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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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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再去宮野了。”

降谷零抓着她的雙臂,以一種強硬且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那表情看上去就好像他必須要等到她親口答應了才會松手一樣。

但下一秒,他原本上揚的眉毛卻突然耷拉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懇求的意味。那雙緊緊盯着她的眼睛裡,滿是擔憂與恐懼。

這個塊頭像大猩猩一樣的男人,又露出了這種像是淋雨小狗一樣的表情......

如果降谷零的頭頂真有一對耳朵,此時那耳朵恐怕也随着他的眉毛一起耷拉下來了。

......這怎麼拒絕得了啊......

她甚至有一種想摸摸他頭頂的沖動。

雖然她去過宮野那麼多次都沒遇到過那種狀況,但說不定就隻是自己運氣好而已。既然知道有可能會遇到危險了,還是小心為上吧?

“好,我答應你。”她答應了他的請求。

嗯,隻是認為安全第一而已。

才不是因為降谷零突然撒嬌......才不是......

她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這麼說着。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答應得太過爽快,反倒讓降谷零愣住了。他着急地跟她解釋了起來,似乎在擔心是不是他的強勢态度給她帶來了壓力,才讓她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妥協。

她想起那天在車裡,他對她說:“我這輩子經曆過很多次危險萬分的狀況,但是像那樣發自内心地感到恐懼,絕望到不知所措還是第一次......”

這個人每次隻要發現她可能有丁點危險,就緊張得要命。可即便内心焦慮如焚,他還是時刻在意着她的感受,小心翼翼地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讓她做出了違背内心的選擇。

這關心的方式,實在笨拙得讓人心疼。

千昭試着安撫他,可看上去似乎沒什麼用。他依然是一臉擔憂的神情,但最後還是對她說:“我相信你。”

一邊說着又一邊像是為了讓自己安下心來那樣,把她抱進懷裡。

透過這個擁抱的力度,她能感受到充滿他内心的不安。

“答應了你的我都想做到。”

她想起他那天在神社後山曾對她這麼說過。

因為答應了會努力相信她,所以即便看上去還是一點都不放心,卻還是選擇相信她嗎......

真是個大傻瓜......

她看着降谷零走向車子的背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後,千昭開始思考如何利用背影相似這一線索。

目前,僅憑新出現的受害者背影與淺海極為相似,就認定這是犯人選擇目标的要素,似乎還有些過于草率。然而,如果能抓住這一點,或許可以迅速引出犯人,從而減輕淺海和美魚即将面臨的責難。

但該怎麼做呢?

如果是穿上淺海的衣服,在宮野四處轉悠,确實可能很快引出犯人,前提是背影真的是關鍵要素。然而,即便降谷零不反對,她也不打算親自跑到犯人可能潛伏的地方去當誘餌,這風險實在太大了。

她的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各個小号的群聊信息不斷滑動,一條轉賣舊衣服的鍊接引起了她的注意。

對了,如果她穿上淺海的衣服,也發這種轉賣衣服的帖子,再發布到各個二手平台和本地群,這樣犯人或許就會注意到并通過平台來聯系她。

不過,如果犯人看到照片後,認出拍攝背景是這附近一帶,可能會直接找上門來。畢竟她自己收集情報時,也是經常根據照片的背景來還原目标人物的行動軌迹。

那如果用PS把背景模糊掉呢?

這時,她收到了降谷零的信息。他說,他和上司讨論後決定,暫時繼續隐瞞淺海是真正受害者這件事。但他會在調查會議的合适時機公開這一信息。他還請她讓美魚和淺海做好接受警察詢問的準備。

其實她心裡也明白,就算找到了犯人,可一旦被犯人得知報警的是美魚而不是真正的受害者淺海,說不定會立刻翻供,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矢口否認。所以,淺海終究還是要站出來,承認自己受害者的身份。

可是......

千昭想起那天晚上在便利店裡,縮成一團、渾身發抖的淺海,和激動得語無倫次地不斷重複着自己才是受害者的美魚。

該怎樣才能讓淺海站出來呢......

