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火焰徹底熄滅後,整個城池竟被燒得不成樣子,随處可見焦黑的屍骨和木頭的殘渣,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焦味和血腥味。
可汗氣喘籲籲地從城池裡爬了出來,三天的烈火竟活活燒開了城門,才得以讓他們死裡逃生。
他望着四周的灰燼和不存半數受傷無數的外族士兵,咬牙切齒地用叽裡咕噜的外族語罵道:“這群狡猾的中原人。若是讓本汗知道誰是主帥,本汗定将他碎屍萬段。”
華筝騎在駿馬之上,手握一杆長槍,踏馬而來,身後緊跟着殺氣騰騰的諸軍。
聽着這為數不多她能聽懂的言語,她挑了挑眉,一杆長槍朝他脖頸刺去,罵道“老匹夫,先吃你奶奶這一槍再說。”
可汗還未驚喜于率隊的主将竟是個女子,便隻覺一陣勁風襲來,他下意識雙手并用往後撤,銳利的刀鋒從他的腦袋上削下,竟削去了大片頭皮和頭發。
他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就勢往匆匆趕來的士兵身後躲。
“喲,真是本宮的好大兒,何必對本宮行此大禮啊。項上人頭拿來即可。”華筝嘴裡嘲諷的話不斷,身下馬蹄揚起,朝被士兵團團包圍住的可汗襲去。
周圍的士兵手持兵器,如狼似虎地沖鋒陷陣,戰場上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鮮血又一次染紅了大地,華筝手腕一抖,掄起右臂,手上的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可汗。
一連穿透幾個士兵的胸膛後,華筝如扔垃圾般甩掉了串在長槍上的屍體,望着被士兵護在身後的可汗,嗤笑一聲,嘲道:
“沒想到草原上叱咤風雲的可汗竟是躲在士兵背後的縮頭烏龜,真是令人笑掉大牙。跪在本宮面前求饒,本宮許你全屍。”
“大膽。”可汗梗着脖子通紅着臉對華筝吼道,身體卻在華筝淩厲的長槍下,誠實地躲在士兵身後片刻也不敢伸出。
華筝瞧着外族軍隊竟不停地往後撤,冷笑着抹去了飛濺在臉上的血迹,長槍直指可汗的方位,吼道:
“諸位将士們,随本宮沖,為死去的将士們報仇。為被虐殺的父老鄉親們報仇。若取敵軍首級,賞黃金萬兩,賜爵位。”
士兵如潮水般不斷向敵軍湧去,華筝長槍如龍出海,帶着呼嘯的風聲刺向一個個守護在可汗邊上的士兵。
外族軍隊竟被這遠遠少于他兵力的軍隊打得節節敗退。最後竟在背後士兵以命相抵的掩護下成功掉頭往回跑。
華筝一馬當前,一杆長槍一來一回不斷收割着外族的性命。見外族斷尾求生,逐漸消失在茂密的山林裡。
望着殺紅了眼就往山林裡沖的士兵,她咬牙手腕一轉,右手猛一拉繩,馬高揚着前蹄調轉方向,她長槍橫立在路前,沉聲向四周吼道:“收兵,莫要再追了。”
護在華筝周圍的林玉成浴血來到華筝身邊,望着消失在山林裡的外族,猶豫道:“殿下,這恐放虎歸山。”
華筝抿着嘴,望着一地敵我不分的屍首,輕輕搖了搖頭,輕聲道:
“莫要窮追,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他們。我們耗不起這兵力。況且如今這位置對我們不利。”
她不熟悉這山林的地形,騎兵入内恐行動不便。雖然對外族也是一樣的,但外族精通騎射,若有埋伏,定死傷慘重。
她們這場戰還是借着這外族輕敵才得以實現,怕是隻能用一次,下次就不好使了。
她燒了整整一座城,犧牲了三分之一的将士,無數精心的準備,也不過滅了他将近一半的人馬。
五萬人,這數字聽起來很多,但不要忘了他還有整整五萬大軍。
她目前率領的軍隊武力荒廢了許久,哪怕她這些日子多加磨煉,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什麼水平她心裡自知。
這場戰看似打得很輕松。也不過是趁着外族被困在城中精疲力盡外加被吓破了膽還沒緩過來,而我軍士氣高漲才成功的。
若他們回過神來,那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