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裡,伊爾長槍插進青龍眉心,“吼!”嘶吼聲震耳欲聾,青龍的身體消散,恢複成石刻。
放松下來,喘了口氣,靈珠上下浮動,正要伸手去拿,身子一歪,便癱軟下去,眼神迷蒙,胸膛劇烈起伏,咬緊牙關,費力看去,人皮兵俑被戳破,流出些許粉末,有毒!
沒有風梧的靈力禁锢,頭頂上的石雕轉動眼珠,隐有複活的迹象,伊爾卻隻能不甘地阖上眼。
重新騰遊而下,青龍吼叫着表示憤怒,伊爾的冰凍效果也化了,人皮俑重新移動,眼看青龍的利爪就要劃上伊爾的脖頸,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身下的地闆打開,下墜到陷阱中。
鲛紗托了伊爾一下,才沒有重重砸在地磚上,身體觸底,似乎整個地宮都在旋轉。
“轟隆!”
沒有将伊爾永遠留在東墓室,青龍隻能拿人皮兵俑出氣,尾巴一甩,本就是用竹架子做的,受到重擊直接斷裂,沒有支撐,人皮軟成一攤,十分詭異。
沒有那些散發毒氣的粉末持續麻痹神經,伊爾幽幽轉醒,喉頭腥甜,艱難地爬起來。
鲛紗受擊嚴重,蔫哒哒的,伊爾輕輕撫摸了下,将它收起來。
“咚!”陷阱似乎撞到了什麼,猛地震了一下,伊爾緊緊扶上牆壁,可腳下一空,又一次墜落。
快砸進水池時,伊爾迅速轉身,以極帥的姿勢落在石雕上。
正感歎腳感平整之時,熟悉的石裂聲傳來,精神和身體沒有任何緩沖,青綠色的蛇尾狠狠掃來。
伊爾下意識跳開,躲開攻擊,卻落進水池裡,水波蕩漾,看不清水底到底藏了什麼。
擡眼,頓感生理不适,面前的怪物有很多頭。
九首人面,蛇身翠綠,白發如瀑布般垂着,就算再長得再妖冶美豔也架不住它表情嗜血。
相柳門,處在地宮南位,主殺伐,最能震懾盜墓者。
南墓室幾乎全部空間都處在水池中,不遠處盛開的金蓮金葉随着水波漂浮,假山矗立,雕欄玉砌,真真富貴。
若不是時間太久,水位下降,恐怕這池水更深。
捏緊法杖,往後退了半步,腳腕卻不知被什麼纏住,冰涼的觸感遊離,是蛇!
慌忙用法杖勾住護欄,往上跳,可腳腕傳來痛感,提醒他為時已晚。
一把将綠色的小蛇扔開,頓時出現兩個血洞,不知有毒沒毒,隻能暫時将腳腕凍住,延緩毒素蔓延。
寒冰席卷整個水池,凍了個瓷實。
相柳從供台上遊下來,鱗片在燭火下泛着冷光,張口,水流從嘴裡傾瀉而出,水位上升,連同冰都開始快速融化。
這水原本是清澈的,卻因為池水養着蛇才映出碧綠的顔色。
和人魚比控水?
擡手,一道水幕升起後瞬間凝結成冰牆,相對靜止下,它的視力很差。
法杖一甩,供給能量的冰藍水晶化為長槍,尖銳的槍尖刺進破冰障,狠狠紮進相柳的一個腦袋。
“嘶!”痛苦的嘶鳴聲,讓整個池水沸騰起來,密密麻麻綠色的小蛇從池中撲起來,往伊爾身上咬。
伊爾随手一揮,重新凍結。
将長槍狠狠貫穿,兩個腦袋串在一起,劇痛讓相柳掙紮起來,粗壯的蛇尾掃過,冰牆碎裂。
一顆頭長着血盆大口,面容猙獰可怖,往伊爾脖頸咬來。
獠牙尖利,蛇信長在人嘴裡怎麼看怎麼讓魚頭皮發麻,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凝出冰錐,用力塞進去,相柳下意識閉嘴嚼巴,“咯吱!咯吱!”
這次靠近,伊爾敏銳地發現相柳有一顆頭不一樣,眉心的花钿是其他頭沒有的。
抽出長槍,冰涼的血水濺了滿臉,相柳痛苦地砸進池水裡。
綠蛇翻湧,争相撕咬着它的蛇身,快速暴脹起來,趁印着花钿的那顆頭還沒被啃食,伊爾狠狠将長槍戳進去。
“唰!”蛇身連同九首消失,隻留小蛇相互吞食。
靈珠起伏,伊爾伸手捏在掌心,塞進玄金葫蘆裡,沒再它給複活的機會。
拖着疲乏的身體翻越栅欄,踏出相柳門,出現一條帶着弧度的樓梯,伊爾坐在台階上休息。
心裡卻想着,風梧怎麼……怎麼還不來,是不是要讓他死在地宮裡!?
一種名為憤怒怨怼的情緒直沖上腦,若有鏡子,伊爾一定會發現自己嘴唇幹裂發紫。
搖搖發昏的腦袋,扶着牆往下走,西墓室,旱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