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凡傑也是人魚?
轉頭想要去問清楚,可對方一直在忙其他事情,伊爾識趣地沒去打擾。
比較棘手的是,凡傑另一個兄弟盯着自己,虎視眈眈,似乎他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人。
但伊爾發誓,在這之前,自己從未見過他們。
聞佑在專心緻志地為亡者誦經,但伊爾卻覺得一切都是那麼怪異,三三兩兩的村民總是把視線投在自己身上,探究,兇狠,甚至是仇恨。
伊爾 如坐針氈。
聞佑念完經已經快晌午了,兩人該告辭了。
伊爾松了一口氣,連忙轉身,卻被凡傑叫住,“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聞佑看出了伊爾的緊張,不動聲色地将人擋在身後。
凡傑表情看不出破綻,言辭誠懇,“聞道長,您肯幫忙真是太感謝了,随手做的小挂件,還請您不要嫌棄。”
聞佑接過,隻是普通的貝殼,便遞給伊爾一個,“多謝。”
兩人繼續往山下走,凡傑又一次開口挽留,“伊爾!”
這聲似乎帶着口音,但伊爾聽出來,這是人魚族的叫法。
身子一僵,回過頭,隻見凡傑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小挂件,“下次再來玩!”
聽起來無關痛癢,可伊爾卻忍不住逃離,拉着聞佑的手,匆忙離開,“佑佑,你不覺得這家人很奇怪嗎?”
聞佑欣賞伊爾的敏銳,也聽出了伊爾想要問什麼,“他們三兄弟曾在山上盜墓被抓了,至于為什麼我會幫忙,也算是善結因果吧。”
山中的白狼,他和師父沒辦法鎮壓,誦經而已,出于愧疚不該拒絕。
“好吧。”捏緊手中漂亮的海螺,繼續往山下走。
如今交通便利,山下有公交站,聞佑看着伊爾什麼都驚奇的樣子,感覺很放松。
如果媽媽沒死,生下腹中的孩子,自己的弟弟,也該這麼大了。
城鎮不大,但一應俱全,聞佑準備給他買一些衣服,畢竟他身上那件白色的長袍太招搖顯眼了。
“哇!他們在cosplay嗎?希臘神?太精緻漂亮了吧!”
“啊啊啊!真好看唉!”
“盛世美顔!我死了!”
眼看打量的人越來越多,聞佑連忙把伊爾推進一家賣男裝的小店。
伊爾也被誇得不好意思,連忙往裡面躲了躲。
簡單的衛衣長褲就足夠吸睛了。
衣着普通,戴上帽子,再加上伊爾現在的身高确實也平平無奇,終于能安心逛一逛了。
伊爾從袍子中取出縮小的玄金葫蘆,倒了一把的金葉子。
“啪!”那隻漂亮的海螺摔在地上,伊爾撿起,随手揣在兜裡。
付錢的時候,聞佑狠狠驚了一把,伊爾不知道從哪裡捧了一把金葉子,把店長眼睛都看直了。
不由打量着看起來就嬌生慣養的伊爾,難道是誰家少爺離家出走了?
聞佑這邊剛剛坐上公交離開,一輛車便進入了村莊,往山上去,是穿着道袍的5人小隊。
他們為山中那神秘的吃人野獸而來,聽說是一隻狼。
為首的,是清一門門主的親傳弟子,趙柒白,以及他的師妹趙棠一。
還有虛相觀的兩位門徒,兩家門主關系比較好,弟子們來往也比較密切。
“師兄!這神龍殿門是鎖着的唉~”趙棠一撥了撥門鎖,清麗的小臉上滿是失望,“還指望聞道友給些水喝呢!”
趙柒白總感覺有些反常,聞佑即使出門,他的師父也不會去的,老人家鮮少踏出山門。
虛相觀王旭星擡頭看了一眼,濃霧散盡,陽光明媚,提議道,“不如我們往深處探一探?等折回來聞道友說不定就回來了。”
身後的人連忙附和,“對啊,反正聞佑不在,與其傻等,還不如進山呢!”
趙柒白也被說動了,聞佑不在,運氣好的話他們正好可以拿下那吃人的野獸給聞佑炫耀,省得自家小師妹天天惦記他!
“走!進山!”
與山腳的幹燥形成鮮明對比,這裡的空氣濕冷,是蛇的宜居地,茂密的深林将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深處似乎被霧氣包裹,看不真切。
但這些對他們來說隻是小菜一碟,拿出羅盤,往深處而去。
玄門衆人是存在鄙視鍊的,清一門為天師正統,虛相觀緊随其後,但要說最看不起的,就是那個以偷師學藝起家的神龍殿。
聞家一脈,在玄門不受待見衆所周知,但他們的能力卻毋庸置疑。
玄門發展至今,許多的手段已經失傳,偏偏聞元能請來他們供奉的祖師,傳承至今,連偷師學藝的那一脈都不如。
所以提及神龍殿,整個玄門聞之色變,尤其是清一門,被偷師的最多。
遭人嫉妒,惹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