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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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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看着眼前正一臉無奈地幫他擦拭着頭發的雨宮,他終于察覺到了從剛才開始在他心底裡滋生的隐隐的不安是什麼。

曾經的獨行主義者Calvados,現在的雨宮千昭,任何時候都是獨自一人,從不與他人相連。無論是他,還是MI6特工成實,亦或是那位傳奇女公關小倉結歲,甚至是FIXER首領大岡筱懸,這些曾與她有過短暫交集的人們,在她眼中似乎都不過是為了達成目的,或因種種無奈而不得不接觸的過客,利用完了就可以随便抛棄。她就是這樣一個置身于人群中都隻會顯得突兀,與這個世界保持着一種天然的疏離的人,從不需要與誰并肩,似乎生來就該獨自前行。即便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或許有着一席之地,但她也完全不打算為他停留。當他問起她會不會回到新西蘭時,她還是給了肯定的回答。

這樣灑脫,能将任何人輕易放手的雨宮,竟然會喜歡他,甚至搶在他之前對他表白了。當他提出要确認關系時,她也是認真地同意了。

前幾天當他決定要提出請求時,還覺得很難想象她會答應。現在這樣的事居然真的發生了。

他當然相信她是真的在喜歡着他。

但,為什麼呢?為什麼像那樣誰都不需要的雨宮,會願意跟他建立這種親密的關系?

懷着這樣的不安和困惑,他吻了她,仿佛他心裡的疑問能從這劇烈的親密接觸中得到解答一樣。

他知道,雨宮一定不會拒絕的,她從來都不會拒絕他的吻。

可是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說他喜歡安室透,喜歡波本,喜歡降谷零,就算是聽到了他那樣不可思議的過去,也還願意牽起他的手,就好像她願意接納他的所有那樣。

是真的願意嗎?

從前他們接吻時,雨宮都隻是被動地接受着,充其量隻是學着去回應他。

而今晚他能感覺到,她似乎也想透過這個吻索取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樣做。她雙手緊張地抓着他的後背,像是在跟他較量一樣倔強地想要搶奪點什麼。但很快,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像是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漸漸失了上風,被他密集而熾熱的吻一點點奪走了氧氣。她掙紮着推開了他,可他卻毫不猶豫地将她的雙手用力按在座椅靠背上。

此時,除了他們自己急促紊亂的喘息聲,耳邊隻剩下那粗暴的雨聲,無情地拍打着這輛車。在微弱的光線中,他凝視着她墨黑的瞳孔,那上面映出了他自己迷茫的面容。從前也曾數次透過她的瞳孔看到了自己的臉,或是錯愕或是小心翼翼,現在則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解答的神情。

接着,順着欲望的牽引,他吻了她的耳垂,繼而是下颌,最終停留在她溫熱的頸間。

沒錯,即便是那樣掌心冰冷的雨宮,頸間的溫度也是溫暖得令人沉醉。而她即便雙手被他扣在頭頂上也依舊沒有拒絕,甚至回握着他的手。她的身體不時輕顫,揚起下颚顯得十分享受那樣,就像是在默許他的放肆。而他也接受了這份邀請,盡情地汲取着那份溫暖,直到看到她線條優美的肩頸上布滿了他留下的紅色印記,才終于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實感。

這個人,是我的戀人了。

是我的。

我的。

他沉溺于她頸間的氣息,卻又想再仔細看看她現在的樣子,于是從她的頸間擡起頭來。近在咫尺的雨宮臉色潮紅,幾道水漬蜿蜒在她滾燙的臉頰,他知道那是從自己發間滾落的雨水。她的眼睫上挂着的不知道是她的淚還是從他臉上沾到的雨水,随着她每次眨眼輕輕顫動着。濕潤的眼眶看上去讓她的眼睛像是多了一層迷霧那樣,而她羞澀又直接的眼神正穿透那層迷霧毫無保留地聚焦到他的臉上。

她也正在仔細地看着他,像是在好奇,又像是在記錄着他現在的樣子。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喜悅,實在是喜歡極了現在這個眼裡隻有他的雨宮。

随後她掙脫了他的手,擡起雙手撫摸着他的臉。

不知是因他全身濕透,還是别的什麼緣故,雨宮的手心竟不再像往常那般冰冷,反而透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溫度。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地觸摸他,這份主動給了他更多的縱容,讓他愈發肆無忌憚,渴望從她的掌心索取更多溫暖。他貪戀地蹭着她的手,試圖用手将她的手更緊密地按在自己的臉上。

