何貞表情呆滞,目光沒有焦點,直勾勾茫然地盯着面前的□□,但凝滞的眼瞳中卻透露出一種類似貪婪的光澤。
梅辛怡和她待在一起蠻久時間了,卻沒見過她這種極度渴求的表情。何貞一般都是玩世不恭,就算想要什麼,也是去騙、去偷襲,但弄不到手也就算了,她幾乎沒有偏執,過分地随心所欲。所以眼前的這種貪婪就顯得極度詭異。
“你在看什麼?”
梅辛怡小心地問了一句,見何貞慢吞吞扭過頭來,輕輕吞咽了一下,喉嚨翻滾着,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唾液的分泌,就像饑餓的時候看見一頓大餐擺在眼前,眼眸明亮,激射着光澤。
“我餓了,梅梅,滿地都是食物,我可能要忍不住……”
梅辛怡迅速偏過頭掃視了一眼,遍地的當然不是食物,好聽一點那些是生物垃圾,難聽點就是屍骸。
“要不然……試試望梅止渴那一招?你還記得我們在相思铐副本裡烤竊脂嗎?”
何貞扭回了腦袋,還是看着不停蠕動工作的□□,伸出舌尖在口唇處舔了一圈,口水流出,那種饑餓感更甚。
她呆滞地點點頭,“我記得……竊脂好吃,肉好吃……要吃,要……”
梅辛怡一把抓住她,鉗制着兩邊的臂彎搖晃了兩下,“振作一點!你是誰啊?你是何貞何春曉!你會被這一點小花招擊潰嗎?!”
何貞深吸了一口氣,但是這并不是振奮的預兆,她的臉上抽動了一下,開始不可自控地流出生理性淚水,雙眼跟扭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傾瀉個不停。
偏偏頭頂的排洩孔還在竄稀,屍山血海還在積累,眼看着圓形空間裡的髒污已經漫上了腳踝,洛蛳像隻勤勞的小老鼠,舉着桶上蹿下跳,一桶一桶往血液灌裡運送。
梅辛怡感覺自己頭大如鬥,她想擡手抹一把臉,但是又看見了自己髒得看不出原色的手套,放棄了動作。
要不然就扇她一個大逼兜吧?梅辛怡陰暗地想着,平時還真沒有這種機會,難得……
何貞猛然爆吼了一聲,像隻大馬猴一樣跳進了中央血潭,撈起一把血肉就要往嘴裡塞。
梅辛怡沖過去,一巴掌打飛了她手裡的東西,跟着一拳擊打在何貞下颌,使她失去了平衡,後仰着倒進了血水裡。梅辛怡沖上一步,伸手一抓把她撈出來,舉高高攥在手裡,表情陰沉,“何貞,我的耐性不是很好,你最好現在趕快恢複過來,不然我就要硬來了。”
洛蛳撲過來抓住她的小臂,“梅梅你冷靜一點,就算何貞有點不對勁,她現在是個病人……呃,精神病人,我們應該溫柔一點對待她。”
梅辛怡看了她一眼,平靜死寂中,頭頂還在咕噜噜撲簌簌地響,排洩聲讓此刻荒誕又惡心。
“溫柔不了一點。何貞!我可不是嬌滴滴的美少年,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你再不恢複正常,我要抽你了?!”
手裡攥着人兀自在抽搐,喉嚨裡仿佛被堵住了,一卡一卡的,發出咔咔的嘶啞聲音。
“嘶——”梅辛怡把人甩給洛蛳,心情煩悶下開始原地擺爛,她用沾滿了血污肉沫的手套耙梳了一下頭發,這下徹底把自己弄髒了。然後,她指了指洛蛳和她懷裡的人,交代:“控制住她,别讓她什麼都往嘴裡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