晚上,民宿的餐廳裡,暖黃的燈光靜靜灑落,由于沒有其他房客,餐廳裡隻有她們三人。

“這是琉球炒飯!”美魚說着端上了熱騰騰的炒飯。

“雨宮小姐還沒吃過吧?”淺海看着兩眼放光的千昭說。

千昭搖了搖頭,說:“沒吃過呢。”

“哈哈~到了沖繩,不吃琉球炒飯可就太遺憾啦。”脫掉圍裙的美魚也在餐桌邊坐下。

“是嗎......”她喃喃地回應着,思緒卻在不經意間飄到了某人身上。

零也有吃過嗎?應該沒有吧?畢竟他那麼忙,就算有,估計也就是在縣警本部的食堂匆匆解決,肯定遠遠不及美魚親手制作的炒飯這般色香味俱全。

要不,拍個照發給他看看?千昭的心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她想起下午時,他一臉擔憂和不安的神情。

像這樣把照片發給他,他就會知道,她遵守了自己的承諾,乖乖地呆在MOAI哪裡都沒去,說不定就會放下心來了。

于是,她拍了一張炒飯的照片發給降谷零,問他有沒有吃過。

信息發出後,她下意識地滑動屏幕,翻看兩人的聊天記錄。

每一天,聊天記錄的開頭總是他準時發來的早起報備,就像是某種儀式那樣。他始終認真遵守着這個小小的約定。再往下翻,是那些他們約出去吃雪糕喝咖啡的對話,字裡行間,不知不覺間竟真有了戀人間在對話的感覺。

千昭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看來是不需要去搜索“如何跟男朋友日常交流”了。戀愛會讓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改變。即便是像他們這樣習慣了孤獨的人,也會像現在這樣,慢慢地就有了戀人的模樣。

飯後,淺海拿出了一副UNO牌。聽說千昭沒有玩過,她帶着明顯的得意又狡黠的神情,簡單地講解了一下遊戲規則,拉着千昭玩了起來。

雖然一開始千昭還不太熟悉規則,接連輸了幾局,但她一直留意着淺海出牌的順序和表情,漸漸地總結出了一些策略。而淺海每一局後都會認真地教她哪張牌應該留着,哪張牌還有怎樣的用途。盡管千昭已經大緻明白了這些策略,但她看着這樣耐心的淺海就覺得心裡暖暖的,于是故意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好好地聽着。

後來,收拾好店裡的美魚也加入了她們的UNO局。此時的千昭已經大概摸清了其中的各種套路了。她一邊留意着兩人的表情,一邊根據已經打出的牌去推測她們手中可能還剩下哪些牌,同時大緻揣摩着她們接下來會采取怎樣的策略出牌,然後順着她們的思路,裝出一副拼盡全力卻還是輸了的模樣。

漸漸地,千昭發現,像這樣輸得自然、輸得不像裝的,似乎比赢還要更困難,但也更有趣。重要的是,淺海和美魚似乎很樂于在這種牌局中合夥“欺負”她,不時還會擊掌歡呼。

“快!你快點把這局牌拍下來發給降谷先生!”在千昭輸掉不知道第幾局後,美魚看上去玩得很盡興,指着滿桌子的牌興奮地說着:“哎呀,誰能想到啊,這麼厲害的千昭居然會敗在UNO上!”

淺海語氣裡有點不好意思,卻又也難掩笑意:“我也是沒想到,雨宮小姐明明一向都比我們聰明,怎麼打牌會這樣......” 話還沒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你快點告訴降谷先生,說我們在欺負你!”美魚還在起哄。

“诶?這樣不好吧?下午看到他,好像正在為了什麼事而很擔心的樣子......”淺海似乎覺得這樣不太好。

千昭還是按美魚說的那樣,拍下滿桌子的UNO牌發給降谷零,還發了兩個哭哭表情說自己輸得一塌糊塗。發完後,她舉起手機在兩人面前晃了晃,假裝生氣的樣子,說:“我發了,滿意了吧!我再也不玩UNO啦!”

這話一出,美魚和淺海對視一眼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隻剩下她們三人的小小民宿,似乎都因這笑聲而變得熱鬧了。

然而,暖黃的燈光下這溫馨的一幕,卻讓千昭感到一陣心酸與無奈。

因為她知道,眼前正笑得毫無防備的兩人即将要面對的是什麼。

可能會被警察一遍又一遍地質問“為什麼要撒謊”,卻不知道該如何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

可能會被質疑“你是不是還隐瞞着什麼?畢竟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都撒謊了。”

還可能會被周圍的人們貼上“嘩衆取寵的騙子”“為了激化矛盾故意誇大事實”這樣的标簽。

明明她們才是受害者,是最需要得到幫助的人,可不知為何,卻成了需要不斷地去承受多方質疑的那一個,成了要時刻保持堅強不可被擊垮的那一個。甚至大家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樣怪異的事态發展。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美魚端上了剛做好的咖啡凍,說是準備加入到菜單裡,先讓她們嘗嘗。

淋着奶漿的咖啡凍入口冰涼,淡淡的咖啡香與奶漿的醇厚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平衡。這種甜膩與酸澀交織的味道,就像是千昭今晚的心情。

她邊吃邊斟酌着,該如何跟這兩人說,警察已經發現了真正的受害者是淺海這件事。

就像降谷零說的那樣,得讓她們做好準備才行。

因為想得太投入了,以緻于沒注意到,另外兩人似乎也各懷心事,有話要說。

“那個......”淺海把空碗放到面前的餐桌上,最先開口了,說:“我、我有話想說......”

