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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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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及着宋今纾的身體,解良隻能将馬車駕得慢些。一行人浩浩蕩蕩回驸馬府時,已經是一天半之後。

解良叫來幾名丫鬟将宋今纾擡回寝殿中安置,鐘靈和毓秀忙不疊去給宋今纾處理傷口。

毓秀看到宋今纾這幅模樣,頓時紅了眼,邊絞着帕子邊抹着眼淚,淚眼婆娑道:“公主出府三日,竟變成了這幅模樣……”

鐘靈已經哭幹了眼淚,隻是眼眶紅腫,聲音有些低沉,“方才路上已經請郎中把了脈,說是勞累過度,需要靜養幾日。公主心善,定會無事的。”

“嗯。”毓秀用力抹了把淚,輕輕給宋今纾擦着臉。

這廂宋今纾被服侍穩妥,那廂解良拿着宋今纾帶回來的草藥忙去讓藥房煎好。

熬出來的藥汁黑黢黢的,散發着苦味和臭味,活像自己之前聞過的臭菇一般,整個房間都是這股味道,讓人不想靠近。

解良忍住嘔意,一勺一勺喂蕭雲湛喝下那碗藥,“主子,您一定要好起來……”

一碗藥灌下,蕭雲湛面色更加難看了半分,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咳到最後甚至開始吐血,刺眼的紅混合着黑,侵染了白衣,看着就叫人心驚膽戰。

解良忙叫着“主子”,讓人快點去宮裡請王太醫。

半個時辰後王太醫才姗姗來遲,前腳剛邁進門口就被解良一把拉了過去,腳步匆匆,聽着解良急色道:“主子方才喝了藥竟吐了血,煩請王太醫看看。”

王太醫應着,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跪在床邊拉過蕭雲湛的手開始診脈。

又是好半晌,王太醫的眉頭緊皺,左手診完又換了右手再診,嘴唇抿成一條線,看得解良心急如焚。

“脈象已然平和,強勁有力,倒不像先前的虛弱殘敗。”王太醫另一隻手摸着胡須,心中自有思量。

他那日翻看古籍許久,斷定蕭雲湛中的是牽機引無疑,自己開的藥方也僅有滋補之效,今日一看,怎得竟大好了?

“驸馬可有食用過什麼東西?”王太醫看向解良道。

“是一味藥材,長于懸崖,乃是和甯公主憑一人之力取得。”

“怪哉,怪哉。天下既有草藥能解牽機引之毒,不知公子可否帶老夫去見見和甯公主?”王太醫的眼中閃着光芒,要是他能知道這草藥,太醫令的位置豈不是非他莫屬?

“抱歉,和甯公主過于疲勞,正在修養,不便見客。”

“這般……是老夫唐突了,公子莫怪。”

解良客氣一笑,随即問道:“聽王太醫方才的意思,是主子現下已然大好。那為何會吐血呢?”

王太醫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尴尬一笑,道:“公子莫要擔心,驸馬方才吐出的定是體内的污血和毒素。老夫回去再開幾副調理内裡的方子讓驸馬按時喝下,驸馬吉人天象,相信不多時便會醒來了。”

解良一聽,心便安了許多,客客氣氣地将王太醫送了出去。

卻說那王太醫回到了宮中,還未來得及回太醫院歇息一番,便又被臨鳳宮那邊差人請了去。

臨鳳宮内氣氛壓抑,整間殿宇都似覆了層霜般寒冷。王太醫戰戰兢兢地爬在地上給李薏和宋璂請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何事要被請到這來,因為這架勢實在不像是要讓自己來問診的。

“好了王太醫,快些起來吧。你這副顫顫巍巍的模樣沒得叫人多想。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欺負一個太醫呢。”李薏慵懶地靠在貴妃榻上,旁邊有宮女給她喂葡萄吃。

王太醫應了聲“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頭低低地垂着,額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王太醫可知,本宮找你來,所為何事?”語調輕柔,可總像是帶着寒霜。

王太醫冷汗如瀑,眼珠子轉得極快,垂首答道:“皇後娘娘憐子之心,想必是來特地關心和甯公主的情況。”

“哈哈哈哈,王太醫倒是聰明。”李薏笑得豪放,又吃下一顆喂來的葡萄。

“那你倒是說說,五公主情況如何?”

王太醫被李薏突然的大笑吓得一激靈,穩住心神,斟酌着回答道:“臣慚愧,此次前去并未見到和甯公主。但聽府裡人說,和甯公主勞累過度,現下仍是昏迷。”

“哦?”李薏眉梢一挑,将腿從貴妃榻上放下,換了個坐着的姿勢,開始撚動手腕上的紅瑪瑙佛珠。

“啧啧,那可真是可憐得緊。不過想必王太醫也知道,五公主是為何才勞累過度的?”

