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一愣:“你怎麼知道?”
葉映面不改色,淡然說:“你不是說我這些年玩弄人心于手掌之中嗎?靠的當然是猜忌人心。”
*
沈卉和葉映尾随秦霄。
秦霄繞了小路過去,葉映開的是轎車,過不去,她隻能沿着馬路走。
她們到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秦霄拿着一把刀走進秦家。
氣勢洶洶,大有一切代價的沖動。
沈卉看着秦霄手上那把刀,心驚:“他想幹嘛!”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葉映倒是平靜。停了車之後,沈卉拉着她往前跑。
沈卉恨鐵不成鋼說:“你怎麼一點也不急?”
葉映不說話,任由她拉着走。
她心裡計算着時間,盤算着接下來怎麼做。其實不用猜也知道,秦霄是不會成功。秦政身邊不可能不帶保镖。
兩人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吼聲:“秦政,你他媽就該死!要不是你,我媽就不會死!!”
“綁到地下室。”
“秦政!!我要殺了你!!”
“……”
沈卉松開葉映的手,葉映反手抓住她:“急什麼?”
沈卉:“你不急嗎?”
葉映冷靜地說:“你是律師。”
沈卉一愣。認識太久了,葉映這話一出,她就知道,葉映心裡已經有了打算。這一環裡面,有她。
秦家大門敞開着。葉映和沈卉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秦霄被兩個保镖抓着。秦霄猶如喪家之犬,整個人看上去頹廢又可憐,脖子被劃了一道痕。
秦霄帶來的刀在地上,上面沾了一點血迹。
秦政毫發無損,旁邊站着秦熙桐。
葉映也不意外,走了進去,喊了一聲:“秦總。”
秦政正在氣頭上呢,聽到有人叫他,他擡頭看過去。看清來人,他眼底劃過一絲深意。
葉映走過去,低頭看了秦霄一眼,讓他閉嘴。
秦政問:“葉總不請自來,怕不是為了上門讨杯茶喝吧?”
葉映笑的散漫:“當然不是。”
秦政嗤笑:“那是為了什麼?”
他低頭看着自己那個便宜兒子。
葉映從容不迫,說:“我是秦霄的監護人。我對秦霄有監督和保護的職責。我看這架勢,秦總這是打算扣留秦霄,那是不是該問過我的意見?”
秦政臉色一變,思考了兩秒,他說:“既然如此,今日秦霄攜刀入室,殺人未遂,這事,葉總怎麼解決?”
葉映思考了幾秒,有些疑惑地說:“秦總,秦霄不是你兒子嗎?”
秦政一愣。
身後的沈卉會意,向前一步,說:“秦總,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二十五條規定:非婚生子女享有與婚生子女同等的權利,任何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視。不直接撫養非婚生子女的生父或生母,應當負擔子女的生活費和教育費,直至子女能獨立生活為止。”
葉映若有所思,說:“雖然我不懂法,但按理來說,秦霄哪怕是打斷筋骨,也還是你的骨血吧?雖然不是婚生子,但今日的小打小鬧,哪怕警方來了,也算是家事吧?秦總家教無方,向我讨要什麼賠償?”
秦政語言堵塞,啞口無言。
葉映又說:“隻是今日,我身為秦霄的監護人,又托故人的請求,恐怕是不能讓秦總帶着秦霄走。”
秦政瞬間沉默。
他看向秦霄,心想這小子怎麼有恃無恐,原來是未成年人。
秦政當然不知道,哪怕秦霄成年,他還是會做出一樣的舉動。
秦霄聽着葉映一言一語把秦政怼的無言以對,整個人愣住。
他來時就抱着不是秦政死,就是他死的念頭。
他闖進秦家的時候,秦政和一個女孩在聊天,他揮刀就往前,沒有想到,秦熙桐眼疾手快,推開了秦政。
随後,秦政的貼身保镖出現。
他和兩個保镖對打。
武力不足,他敗下陣來。
葉映沒出現的時候,他以為他今天死定了。
葉映和沈卉帶着秦霄走的時候,秦熙桐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