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在裡面館的生活基本是兩點一線，早上準點到店，然後打掃衛生，上班、休息，下班。

除去跟艾麗比較熟悉了以外，其他人對她都是避而遠之。

當然，她也深知，在工作的地方想要尋求朋友，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秃頭店長時不時給她下絆子也很煩。

即使自己每次都裝瞎子，當不知道，但一次兩次，自己也想在他臉上來一拳。

當然了，她是誰，她是個沒錢的人。所以她為了錢硬是忍下來了……

再想下去的話，可能自己要流淚了……

“零，你怎麼了？”艾麗擔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怎麼人就傻了？”

“沒有，隻是在想人類為什麼要上班。”

“現在不隻是人類了，連機器人也要上班……”

“這個世界真可怕。”零一臉生無可戀趴在她身上，暗自神傷道。

艾麗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這個世界不可怕，你的思想才可怕。”

“我就是一個窮鬼，我沒有思想，我的靈魂已經獻祭出去了。”

“你的靈魂獻祭給了誰？”艾麗好奇地看向她。

“錢大人。”

“啊哈哈，你真的是！”艾麗大力拍向她的背，後哭笑不得的伸出手指着她。

“人隻要活着，什麼都能得到，當然得不到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活着就行，總會有機會。”

零甩開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摸了摸自己那被她打疼的後背：“你說人活着是為了什麼？”

“誰知道為什麼，人不都是父母沒有避孕，所以才有了自己。像理想什麼的，這玩意兒在我們身上，倒是顯得滑稽。”

“艾麗，你看得倒是比我通透。我以前時常在想：作為一個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小孩。我為什麼要誕生……”

“現在呢？”艾麗慢慢摸向零柔順的白發，柔聲問。

“你說得對，人活着不就是因為父母沒有進行避孕嗎，光想着什麼理想什麼的，太滑稽了。”

“零，那你的理想是什麼？你看，有人想要當執政官，有人想當軍人。”

“好好活着，就是我的理想了。”

“你這種想法就太悲觀了。你還小呢！還可以繼續尋找你的理想。”

“那你的理想呢，艾麗？”

“能夠開一間美食店吧，畢竟我愛吃嘛！”說完，摸了摸自己柔軟的肚子。

“什麼啊，像你說的，你這個理想，你還小呢，總有一天會做到的。”

艾麗搖搖頭，“理想那麼容易實現，就不會是理想了……”

不容易實現的理想嗎？零看向外面的天空，現在天空已經被烏雲遮住。

那幢高樓把它唯一的出口給堵住，要麼自己能走向高樓撥開雲霧，要麼将整個高樓弄塌。

但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自己能做到的，自己還是那一隻小螞蟻，甚至連想要成為猴子都做不到。

真可憐，有時候感覺自己的人生還挺可悲的……

“喂，我說你們兩個！又在偷懶，趕緊起來，一天天躲着，不幹活。想得可真美呢！”

零：謝謝，理想沒找到，但是找到了一個光頭。啊不，是光頭找到了她，那被燈光照耀的锃亮锃亮的，宛如散發着光。

當然，這是扯淡。光頭再怎麼亮也隻是一顆頭，尤其這個腦袋的主人，還是讓人深感厭煩的那種人。

“零，還在發呆？還不趕緊幹活。”

“是，店長。”

等惹人煩的秃頭店長走了之後，艾麗湊近她，“哎，我說。零，等你走了那天。一定把他給揍一頓，讓他天天找你茬！”

“艾麗小姐，你覺得我像有錢賠的那種人嗎？”零扯了扯褲兜，攤手問。

艾麗沉默了，畢竟每天都可憐兮兮隻喝十銀币營養液的人。的确是沒有錢能賠起醫藥費……

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同情，但還是作為同事給她出點子，“到時候你走了，我給他下點藥！讓他多跑幾次廁所，幫你報仇。”

“謝謝你，但是我怕還沒出去，我就被人抓了。”

“害，這不還是他太過分了嘛，真是的，看到他那張胖臉就不爽，跟頭肥豬一樣。油膩膩的……”

“艾麗，你這話，要讓豬聽到了，豬可要不高興了！”

“零，你嘴巴真壞。”

零：？

“喂，你們兩個？又在說什麼呢？”

好了，無毛豬又來說話了……

艾麗擠眉弄眼道：“店長，聽說最近新的政治官準備上任了。所以我們在讨論這個呢！”

“新上任的執政官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雖然我不是二等星人，但是這可是大事呢，新的執政官上任之後，可以休假七天不是。”

店長皺着眉，擡起肥胖的手。指着她，大喊道：“你就是一個隻會偷奸耍滑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