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琵“嘶”了聲,開始焦慮撓頭。
褚知白的視線在人群中不斷逡巡,終于捕捉到了想找的身影:“箭來”隊那個可以操控金屬的爽快女士。
這時,新加入的NPC隊友也湊過來試圖商量對策,她和大家說了句“稍等”,然後快速穿過人堆,來到目标身邊。
猛女姐姐認出了背後拍自己肩膀的人,并且好像還挺高興看到對方晉級:“嘿,第一道菜的華國老鄉!”
黑發姑娘簡要說明來意,兩人交談了幾句,三分鐘後,褚知白帶着交換得到的信息歸隊。
“五号,”女生壓低聲音,“她有個很能打的會控火的朋友則排在了二号。”
看來,在主辦方眼裡,威脅程度越大的,排名越靠前。
褚知白走開的這一小會兒裡,侯不夜三人也沒閑着,問清了新隊友前面的闖關内容。他們運氣不錯,任務沒那麼棘手,第一輪是躲貓貓,第二輪是搶食物。沒有減員,隻吃了點皮肉上的苦頭。
由于結束得快,幾人昨天休息的空當裡也捎帶關注了下其他選手的進展,聽說有二十八支隊的L大組題材很精彩,他們特意找錄播視頻看了,因此對四人算是略有了解。
“你們的合作很巧妙,如果想到了好辦法請告訴我們,我們絕對配合。”對方如是誠懇表示。
起碼在這一輪裡,十人狀态綁定,要麼一起晉級,要麼一起淘汰,委實沒有互相藏着掖着的必要。
“先仔細觀察前面幾隊的對局情況,線索藏在裡面,最遲等到十号上場後,我們再讨論。”
紙片貓告訴六人。
女生言之鑿鑿的樣子很讓人信服,既然她那些手段不凡的同伴沒有意見,NPC們更沒話說,也紛紛以“哎”回應,并不去問對方是怎麼知道這個的。
大家走向等候區期間,一隊已經上場了。大屏幕上打出了一隊十人每個人選擇的比試項目。
格鬥,力量,飛行,競速,做冰雕……有“十勝七”的前提放在那,這些應該都是大家很擅長做的事情。
衆人看得目不轉睛。
全玩家陣容含金量到底不一般,每個人都很有看點,節目效果拉滿,驚人的技藝惹得候在後面的選手啧啧贊歎。
反觀黃衣人,絲毫沒有小boss該有的排面,表現實在令人失望。
不通拳腳,飛不了,做不到瞬移,無法點水成冰,力氣平平無奇打不碎石頭……兩邊比劃下來,黃衣人戰績慘不忍睹,十連跪。
就在大部分選手都覺得比試沒懸念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一隊的策略很明顯,看了幾分鐘後,旁觀人員都猜出了這隊的用意:他們打算保人。
在不被黃衣人摸到燈帶的前提下,隻要随便有個誰趁機拍一下拿上一分、保持這種狀态到結束,就能勝出。
不剩最後一個人,觸摸扣分機制便無法開啟,八個身懷絕技的人,各拖五分鐘,耗完半個小時簡直綽綽有餘。
大家是這麼想的,一隊玩家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被派去偷分的,自然是那位速度最快的小夥子。
九人風筝黃衣人的時候,男生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目标背後悄然現身,伸出去的手剛要按上對方背上的燈帶,竟意外地被半路截住。
随後,在衆目睽睽下,黃衣人以一種胳膊揮得快出殘影的速度給出一拳,直接轟在男生腦袋上。
頓時,男生的頭像被擊中的高爾夫球那樣,飛了出去,熱血從脖子斷裂處噴湧而出,濺了周圍人一身一臉。
韓琵瞪大了眼:“我靠?”
不給人們反應時間,黃衣人又擡手,就地取材,用男生流出的血凝成一支暗紅色的冰梭,操控着揮向大力男。
意料之外,又事發突然,後者躲閃不及,被射中眼眶,直挺挺倒地。
隻不過短短三秒,他,或者她,就殺了兩人。
事畢,黃衣人理了理衣衫,右手輕輕握住左手手腕站在原地,姿态像極了武俠小說裡某些深藏不露的神秘大師。
沒有理會撲向屍體的人,黃大師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似乎剛剛那兩招隻是個熱身。
活着的選手們驚疑不定,遠遠地圍着目标,不敢輕舉妄動,死死盯住其一舉一動。
同為玩家,經曆過那條列車的人都知道,一路走到最終點、取得傍身技能有多難。見到這一幕,比起竊喜競争對手又少兩人,人們内心更多的惋惜。
侯不夜輕聲歎氣,任長久垂下了眼,有點不忍去看場上那位抱着屍體痛哭的女生。
周圍切切私語聲傳來,顯然有玩家認得二人。
“我在交流大廳見過他們,印象很深,是對人很好的情侶……據說是女孩子來例假難受,男生在那裡用吃的和人換止痛藥片呢。大廳亂,他倆一個大力一個控冰,替别人趕跑了好幾個搶東西的。”
好人橫死,更令人唏噓了。
花發胖子氣不過,嘴裡罵罵咧咧:“這陰孫子,合着前面都在裝縮頭烏龜呢?!”
“未必。”褚知白冷冷道。
盡管從臉上看不出明顯表情變化,多日相處下來,韓琵知道,女生這是不爽了。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