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德裡居然真的回複了基安蒂。
他聽起來還挺開心的:“我們要去——打架!”
這聲音,甜蜜蜜的,知道的是打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約會。
愛爾蘭表情一言難盡:“那是訓練場的方向吧,他們兩個,任務剛結束就去這種地方嗎……大猩猩啊……”
基安蒂贊同的點點頭,滿臉寫着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她很快就有了新的樂趣:“說起來,還沒有見過琴酒和馬德拉肉搏呢!你覺得他倆誰會赢啊!”
不僅僅是基安蒂,路過行動組都好奇這件事情。他們很快又湊在一起開了個賭局,買定離手。
愛爾蘭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他望着馬德拉和琴酒離開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身邊的基安蒂:
“你說……傳言會不會是真的?”
基安蒂正和一群行動組的人下注,聞言擡起頭:“你指的哪個?”
“就琴酒,其實在和馬德拉談戀愛那個傳言……”
他話音剛落,才聚過來的行動組們像聽見鈴聲的貓,齊刷刷的看過來。就連剛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基安蒂也盯着他。
愛爾蘭磕巴道:“怎,怎麼了??”
基安蒂開口:“愛爾蘭,别說鬼故事。”
這倆如果真在一起了,基安蒂想,那真是都市傳說成為現實,史密斯夫婦不再是電影。
雖然當事人不知情,但行動組其實一直都留存着一場賭局,賭的就是誰才是組織内真正的行動組的top。為此大家還兵分兩派,吵的不可開交,結果話題中心的正主背着他們偷偷談戀愛了………
這算什麼,我推的正主和對家在一起了?
。
行動組那邊的賭局暫且還沒有傳到兩位正主耳朵裡,正如馬德拉所期望的,他和琴酒正在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
當然,如果馬德拉聽到衆人的疑問,他也會告訴大家:别猜了,打不過琴酒。
一個啟相的人為什麼要在這方面和刃相的人比較啊!怎麼看都是後者更有優勢。
就像現在,因為一開始的目的并非殺人,馬德拉打起來就有些束手束腳。他急促地呼吸着,勉強躲開琴酒掃來的腿,一道勁風擦着耳邊呼嘯而過。
他的身體越來越熱,看來體力消耗并不能緩解杯相影響帶給身體的副作用。馬德拉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剛想和琴酒說些什麼。卻被一股怪力帶着貫倒在地,他的後腦勺磕碰到地面,不疼,卻也摔得他頭暈目眩。
琴酒像捕食的頭狼那樣,将獵物狠狠壓在身下。銀發垂落,背對着白熾燈的綠眼睛幽幽散着光。
馬德拉的手被琴酒鉗制着聚過頭頂,不僅僅是馬德拉,琴酒也出了不少汗。順着下颌滴落在地上或者馬德拉的臉上,連帶着他像是要咬穿馬德拉喉嚨的粗重喘息,殘暴又美麗的,野性而迷人的。
他看起來像是要給馬德拉一個教訓,但後者又一次看呆了,就差流口水。這讓琴酒懷疑自己的懲罰措施是不是應該更改一下。
………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在獎勵馬德拉一樣。
琴酒很少有什麼挫敗感。這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少有的幾次算是在馬德拉身上體會了個徹底。
他側過頭長長舒出一口氣,也很像獸類的喘息,馬德拉被壓在身下,總感覺自己的心髒頻率不正常。
他愣愣地:“……流汗沒有用,我得換種方式。”
琴酒就着這個姿勢去看他,發現身下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他伸手掐住馬德拉脖子上的動脈,神情冰冷。
自馬德拉和他說起要離開黑衣組織的話後,琴酒的心情就沒明朗過。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天,甚至馬德拉還不算沒良心,他想拉着琴酒一起走。
可殺手最終的歸宿究竟是哪裡?