看她神色十分凝重的樣子,千昭和美魚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等着她繼續開口。

“我想......向警察坦白......”淺海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她低頭盯着桌面,内心似乎還在掙紮着。片刻後,她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猛地站起身來,直視着千昭和美魚,眼神堅定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向警察坦白吧!”

“......淺海?”美魚看上去有點慌亂和不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千昭,似乎在尋求幫助,說:“為什麼突然要......?”

千昭沒有幫腔,隻是默默地觀察着淺海。

從初到MOAI時,千昭就聽說了淺海的故事。她總是離家出走,住到這個哥哥的前女友的民宿裡。想必她家裡一定有什麼糟心事,才讓那個本該是她的庇護所的家,成了讓她避之不及的地方,逼得她一次又一次逃離。說逃離或許不太準确,因為MOAI的常客們都知道她。如果她的家人真心想讓她回去,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這裡。可事實卻是,他們似乎對此并不在意。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容身的地方,卻又遭到了那種傷害......即便如此,她還是......

對于千昭這個初來沖繩的陌生房客,淺海出于好意,還是會勸說她不要再去宮野那種危險的地方。大概是因為自己在那裡遭受了那樣的傷害,她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别人身上。

聽說千昭要去祭典時,淺海興沖沖地帶來了自己的浴衣,還和美魚一起幫她打扮,鼓勵她去見降谷零,眼神中滿是由衷的期待與祝福。

就在剛才,當美魚惡作劇地讓千昭發信息給降谷零時,淺海卻覺得這樣不太好,因為她知道降谷零正處于不安之中,不想給他增添更多的負擔。

即便遭受了那麼多來自家庭和外界的傷害,這個還隻有17歲的,身形瘦削還腼腆内向,總是怯怯的女高中生,卻依然是......

太過善良了呀......

之前千昭覺得淺海隻是個随處可見的普通高中生。現在才意識到,她在遍體鱗傷後還能保持着善良與純粹,還能主動關心、體諒一個陌生人,這份堅韌本身就遠超常人。

可她明明可以......不用那麼堅強呢......

“不......淺海......”美魚臉上滿是心疼與無奈,也不由得站了起來,說:“你不用逼着自己這麼做......我們、我們可以繼續瞞着這件事的......就算被警察發現了,來問你話,你直接否認就行了,我會繼續對他們說,我才是受害者......”

“不了,美魚姐。”淺海笑着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得近乎執拗,她說:“其實我......我看過那篇污蔑你的文章了。美魚姐你也看過了吧?我知道很多人都看過了。但是呢,大家卻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回避着真正該讨論的事,強迫自己繼續過日常的生活......我、我覺得那樣很奇怪......你被那篇文章傷害了吧?卻一個字都不提,直到現在,都還是想要保護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美魚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堵着什麼東西,想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又向千昭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千昭隻是搖搖頭,示意她繼續聽淺海說下去。

“不過,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也不是看到那篇文章後才開始有這種想法的......”淺海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接着說:“我知道雨宮小姐一直在調查這個案件,每天不是在開車到處轉悠,就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連飯都忘記吃,甚至還為了這事跟暴力團體打交道......雖然說是為了栗花小姐,不是為了我......可栗花小姐就是因為調查我的案子,才不幸被卷入事件中丢了性命的。而美魚姐又為了保護我,對警察撒謊,還被人那樣污蔑......大家都在為此付出着,在這種狀況下,要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心安理得地吃飯玩牌......我、我做不到啊!明明大家都是因為我才......”

“淺海!”美魚和千昭幾乎同時喊出聲。

美魚看上去好像快要哭了,千昭就先開口,說:“是犯人的錯。我們之所以要做這些,都是因為那個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而受到傷害的,又恰巧是我們重視的人。這一切不是始于你,是始于那個天殺的犯人。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就算繼續心安理得地吃飯玩牌,也完全沒問題......”