而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接受他的引導,隻是遵循着自己的節奏,掌心往下滑摸到了他的脖頸。

被喜歡的人觸碰到這從未被他人觸及的區域,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愉瞬間在他心底蔓延。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而她還是像剛才那樣,想要從他身上索取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做,隻是一邊跟他唇舌交纏一邊緊張地抓着他的後背。

當他感到她又一次快要窒息了才終于放過了她。

雨宮喘得更厲害了,甚至像是被自己嗆到了那樣咳了幾聲,胸口劇烈起伏着,但雙手還是在輕輕地抓着他的後背。

而他也終于透過她愈發迷蒙的雙眼看到了她的欲望。

這個最初隻想着怎麼殺掉他的雨宮,這個兩年前推開他逃離了這個國家的雨宮,現在,正毫無保留地展露着對他的渴求。

于是,他也終于開始相信,雖然依然不知道原因為何,但她是真的想要跟他建立起親密的關系,是真的想要成為他的戀人。

說不定就隻是單純地,因為她喜歡他吧?

就像他對她那樣,隻是純粹地被吸引着,渴望着吧?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再繼續放肆下去?

他再次把臉深深埋入她的頸間,她又不時輕顫着,雙腿似是無措又似是渴望地蜷縮起來。

他下意識地按下了她不安分的雙腿,然後用力抱緊了她。或許是因為他渾身濕透,雨水帶來的涼意讓她的身體顯得格外地溫暖。透過緊貼的胸口,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呼吸,甚至能隐約感受到她的心跳。然而,這強烈的心跳究竟是她的,還是他自己的,他已經分不清了。

最後,就像他妄想過數次的那樣,他咬了她的肩膀。

“嘶——”

她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發出了吃痛的聲音,抓着他後背的手指微微陷進了幾分,肩膀微縮卻又沒有掙紮,依然是縱容着他,就好像她已經決定并準備好了接納他的全部那樣。

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再繼續下去他可沒有信心能控制好自己......

就在他這麼想着準備松開她坐回駕駛座時,雨宮卻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身體再次拉向她。

然後,她居然......咬了他的喉結......

他馬上就起了反應,腦子裡第一個念頭是:絕對不可以。

上一次在洲際酒店時還能做點安全措施,現在在雨宮的車裡肯定是完全沒有的。

剛才在展望台時,她還在對他說起自己未來的事,說她還沒決定好,說還需要時間去考慮剩下的生命該如何度過。

如果在這種時候,因為他自己的一時沖動而讓那種意外發生了的話......他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是雨宮還是伸手輕撫着他的臉,還好像覺得他的反應很好玩一樣,那雙眸中滿是戲谑與好奇,仿佛在挑釁着他的自制力。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如果此時有一台能測量理智崩潰程度的儀器,那儀器大概早已因為無限接近警戒線,而不停地發出 “哔哔哔” 的尖銳警告音。

“......你不能這樣......”他想要警告她,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而顫抖。

他看着眼前的雨宮,頭發肆意地散開在傾倒的座椅上,眼神專注地看着他,臉頰像是喝醉了一樣透出誘人的粉紅,唇邊挂着一抹調皮的笑意,可愛的浴衣被扯到完全露出了肩膀,脖子上滿是他留下的紅色印記,肩膀上還有他剛剛印上去的牙印,呼吸依然急促,那溫熱的氣息一下又一下地掃過他的眼睫。最要命的還是緊貼在他臉上的,她溫暖的掌心,似是在摩挲着求之不得的珍寶那樣,在緩慢而小心地遊移着。

這可是你自找的。

是你的錯,雨宮千昭。

他心裡這麼想着,再次貼近了她的身體。

沒想到把他從理智崩潰的狀态下拉回來的,會是褲子口袋裡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

他像是終于找到救命稻草那樣,迅速回到了駕駛座,然後推開車門逃離了那個暧昧又密閉的狹小空間。

一下車,那粗暴的雨滴就砸到了他的身上,讓他馬上冷靜了大半。

好險......好險......差點就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情......

等到呼吸稍微平複了一點,他才接起電話。

“管理官,請您看一下我剛才轉發給您的文章!原來灰川所說的‘時間不多’是指這個!”