琴酒不畏懼死亡,他的骨子裡流淌着一部分俄羅斯的寒冰。當時他不甘願隻做一個祈求面包的孤兒,于是随着組織來到了東京。
後來他不滿足于做組織裡籍籍無名的小卒,于是“琴酒”便誕生了。
酒的名字于他而言是實力的認可,以及壯大的野心。琴酒此前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或許組織能夠給予他的已經到達了極限。
不過和馬德拉在一起後,他很少再想這個問題。因為有另一個世界徐徐向他打開了大門。無形之術,馬德拉所追求的最高奧秘。琴酒不曾踏足的領域。
或許他們是很像的。
由于還在思考,面對馬德拉的提議,琴酒隻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什麼方式?”
他垂落的發絲撓的馬德拉有些癢,可雙手還被琴酒桎梏着,隻能一邊頂着一身燥熱,一邊試圖忽略癢意。
馬德拉舔舐自己的牙齒,汗水從他發絲彙集沿着後頸流下去。
他的回應簡直是答非所問:“琴酒,我想接吻。”
…………
有時候,琴酒是贊同貝爾摩德的觀點的。
他的思考被這句話狠狠拽回了現實,聞言居然有些想笑,這樣的笑,并非是往常的冷嗤或嘲弄。
他和馬德拉說:“這就是你說的換個方式?上次問我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莫名其妙。”
馬德拉汗津津的,想要把額頭的汗水擠下去:“什麼?哪個?”
琴酒:“在别墅,你問我要不要跟你走。”
他壓下身體,二人的距離更近了一點:“為什麼是我?我想搞明白。”
馬德拉回答的理所當然:“哦,那個,因為别人都不是你啊。”
他曜石一樣的眼睛亮晶晶的:“我隻想要琴酒和我走,所以隻問了你啊。至于為什麼是你……因為你是琴酒,就這麼簡單。”
這話說的颠三倒四,琴酒的心情居然詭異的好了起來。他看着馬德拉的眼睛,對視的目光裡,有琴酒讀不懂的情緒。
琴酒:“盡管更多你感興趣的人在這裡,你也不想帶他們走?”
馬德拉:“對。”
他歪着頭笑:“他們誰都不是你啊。”
如同我們的相遇沒有理由,你與我的連接沒有理由,那麼我偏向你就不需要理由,我想要和你一直一起就不需要理由。
平時都在學習紙張上的油墨文字,對于活人的悲歡,馬德拉說不上精通。但又憑借直覺很少踩雷,一如此刻,他确信琴酒被自己狠狠順毛了,雖然不是的是哪一句。
因為在他話音剛落,琴酒的吻便惡狠狠地落了下來。
唇齒相交,粗重的鼻息混雜着明顯的水聲回蕩在空曠的訓練場。馬德拉被親的有些恍惚,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在這個濕粘的深吻的間隙發出一聲迷亂的渴歎。
分開時二人之間拉出一道銀絲,琴酒壓着馬德拉,心髒跳的厲害,深深呼出一口氣。沒等他開口,馬德拉沙啞的,帶着些許渴求的,飄忽的聲音再次響起。
琴酒看到他用濕潤的臉頰去蹭自己卷起袖子的裸露小臂,像小貓小狗那樣用鼻頭去頂。
“好舒服,但是不夠。”馬德拉喃喃道,感覺熱氣好像要從體内噴湧而出,燒的他眼尾泛紅,生理淚水不要錢一樣像珠子一顆顆滾落,順着眼角流進鬓角。
他仍然貼着那肌肉流暢的小臂,隻有眼珠轉了過來。黑色的,像小狗一樣濕潤的眼珠,可憐巴巴的看着琴酒,鼻音濃重:
“我想和你做,我們回家吧。”貼着的小臂冰涼且帶着琴酒的味道,馬德拉發出一聲喟歎:“……好舒服。”
庫柏勒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情人是預防杯相影響後遺症的必需品。
馬德拉暗暗松了口氣,好在自己是從啟準則開始學的,講真,他一直都很畏懼杯人這個團體,如今親身經曆一回,敬意更是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