雖然嘴裡這麼說着,千昭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降谷零提到的,關于警察可能會找上門來的事。

她太清楚那些警察的手段了,一上來肯定會嚴厲地斥責淺海撒謊,然後給她扣上必須要為此負責的帽子,接着就會逼着她站出來,承認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隻能被迫接受新的傷害......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淺海再次搖了搖頭,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她說:“我不想再做那個傻傻的、隻會任憑保護我的人受傷,自己卻過着輕松日子的人了。就算不為我自己,為了受到牽連的大家,我也要勇敢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淚水的緣故,淺海的雙眸此刻明亮到甚至有些刺眼。

這個一向怯怯的女生突然迸發出來的勇氣,如同子彈一般,直直地射向千昭的心髒。明明她是那樣的普通,在這次事件中是最無力、最沒有反抗能力的一方,甚至向前邁一步都要拼盡全力。可當她真正邁出了那一步時,身上竟散發出一種仿佛接下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戰無不勝的氣場。

許久,千昭擔憂地問:“警察肯定會反複盤問你,對你撒謊的事作出各種惡意揣測,畢竟這是他們的工作。這過程可不好受,你真能扛得住嗎?”

淺海猶豫了一陣,用手背擦了一下臉頰的眼淚,說:“我、我會準備好的,我會提前把要講的話梳理清楚,一五一十跟他們說實話。如果他們不相信,讓我重複一千遍一萬遍,我也會說的!”

千昭又接着問:“他們......他們可能還會責備你,質問為什麼你一個高中生那麼晚還在宮野那種地方鬼混,還穿着慕洋女的打扮......”說着說着,她也不由得把目光移開了。看着這樣努力的淺海,她實在不忍心這麼打擊人,可心裡又清楚,這些情況很可能會發生,她得确認淺海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去面對了。

“我......!”淺海果然露出了退縮又委屈的神情,但很快又握緊雙拳,恢複到堅定的神色,用千昭意料之外的音量大聲說道:“那我也會質問回去!‘讓沖繩變成一個女性不論穿什麼、不論何時候出門都不會受到傷害的地方,難道不是你們警察的責任嗎?你們沒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還反過來問我為什麼?’我、我會這樣問他們!”

“哈哈哈哈!”這突然的氣勢讓千昭愣了一下,随後又拍手仰頭大笑了起來。

這不是很厲害嗎?

從剛才起就在一旁小聲抽泣的美魚,這時也破涕為笑,激動得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大聲附和:“沒錯!就是這樣,淺海!就該這麼理直氣壯地問他們!哈哈哈哈!”

也許是憋在心裡的委屈和憤怒終于釋放了出來,在千昭和美魚的笑聲裡,淺海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了起來。

美魚趕忙上前,一把将淺海緊緊抱住,說:“淺海實在是太厲害啦!”

千昭也擦掉了眼角溢出的眼淚,說:“是啊,我們都太小看淺海了呢!”

千昭洗完澡後,又坐回到筆記本前。

現在關于讓淺海她們準備好接受警察詢問的事,已經不需要再擔心了。那麼,接下來要想的,還是如何才能利用已有的情報把犯人引上鈎......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後,美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千昭,可以進來嗎?”

千昭起身打開門。其實看剛才的氣氛,她也猜到了美魚肯定會想要單獨跟她聊點什麼。

美魚在她的床邊坐下,目光落在了電腦屏幕上,說:“千昭又在調查了嗎?”

“是啊,今天零有提供新的線索,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利用這一點,盡快找到傷害你們的犯人。”她沒有在意美魚看她的屏幕。

“千昭......真的不是偵探什麼的嗎?”美魚的眼裡折射出屏幕的光,說:“你大老遠從新西蘭跑來沖繩,就為了調查栗花小姐的死因。換做一般人,說是要調查,頂天也就是追着警察、大使館,催他們趕緊出結果。可你呢,自己開車到處跑,還打扮成慕洋女的樣子跑去宮野,甚至去接觸暴力社團,親自去調查。剛才也是,對于警察會如何盤問,似乎都很熟悉......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說起來,自從到了沖繩,這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人當成警察或者偵探之類的了。剛到宮野的時候,和行就問她是不是警察。昨天柊東真也這麼問,現在美魚又提。

美魚的疑惑并非毫無道理,畢竟普通人确實沒法做到這些。但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過去告訴美魚。斟酌了幾秒後,她說:“我不是偵探,但零是偵探啊。兩年前,我在一次事件裡認識了他,我也隻是學着他的方式去調查而已。”

至于降谷零是公安警察這件事,她覺得還是盡量不要輕易對美魚這樣的一般市民提起。

就隻能編了一個這樣的謊言......

