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朝着休息室快步走去,她需要自己的吉他,她需要把自己的感覺告訴她的老朋友,她無法确定這種感覺是否是對的。
“萊斯特蘭奇!”一道粗啞的男聲卻喊住了她,是那天站台上的羅齊爾。
偏偏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阿塔蘭忒有些煩躁,她擡起頭瞪着他:“什麼事?”
大概是被她有些淩厲的眼神吓了一跳,羅齊爾竟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以後立馬站住,有些羞惱,“你是不是很自豪被分入格蘭芬多?”
莫名其妙。阿塔蘭忒懶得理他,繞過他想繼續向前走,她得趕緊回去,靈感總是稍縱即逝的。
誰知羅齊爾橫跨一步攔住她,臉上的表情帶着絲邪笑,讓他本來平平無奇的五官變得分外醜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本來你在你父親那裡或許還有點利用價值,但現在你自甘堕落,你以為你還會有好下場嗎?或許你父親會把你配給博克家那個啞炮也說不定哈哈哈哈……”
他誇張地笑起來,阿塔蘭忒翻了個白眼,他以為自己在演戲劇嗎?
羅齊爾笑了兩聲後又停下來,上下打量她,這種令人不舒服的眼神讓阿塔蘭忒皺起眉,藏在袖子裡的手也握住了魔杖。
羅齊爾朝她靠近一步:“如果你跟了我,把我哄開心了,或許将來我可以考慮讓你做我的情婦,就跟你那個母親一樣……”
“昏昏倒地!”
聽到母親,阿塔蘭忒瞬間暴怒,她舉起魔杖還沒來得及施咒,就見羅齊爾已經被一道昏迷咒擊中飛了出去,摔在走廊上。她轉頭看到了詹姆和西裡斯四個人,西裡斯舉着魔杖,顯然那道咒語是他念的。
“羅齊爾,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上學期跟你說過的話,還是你更享受被‘門牙塞大棒’伺候的感覺啊!”詹姆在一旁哈哈大笑,“萊斯特蘭奇可是我們掠奪者罩着的人,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羅齊爾從地上爬起來,表情陰郁,他看着對面四個人,西裡斯依舊對着他舉着魔杖,雙眼死死盯着他,眼裡的狠勁就像一頭面對敵人的狼狗。他知道自己一個人敵不過對面的四個人,于是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阿塔蘭忒突然開口。西裡斯轉頭看她朝着羅齊爾走去,有些緊張地握住魔杖。她要做什麼?萬一羅齊爾傷害她怎麼辦?西裡斯不由得向前幾步,還不忘繼續舉着魔杖。
阿塔蘭忒站定,灰藍色的雙眸緊盯着羅齊爾,當她的表情完全冷下來時,眼眸中那道淩厲的光就會讓人想到雪原上的頭狼,任何被這雙眼睛盯住的人都會感受到面對捕食者最本能的恐懼。
“首先,我的價值如何,與我父親沒有半納特關系。”她的語氣冰冷,“其次,你最好洗洗你那肮髒的腦子,我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她舉起魔杖對着他的胸口,雙眼依舊盯着羅齊爾,看到他額頭上沁出冷汗,“最後,我的媽媽不是情婦。如果再讓我聽到你侮辱她——”她又将魔杖對準羅齊爾的嘴,“我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我說到做到。”
她收起魔杖後退兩步,空中的陰雲散開一角,一道陽光穿過走廊自她的側面照射過來,竟讓她此刻顯得氣勢迫人。羅齊爾回過神,竟發現自己的腿有些軟,他顧不得其他,轉身就跑,這個萊斯特蘭奇身上的氣勢讓他恍惚間以為自己面對的是那個人,他隻有在面對那個人時才會感受到這種發不出聲的恐懼感。
阿塔蘭忒回頭,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那四個男生還傻愣愣站在邊上。
詹姆喃喃道:“梅林,萊斯特蘭奇,你剛剛也太酷了吧!那種氣勢我怎麼就學不來?”
西裡斯的雙眼緊緊盯着阿塔蘭忒,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她。他隻知道她自由灑脫,有自己的熱愛,不被世俗束縛。她似乎經曆過很多,這讓她看起來比同齡人要成熟,因此西裡斯與她相處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擔心自己表現得過于幼稚,而她總是包容地、充滿善意地對待周圍的一切。但西裡斯從未見過她有如此強勢的一面,就像是一叢荊棘玫瑰,會開出最迷人的花朵,但花朵上纏繞着最危險的尖刺,任何未經允許想要将花朵摘走豢養起來的人,都會被她毫不留情地刺傷。
西裡斯看着她,耳邊又聽見了鐘鳴,這次的節奏似乎更快,撲通撲通的好像要将他的心髒震出來。可是,鐘怎麼會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
這分明,是他的心跳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