他迅速點開了風見發來的鍊接,是用赤坂真妃的社交賬号發出的一篇文章。文章大緻内容是賬号持有者被三名美軍侵犯後報了警,但随後又因輿論壓力而自願撤案,不久後還自殺了。沒過多久,另一名受害者城間美魚也遭遇了同樣的不幸,遭到三名美軍的侵犯後報了警,然而警察卻一直沒有認真對待此事,緻使那三名施暴者至今依然逍遙法外。

“抱歉,管理官,我們本以為隻要控制住灰川的所有賬号就行了,沒想到她竟然會利用赤坂的賬号來發布......她是設定了超過五天不登錄賬号就會自動發出的機制......不過請您放心!玉城警官已經在全網範圍内緊急追蹤這篇文章,并連同轉發的一起迅速删除掉了!”

“我明白了,你們做得很好。我會再聯系玉城,詳細了解一下具體情況。”雖然這種迅速删除的做法很容易被人質疑是在捂嘴、欲蓋彌彰,但也總比任由這篇文章肆意傳播造成更大影響要好得多。

随後,他便給玉城打去了電話。幸運的是,大家的反應都很迅速,目前那篇文章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隻是因為暴露了受害者的姓名,在認識她們的人中仍然在小範圍地傳播着。

赤坂正是因為承受不了來自熟人的壓力才會自殺的,而現在這篇文章又讓本來被保密得很好的城間也不得不面對這種壓力......

本來城間就因為栗花乙葵的事而拒絕警方調查,甚至說過“就算被認為是自願撤案也無所謂”這種話了......如果真的連城間都迫于壓力而撤案的話,那不就更加沒法把犯人繩之于法了嗎?

他不由得心生憤怒,想到雨宮對灰川的評價:頭腦不太靈活,無謀卻又渴望讓那些應該受到懲罰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灰川大概就是覺得,文章發布後,基地會迫于輿論的壓力,願意交出剩下的那個嫌疑人吧。

他擡眼看了看MOAI的招牌,根據雨宮的描述和他自己的觀察,城間還算是比較堅強的人,希望她能撐過去吧......而且,這件事大概又得讓住在這裡的雨宮幫忙了。

總之,當務之急是要回去縣警本部跟東京彙報這一突發狀況,争取在他們抛出“你到底是如何進行輿論控制的”這類嚴厲質問之前,先一步給出合理的解釋和應對方案。于是,他迅速給風見發了條信息,讓他将車開到這附近來接自己。

雨宮撐着傘走到他的身邊來,說他嘴上沾到了她的口紅,仿佛剛才在車裡發生的差點不可挽回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小小的意外。

他低頭看着她專注地為自己擦拭唇邊的樣子,剛才心裡突發的憤怒也平息了幾分,甚至連周遭嘈雜的雨聲聽上去也沒那麼刺耳了。

現在站在面前的,是他的戀人。

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不論是那篇讓事态惡化起來的文章,還是即将要面對的來自東京的劈頭蓋臉的問責似乎全都不值一提。

雨宮已經将那身浴衣整理妥帖,可即便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她脖子上的印記依舊清晰地映入了眼簾。他不禁感到一陣尴尬,竟然完全沒有考慮到,留在那個位置的印記,她的衣服根本遮掩不住......

而此刻,即便雨宮就隻是站在那裡什麼都沒做,那些專屬于他的印記也在張揚地訴說着他們之間剛才發生的親密,就像是某種無聲的挑逗,讓他想再次埋首于她溫暖的頸間。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他匆匆地跟雨宮告别,走到附近與風見約好的地方坐上了車後座,一下癱坐在上面。閉上雙眼,腦海中卻如走馬燈般,全是剛才那親密接觸的片段。她濕潤的眼角,調皮的笑,散落在座椅上的柔軟的頭發,身體的溫度,摩挲着他的臉的她的掌心,還有那滿是他的倒影的瞳孔。

雖然曾經無比渴望,希望她的眼裡隻有他,隻有他一人。但真正得到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相當可怕的人。

因為現在,他還是覺得那一點都不夠,遠遠不夠。

因為準備跟東京那邊視頻連線,降谷零先回了宿舍洗澡,想換下這身濕透了的衣服。

熱水沖刷着他的身體,帶走了一直貼着他周身的雨水的涼意。他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從那個展望台,從雪佛蘭太浩那個密閉的暧昧空間緩緩回到了這個身體裡。

終于,當他洗完澡,站在鏡子前看着鏡中的自己,覺得已經準備好要應對接下來的工作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注意到了自己喉結上的那一圈牙印。

他想起了剛才雨宮說着“大家都知道是我的”那時,那滿臉的得意與滿足,就像是在宣告着她的主權。

“......可惡......”

