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剛穿越過來,就借着那系統為數不多無啥用的垃圾功能,能聽得懂文物的說話聲。
如今,這功能也算是勉強有用,她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想必那秦雲峥貴為帝王,哪怕不是個實權皇帝,身邊也定不缺乏那些古老的,能生出器靈的文物,它們陪伴在秦雲峥身邊多年,定對秦雲峥的喜好了如指掌。
這時候就到那系統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宋知蘊腦中頓時形成了一個簡陋計劃的雛形,她得找個機會進一趟那秦雲峥的寝宮。
夜,宋知蘊身着一襲侍女服,頭低垂着幾乎要埋進衣領裡了,她就這麼端着一盞茶對着懶散靠在柱子旁的侍衛點了點頭,侍衛眼睛都沒擡一下便讓她進入了殿裡。
她知道進入這殿内很容易,但沒想到竟如此容易。
這秦雲峥不愧為傀儡皇帝啊,連周身伺候他的侍衛太監都對他沒幾分忠誠。這殿中的守衛都快漏成篩子了吧。
她不過是發揮了一下她社交的特長,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這輪值換班表。
恰逢有位夜班的宮女想要換班,但無人答應,急得她都想曠班了。宋知蘊便悄咪咪地出現在了她身邊,笑眯眯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願意效勞。
宮女原先還有些疑惑和不解,直至她亮出了太傅宮裡的令牌,那宮女一看,竟什麼也沒核查便答應了。
而後用一種你腦子是不是有疾,太傅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為何要誤入歧途的眼神望着她。惹得宋知蘊嘴角抽搐了幾下。
那秦雲峥身為皇帝在這些人眼裡的威望到底多差啊。就差實打實的嫌棄了。
宋知蘊見那宮女頭也不擡竟就想走,便急忙攔住了宮女,問宮女她要如何進去。宮女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努了努嘴,示意從殿前走進去就好了。
原來是物理意義上的走進去啊。望着那松散至極的防衛,宋知蘊深深地懷疑,若是真有刺殺的話,那皇帝能保留全屍嗎。
無數精美的燈盞錯落有緻地懸挂在梁柱之上,每一盞都散發着明亮的光芒,如同白晝般耀眼,将整個宮殿映照着一片金碧輝煌,氣勢宏偉。
一陣陣喧鬧聲襲入宋知蘊的耳裡,秦雲峥身着一襲龍袍,衣襟半敞,就這麼直接趴在地上,灼熱的目光直望着那隻昂首挺胸的蛐蛐。
望着他手底的那隻蛐蛐揚起鐮刀一把把敵方的蛐蛐打落在地,他激動地拍了拍手,高呼道:“不愧是朕的大将軍,英勇威武,不堕朕的風采。 ”
四周圍着一群小太監,皆與秦雲峥一同趴在地上,見秦雲峥激動地大喊,他們紛紛高呼着,用着各種語言恭維着他。
秦雲峥就這麼站在人群的最中央,一呼百應。
宋知蘊便是在這種時候進來的,她恭敬地奉上了那盞茶,把茶放在了桌前,誰知那秦雲峥竟頭也未擡一下,繼續趴在地上鬥着蛐蛐,四周的小太監照舊圍在秦雲峥的身旁伺候。
宋知蘊的進入并未得到任何人的注意。
她也不在意,依舊低着頭站立在殿内最偏處,而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沒注意到她最好。
葉筝微微皺了皺眉,手握的紙上隻寫了幾個大字,她又望了一眼終究什麼也沒說,擺了擺手讓身後的暗衛莫要插手,繼續跟進。
這宋知蘊到底在搞什麼鬼?她願以為她會找她來了解那小皇帝的喜好,正等着她來求她呢,而後順便提醒她幾句。
哪知她幾日來竟一聲不吭,誰也沒找,而後今日突而扮成侍女的樣子直接混進了那小皇帝的寝殿。
親眼看确實是知曉真相的辦法之一,但是小皇帝那寝殿裡的東西怕是自己都玩膩了吧,若她隻是仿造的話,根本讨不了他歡心。
罷了,小丫頭思慮不周很正常,能想出混進寝殿裡的計策也算是有點腦子,她日後再教導便是了。
宋知蘊矗立在那,低着頭仔細聆聽着,就見一陣絮絮叨叨的聲音傳入耳裡。
“又來了又來了,這日日夜夜鬥着蛐蛐,讓老朽怎麼休息?老朽已經幾天沒休息了,再這樣老朽要向他先祖投訴他。”
“向他先祖投訴?他先祖若真有這本事的話,估計都不用你投訴便能從墓地裡爬出來揍死他。”
“你說咱們經曆了多少代帝王,什麼驚才豔豔的天才沒見過,女帝和她的後嗣明明如此地優秀,為何一代代傳下來,數代後竟出了個如此昏庸的皇帝。若不是老朽親眼看着他出生長大,老朽都快覺得他是抱錯了的。”
器靈叽叽喳喳的聲音似乎沉寂了一會,而後突然有個弱小的聲音輕聲道:“可能是男帝繼位的問題吧,據我數代觀察來看,男帝就是這樣的,更容易受到種種誘惑,做出害國害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