“诶?原來降谷先生是偵探嗎?”美魚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這樣?所以才能找來寫生這麼厲害的大城先生,還一眼就看出那位記者小姐是縣警,連人家名字都能說出來......确實像是那種有特殊的人脈和情報渠道的偵探......”

她居然自己把自己給說服了......

本來千昭還準備了各種說辭來補充這個謊言,現在看來都不需要了。

“等等......”美魚突然眉頭一皺,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說:“那千昭你之所以跟他在一起,難道......是在利用他幫你調查案件?”

看她眉頭一皺,千昭還以為她發現了什麼疑點,沒想到她冒出了這麼個想法.....

“沒、沒那回事!”千昭急忙擺手解釋說:“我是真的、真的對他......”話還沒說完,她發現自己臉頰發燙,突然就說不下去了,不由得捂着臉轉頭看向别處。

奇怪了,明明對他本人表白時都沒這麼緊張......怎麼跟别人說起這事時,反倒害羞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啊哈哈哈!”美魚見狀大笑了起來,說:“我開玩笑的!哈哈哈哈!那天晚上在天台看你哭成那樣,我就知道......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美魚你好像特别喜歡提起他,剛才玩牌的時候也是......前幾天去祭典那時也是,明明跟他毫無關系的事情,突然就冒出他的名字來......”千昭不滿地嘟囔着。

“哎呀,那當然是因為......每次提到他的名字,千昭就會變得特别可愛啊哈哈哈哈!”美魚用力揉了揉她的頭,說:“千昭平時看上去有點兇,即便面對面坐着,都感覺你隔着十萬八千裡,完全猜不透你在想什麼。而且像是獨自一人大老遠跑來這裡親自調查,和暴力團體周旋之類的,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可你呢,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總是用一種特别平常的态度,去做那些極不平常的事情......可是呢,像那樣不普通的千昭,一提到降谷先生,立馬就會變成普通戀愛笨蛋的樣子呢!”

“呃......!”這種說法讓千昭感到有點困窘。

“哈哈哈!”美魚被逗笑了,伸手指着千昭的臉說:“你看你看!就是這種反應!唯獨在提起降谷先生的時候,你身上那種讓人敬而遠之、捉摸不透的距離感一下子就沒了。讓人覺得,你其實也和我們一樣,不過是個會陷入熱戀,會害羞到手足無措的女生,一個觸手可及的平凡人罷了。”

是嗎......我變得,像普通人了嗎......

美魚的話讓千昭的内心感到了深深的觸動。從小被外婆稱為怪物的自己,仿佛始終置身于世界的邊緣,與普通人的生活隔着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根本無法融入其中。可如今,她才意識到,在旁人眼中,自己竟也有着普通人的樣子。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

竟然是因為,與降谷零這樣一個同樣偏離日常的人戀愛了,才讓她呈現出了與普通人更貼近的那一面。

這時,窗外傳來吱呀的聲響,幾聲慵懶的貓叫夾雜其中。

兩人一起循聲望去,隻見一隻三花貓跳上了樓下院子裡的栅欄,把木質栅欄踩到吱呀作響。

“啊,是錦醬!你等等,我去找點貓條。錦醬的跳躍能力可厲害了,跳上這窗台完全不是問題。”美魚說着就“嗒嗒嗒”地往樓下跑去。

千昭看着美魚風風火火的背影,不禁一臉黑線,心想:直接在樓下喂他也行吧,為什麼非得讓它跳上來呢......

隻見錦醬不緊不慢地在栅欄間來回踱步,像一位正在巡視領地的将軍。最後他停下腳步,端端正正地坐了下來,腦袋緩緩擡起,看向那廣袤無垠的夜空,大概是在思考着貓界的重要哲學問題。

千昭也跟着他一起擡頭,隻見碩大的明月正挂在如絲緞般攤開的夜空中,雖然有圓缺,但因為太過明亮,以緻于周圍整個夜空中的星星都像是躲了起來,把夜空讓給月亮那樣。

貓也會喜歡看月亮嗎?

她心裡這麼想着,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看着屏幕中的照片,她又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降谷零的對話框。

他沒有回複過她的信息。

也對,他那麼忙......

于是,她把照片發給他。

希望等他忙完了,也能擡頭看看這月亮。

沒多久美魚就拿着貓條回來了,而錦醬果然被貓條吸引,輕巧地跳上了窗台。

就在千昭忙着撩貓的時候,手機響起了信息提示音,她馬上丢下貓條點開一看。

降谷零發來了一張月亮的照片,說:“現在,我也正在看着那隻貓看到的風景。”

千昭下意識地擡頭望向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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