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說話時,喉嚨的上下滾動,導緻一直摩擦着匕首尖銳的刀面,等她的話說完,兩人都開始聞到了血腥味。
但沒有人在意她的處境……就連被人威脅的當事人,在此時還能露出笑容。
“你現在大半夜不睡覺,确定不是準備将消息傳出去?”
零這時真的笑出了聲,“我真的是出來走走,當然你要是不信,可以選擇殺了我。就我們的體型相比,你不用多費什麼力氣,都能輕而易舉把我殺了,當然我也可以自己動手。”
而等話音剛落,零直接就着她的手,直接用力壓向自己的脖子。鮮豔的血珠慢慢從匕首抵住的地方處溢出,正當她要割到動脈的時候,女人直接把她的手打飛。
零看着默默站在她旁邊的人,無奈搖頭,摸了摸被她打痛的手,直接走到了二樓的陽台處。
女人像一隻在夜裡行走的黑貓一樣,走路也悄無聲息。
看那個小鬼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好像剛剛一臉你不信我,我就自刎的樣子,真的是判若兩人……
外面有人在處理屍體,要不是身上的警服顯示出他們的身份,不然幾個人搬運屍體的樣子,真的很像螞蟻搬運食物。
當然她要是這麼說出來的話,可能對于死人有點不禮貌了……
女人看向下面的人,随即興緻缺缺地又繼續低頭看向她,疑惑問道,“你半夜不睡覺,就為了看那些人做清理的工作?”
“我夜裡睡醒,然後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等到他們平息了之後,就想着出來看看,沒想到遇到了你,還看到了螞蟻搬家。”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瞎掰嗎……”
零笑笑,并沒有多解釋,她這人向來喜歡真假話亂說。但現在她真的說的是真話,隻是對方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她就是一個騙子……
看向她短褲下面機械的大腿,零難得真誠出聲,“你這從頭到腳的裝扮,挺酷的。”
女人看向她,還打算說什麼,結果對方扭身就走了……
等第二天早上店主剛給自己煮了一碗面,一擡頭就看到零走出來。本來還想跟她說些什麼的,結果看到她脖子上明顯的傷痕,挑了挑眉。
而昨晚動手的罪魁禍首也在這時下來,正慢悠悠跟在零後面。
零看到店主一直看向她身後,她也立刻扭頭看回去。
當看到昨天夜裡的人現在身穿着黑色薄長袖、長褲,手上又戴回了初次看到的黑色手套時,直接沖她笑了笑。
女人皺了皺眉,那漂亮的另一隻粉色的義眼,此時一動不動看向零。等零走出去之後,她才看向在旁邊安靜看戲的人。
店主人靠在牆上,不理會她的眼神,大口吃起她的面條來,等兩個人走出去,她将昨天晚上的視頻找出來,慢慢看了起來。
看到兩個人碰到面之後,停下了吃面的動作,等看到兩人走到陽台時,又覺得無聊慢慢吃了起來。
等零走到那家賣營養液的店裡,裡面的人看到她一身的淤青,擔心問道,“怎麼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零手足無措地想要掩蓋自己的傷痕,但最後隻能無奈扯起嘴角:“昨天去了東城找工作,沒想到出來的時候被人給揍了,隻是看着傷得重,其實沒什麼大礙。”
店主給她拿營養液的手頓了頓,“估計是看到你是外地人,這裡的人一直都比較排外。”
面前的女孩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最後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給完了錢,轉身就走。
店主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快速拿起早上做的包子,幾步走過去,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上:“我早上給妻子做的包子,還多了一些,你拿着吃吧。”
女孩聽到他的話,狠狠咬了咬嘴唇,生怕自己落淚下來,沖他感激地笑了笑,最後直接轉身離去。
店主看到她人走遠,輕輕歎息了一聲,又繼續轉身回去。
先前一直跟着她的女人,看到她像變色龍一樣快速地變色,抱着臂嘲諷她,“真應該讓那個人看看,你剛剛的臉色。”
零臉上挂着特别燦爛的笑容,直接露了那兩顆尖銳的虎牙:“有孩子的大人,真的很容易對一個看着很可憐的孩子,報以同情。”
“這是我在瑪麗蓮女士身上學到的……”
“那是誰?”女人疑惑問她。
“大概是一個好心人?”
“哦,那你還學到了什麼?”
零摸了摸自己嘴邊的黑痣,将自己嘴角慢慢提起,“可能是學會了:即使在無人看到的角落裡,也要時刻扮演好我的角色吧。”
“沒有觀衆,演獨角戲豈不是很無聊?”
“即使有觀衆,她們大概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那你還真是奇怪……”
“也不能說奇怪吧?可能我是吃藥吃壞了腦子,所以我的行為才會異常混亂,這也說不定呢。”
“你确定你腦子有病?”
“這誰知道呢,畢竟你都說了我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