“臣聽說和甯公主是為了給驸馬采藥,親自去懸崖邊摘了來,這才解了驸馬體内之毒。”

一直未曾出聲的宋璂盯着王太醫,手指輕叩着紅木扶手,眼前的雕梁畫棟瞬時褪色,周圍的一切景象開始變換,變成了宮宴的布置。

彼時衆人興緻正濃,宋璂卻無心娛樂,一直留意着可能的動靜。

很快,一名太監着急忙慌跑來,跪在宴會正中央,先是請了個罪再道明來由,“和甯公主和驸馬爺在湖邊遇刺,驸馬爺中了毒,現下昏迷不醒,正在太醫院診治呢!”

此言一出,宴會瞬間變得喧鬧異常,甚至有人尖叫,吵得永和帝頭疼。宋璂一怔,随即收斂了神色,漫不經心地喝起酒來。

“好了!”

永和帝将杯盞重重磕在桌上,一衆人噤了聲,跪下來請罪。

永和帝神色不悅,讓人去查,自己一揮袖子離了場。

宋景淮起了身,看了前方的宋璂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殿下,父皇這下是真真動了怒。要是一旦查出幕後主使,怕是定不會輕饒了去。”

“多嘴。”宋璂淡淡掃了宋景淮一眼,沒有看任何人,很快回了東宮。

“呀,這可稀奇了。聽說蕭驸馬中的可是牽機引之毒,世上無人能解,五公主采得的草藥竟這麼厲害,化腐朽為神奇?”李薏笑意更濃,仿佛是真心為蕭雲湛好轉而愉悅。

宋璂回過神來,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難喝。

于是皺着眉頭放下青玉茶杯,聽着王太醫回答道:“臣淺薄無知,不知和甯公主所得草藥有如此功用。但現下蕭驸馬已平安無事,皇後娘娘大可放心。”

左手邊傳來杯盞碎裂的聲音,王太醫又是一驚,看向左邊坐着,還未出過聲的宋璂。

“太子殿下,臣惶恐,不知哪裡說錯,得罪了太子殿下。”王太醫朝宋璂那頭跪了下來,端的是知趣懂事。

“你的确淺薄無知,而且蠢笨如豬。”

王太醫頓時冷汗如瀑,忙磕着頭道:“臣愚鈍,還請太子殿下明白示下。”

“孤的父皇還沒管蕭雲湛的死活,你倒巴巴地上趕着去了,怎麼,你挺能擅作主張啊?”宋璂加重了語氣,突然擡起腿,用一隻腳勾起了王太醫的下巴。

王太醫吓得發抖,用餘光看着離自己近近的那雙烏皮六合靴,顫着聲音道:“臣不敢自作主張……還請太子明白告訴。”

“璂兒,不要如此對王太醫。”李薏笑得依舊溫婉。

宋璂朝李薏一笑,當真收回了那隻腿,漫不經心地搭在自己另一隻腿上緩慢搖動着,冷冷開口,“孤一向體諒臣子,愛民如子。所以孤巴不得蕭驸馬好得快些,王太醫可聽明白了?”

這話說得倒是十分輕巧,但王太醫現在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自己就該稱病不出,非要擔這勞什子擔子幹什麼!

“是……臣明白了。”王太醫擦了擦汗水,心跳如鼓。

“行了,王太醫,你快些回去歇着吧。蕭驸馬那邊,還請你多照料着。”李薏掃了一眼身邊的丫鬟,丫鬟識趣地上前,拿出一錠銀子塞在王太醫手中。

王太醫又跪下謝恩,李薏讓人将他攙起送至門口。

“王太醫,聽說你的老母已經九十有六,女兒也正值豆蔻妙齡,孤也很想見見呢。”

一隻腳将将要踏出門,王太醫便愣住,眼中不僅是恐懼,還帶了不易察覺的憤恨。

“是,多謝太子殿下關心。”王太醫忍住了所有情緒,一刻也不敢多留,很快便回了太醫院。

“喲,王太醫,怎得回來得這麼晚?哎喲!這莫不是皇後娘娘賞的銀子吧,王太醫,以後你要是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們啊!”瞧見王太醫回來,一名太醫打趣道。

而王太醫置若罔聞,徑直走掉了。

“這倒是奇怪,今日怎麼了這是……”那位打趣的太醫疑惑地盯着王太醫匆忙的身影,疑惑地喃喃道。

“公子,這是今日的藥,還請你煎了給驸馬服下。”

解良接過王太醫遞來的藥包,微笑示意。

“怎得勞煩王太醫親自過來,請到殿裡坐坐吧。公主現下還未醒,可真是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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