他撐着洗手盆的兩邊,低下了頭。

所有的準備在這個瞬間崩潰,身體又開始不自覺地燥熱了起來,那股熟悉的渴望再次在心底蔓延開來。

看來得盡快适應這個才行......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能讓這種心情影響到往後的工作。

不論是不是戀人,他要做的事始終沒有變過。現在這種狀态,也隻不過是通往目标的無數挑戰中的其中之一而已。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應付好,就像他曾經跨過的無數考驗那樣。

于是,他開始有條不紊地做着準備:麻利地吹幹頭發,穿好衣服。最後,在喉結上貼上了一塊膠布,剛好掩蓋了那一圈牙印。

回到辦公室,他叫來了玉城和風見,三人短暫總結了一下現狀,他就開始跟東京連線。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依舊保持着他們一貫高傲又刻薄的作風。好不容易逮住了他的一個小失誤,便立刻抓住不放,氣勢洶洶地對他進行指責,言辭中滿是對他失職的不滿。他們似乎對這次機會期盼已久,迫不及待地開始商讨等他返回東京後該如何對他進行處罰。

他當然不會就這樣乖乖受着,禮貌地回應着他們的攻擊,客氣又強硬地跟他們唇槍舌戰了許久。而黑田參事官也一直在旁大力支持着。經過大概一個小時的激烈交鋒,這場針對他的審判才終于平穩收場。

降谷零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接近淩晨3點了。

他拉松了領帶,靠在辦公椅上長舒了一口氣。

那群人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閉上眼,揉着皺緊了的眉心。

腦海裡浮現的是前幾天淩晨4點的縣警辦公室的場景。警察們都胡子拉碴一臉倦容的,卻依然是認真地整理着口供,三三兩兩地站在貼着各種證物照片的白闆前交換着想法,眨着充滿血絲的雙眼檢查着監控,倚在走廊的欄杆上抽一根煙短暫休息十來分鐘,又投入到不知道何時能看到頭的工作中。

而剛才視頻中的那些傲慢的大人物們,都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家書房中,穿着舒适的居家服,手邊甚至還放着紅酒杯。聽完他的彙報後,他們首先想到的不是關注事态的發展,不是針對這個事件的對策,而是如何打壓他這個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管理官。

他睜開雙眼,看着辦公室的天花闆。

看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距離目标還有很遠很遠。

他推門出去,準備去茶水間吃點東西。

路過縣警辦公室時,看到大部分人都已經在休息了。經曆了連番苦戰後,終于還是累倒了吧。

他們或是随意地躺在過道上,或是就這麼趴在辦公桌上,頭枕着手臂,仿佛剛剛還在忙碌,下一秒就沉沉睡去。還有零星幾個人依然在看着筆記本電腦,似乎在整理着調查報告,看到他路過了,都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還好剛才的視頻會議就隻有他一人參與了。如果讓他們也來的話,估計就不止一個小時了。他們肯定得跟那群高高在上的人們争論到天亮......他想着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像那種無謂的壓力,讓他這個管理官來承受就行了。

大家就隻需要盯着自己想要追尋的那個真相就好,畢竟那才是警察最本職的工作。

當七點半的鬧鐘響起,降谷零從辦公室的沙發中醒來。

一睜眼還是第一時間跟雨宮報備,告訴她今天也按照約定七點半起床了,雖然他并不在床上。

沒想到那個總是睡到自然醒的雨宮,居然秒回了他的信息:我一整晚都沒睡着。

後面還加了個哭哭的表情。

他打的那句“怎麼了”都還沒發出去,雨宮又發來了一句:都是零的錯!

诶?

他一頭霧水,而雨宮的信息又來了,這次是一條鍊接,點進去是一條美食安利的ins,安利的是一輛每天放學時都會停在立神原中學後門的雪糕車。

她說:作為補償,你要請我吃雪糕!

然後是一個吐舌頭的表情。

哈哈哈。

今後像這種完全不講理又莫名其妙的要求想必還會有很多。

因為現在她是他的戀人了。

他回複說:“好,那晚點等他營業了,我們一起去吧。”

雨宮回了一個哼的表情,又把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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