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場抓包,伊爾臉頰有些燒得慌,滿口答應,“好啊好啊。”
……
老者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故事感,伊爾靠着躺椅,樹葉被微風吹得撲簌作響,和秘境很像。
空氣有些微涼,但對伊爾剛剛好,不知為何,很安心,沉沉睡去。
風聲戛然而止,一切讓人不安的聲音也消失殆盡,風梧從床榻上起身,揮手,恢複了原本俊逸的容貌。
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向窗邊,窗子悄無聲息地打開,就着月光,風梧立在伊爾身邊,眼底情緒閃過,精緻的臉頰上不知沾上了什麼,滑出一道黑痕,蜷縮起來像一隻被抛棄的小花貓。
髒兮兮的。
剛才在門口遇見的那兩個人很奇怪,聞起來有股魚腥味,會不會和伊爾有什麼關系?
“唔~ ”無意識地擰緊眉,伊爾撇了撇嘴,這是睡得不舒服。
輕“哼!”一聲,風梧俯身将人抱了起來,熟悉的氣息讓伊爾下意識蹭了蹭,睡得更沉了。
風梧垂眸,步伐緩慢沉穩地走向床邊,将人放上去。
好像從伊爾即将成年開始,兩人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态,一個人沉睡,一個人陪伴,等睡醒了,相處中總會多一絲他看不透的情感雜糅,别扭的很。
純粹的利用關系早已悄悄變質,他承認,自己沒辦法把伊爾當作棋子。
他哪裡會生氣呢?
隻是找個由頭來見他一面而已,哪怕是當作寵物養也會有感情。
風梧這麼想着,指腹輕輕摩挲着他臉上黑痕,“小傻子。”
很輕,可伊爾卻不知為醒了,紫眸朦胧,睡眼惺忪,“風梧?”
軟乎乎的一聲,風梧動作沒停,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嗯,睡吧。”
“壞龍。”嘴上說着,眼睛再一次閉上,明明是被罵了,可風梧卻沒有生氣。
擡手,一滴金色的血液結印,消失在伊爾的額間。
早上空氣濕潤,整個山籠罩在濃霧中,這樣的環境讓伊爾很舒适,不由賴床了。
“伊爾,該醒了。”聞佑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這是他叫伊爾的第三次了。
“馬上~”伊爾再一次回答,這一覺,很安穩。
“老爺爺已經走了,伊爾,今天山下的村民請求我為他的兄弟誦經,你要不要去?”
“山下村民?是被白狼吃掉的那個嗎?”
“是啊,他們三個相依為命,死了一個一定很難受,所以我沒推辭。”
“我也去!”傳承之靈讓他下山,具體幹什麼他再也沒有夢到過,那他就趁着機會,觀察一番。
洗了把臉,伊爾一時間有些難過的老爺爺不辭而别,一個有趣的老者。
将被褥收拾整齊,聞佑見伊爾出來,沒有責怪,反而将伊爾的衣領整理好,遞給伊爾一個溫熱的烤馍。
“走吧!”
烤馍很香,伊爾試探性地咬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很喜歡。
下山的路兩人有說有笑,也不算孤單。
山下的村子,其實隻住了零零散散的幾家,其中那戶挂着白幡的格外顯眼。
見聞佑按照約定下山來,同行的伊爾也跟着,凡傑連忙上前,“道長!謝謝你能來,我的兄弟,我的兄弟他太慘了!謝謝你肯來。”
說着,就掩面痛哭起來,人也不自覺地失力滑下,“嗚嗚嗚~”
聞佑也在昨天失去了師父,對這種感情更能感同身受,連忙扶起人,“沒事我隻是盡一些綿薄之力,還請節哀。”
凡傑三兄弟住在村子東面,比較偏僻,從簡陋的院落看,生活确實比較困難。
由于找不到屍體,凡傑隻能尋回一件殘破帶血的衣物放在棺椁裡。
聞佑摸了摸伊爾的頭,細心叮囑,“伊爾,别亂跑,等結束了我帶你去買好吃的。”
從進到這個院子開始,伊爾就覺得自己的心很不舒服,像在為什麼而心痛一樣。
聞佑的聲音很好聽,念的經文在此時撫平了那一絲焦躁。
忽然聞到魚腥味,身邊便坐下一人,“你是外國人嗎?”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見伊爾不回答,凡傑也不惱,視線盯着伊爾,眼底閃過一絲殺氣,稍縱即逝,“我叫凡傑,很多村民也把我當成外國人。”
“我們不屬于這個地方。”這番話說得意有所指,伊爾有些懵懂。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