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睡了很久,當她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即使已經是深夜,外面依舊傳來各種槍聲。那些人似乎是一直不會覺得疲憊一般,聲音一直持續了很久。
看到遠處放着的智腦亮了一下,當她看過去的時候,上面直接跳出來了瑪麗蓮的消息,【零,你在那邊怎麼樣了?沒有出什麼意外吧?】
“我很好,感謝您的關心,沒有任何事發生,一切順利。”
【那就好,對了!艾麗已經接任了你之前打工的那家店了!】
“真好,代我向她問好,同樣地很恭喜她。”
【那麼晚怎麼還沒有睡?】
“在看電影,準備看完結局就去睡了。”
【隻要你平安就好,那你早點睡……】
“您也是,晚安。”零面無表情地打完這些字,看到對方的頭像慢慢暗下去。
她也跟着退出,等切換到輝星版面,看到上面新的通緝令,直接點了進去。
上面的人很眼熟,是她之前在那條巷子裡面,看到的那些戴着奇怪帏帽的人,但上面被通緝的人,體型看着跟她見到的不像是同一批人。
而此時的照片上,對方一直處于陰影中,一直戴着那頂奇怪的帽子……
下面寫着當時發現的地點,懸賞金額為100萬,犯罪内容是:扮作警員潛入警局,然後合夥殺了高官,還将屍體帶走。
以前在瑪麗蓮家中,照片牆上那個很明豔的人,此時也挂在了上面。
那些人将瑪麗的眼睛跟姓氏給打了碼,但是下面的履曆跟就職經曆,還有給出了名字,跟她相熟的人也能一眼認出來。
通緝令上的人照片是黑色的,而犧牲的瑪麗也是黑色的。如果不是那一身軍裝表明了她的身份,被害者跟加害者這兩個人誰能分清呢?
但為什麼永遠都是受害者被爆出現實的身份呢……
即使她死後被升職了,但是可能對于瑪麗蓮來說,壓根不需要這種“功勳”吧?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但是卻得到了一個冰冷的勳章。
這個世界好奇怪……當然,自己也很奇怪。
雖然對方将自己救了,但當時自己從瑪麗蓮的表現中,得知她失去了女兒的時候,她内心想的是:生與死,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她為什麼會那麼難過呢?
但現在看到那些人這麼将受害者的身份公布出來,卻感到了一點難過……
明明自己應該沒有這種感覺才對。畢竟誰生誰死,那些人與自己何幹呢?
又重新看向瑪麗蓮的頭像,上面是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笑容特别燦爛的小孩。那張照片看着有點年久了,而照片上的那鮮豔的顔色與剛剛那張黑白照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将字打了又打,删了又删,最後還是沒有發出任何一句話。
此時的自己能說什麼呢?節哀?但感覺現在的任何一個字都是刺向對方心口上的一把刀,瑪麗蓮她此時可能并不能坦然接受親人的離世。
之前外面吵鬧的聲音慢慢消失了,等徹底安靜,她放下智腦,慢慢走了出去。
二樓的走廊是一片黑色,唯有之前紅色的液體在此時散發着淡淡的紅色光芒。
那些被随手畫上的小人,這時像在藏在黑暗中默默地觀察着周圍一樣,它們每一個人都在流着血淚,但一聲不吭地看着每個路過的人。
等她打算摸黑走進一樓的無盡黑暗中,剛走了幾步,突然被什麼從背後貼了上來,肩膀上被搭上了什麼。
等自己伸手摸去,好像摸到了冰冷的骨頭,等繼續往後摸了一下貼在自己身上的東西,還好對方身體體溫是溫熱的。
不然這種情況,直接化身成了某種恐怖片場景了,自己就是那個半夜不睡覺,出來找死,最後被“鬼”幹掉的倒黴鬼。
零滿不在乎對方的動作,跟身後的人開着玩笑, “您應該慶幸我沒有心髒病,不然現在的我可能要被您吓死了。”
在她背後的人,聽到她嘴裡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像是在黑夜裡也能看到她的心髒在哪裡一般。直接快速摸到她心髒跳動的位置,然後聲音沙啞地出聲,“你騙我,你現在不像被吓到了,因為你現在的心髒很平穩。”
零在腦海裡搜刮了一番,腦子在告訴她,這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
她此刻還能無聊地在想,也許是今天那些追蹤萊薇的人,然後找到了自己,正準備殺她洩憤。
但對方也隻是跟她說了那一句話,也沒有繼續下去。反倒是離開了她的背後,然後黑暗中傳來微弱的聲音,對方在黑暗中摸索了起來,沒多久就打開了走廊牆上的燈。
零扭頭看回去,之前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那是一個機械手臂,對方穿着一條白色的吊帶。從她的臂彎開始,下面就接着一截機械手臂,對方的黑色短發此刻能看出來還微濕。
早前異瞳的雙眼,其中有一隻義眼已經被摘下,它主人用左邊那個漂亮紫色眼睛,正在深深望着自己。
“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幹嗎?”
零這時才看到對方從耳朵到嘴邊挂着一個麥克風造型的發聲器,在她說話時脖子上的那個紅點一直在閃。
“我又不是被監禁的犯人,半夜睡不着,打算出來逛一圈,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是嗎?”
女人聽到她說的話,直接從褲子裡面掏出一把匕首,話不多說直接抵住了她的喉嚨:“你是誰派來的?”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女人不聽她的狡辯,繼續向她的脖子施力,“我之前在這裡從來都沒見過你,但是在我…你立刻出現了,還很巧地住我隔壁……”
零無語出聲,“您被害妄想症太嚴重了,我真的是偶然出現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