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夏和周禮視線碰上時,他遙舉了下杯,她又扯着嘴角和他笑了笑。
“他們竟然是一起的?”
等盛祁走後,羅亦可才終于回過神來。
“你剛看得不是他?”
羅亦可喝了口酒,“怎麼可能,這位鼎鼎有名的盛總我怎麼可能眼瞎不認識!”
“我說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羅亦可借着倒酒的功夫,眼睛不住地往三點鐘的方向瞟,“這位比另一位,還要高級一點。”
令夏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
“你們看起來挺熟的。”
令夏從碗裡擡頭,見羅亦可面色如常,似乎隻是随口說的一句話。
“嗐熟什麼啊,這位盛總在公司可吓人了,平時我都不敢跟他說話——”令夏小聲和她解釋着,“我都沒想到他能認出我來。”
還專門跑過來打招呼。
羅亦可聽聞,點點頭,“不過和他們這種人打好關系,也不是什麼壞事。”
“說不定這次的事,人家無意間一兩句話就幫上大忙了。”
令夏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吃完了他們叫服務員來結賬,才知道她們這桌已經買過單了。
“這甲方也過于體貼了吧,竟然還會幫乙方兩個小喽喽買單。”
令夏一旁附和,“誰說不是呢。”
她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他的人,大概是已經離開了。
令夏把行李從羅亦可的車上拿下來,羅亦可的代駕已經到了,她問需不需要送她一程,令夏想了下自己今晚還不知道住哪呢,就拒絕了。
她的車停在另一個停車場,步行過去大概三分鐘,令夏拉着行李箱走到一半突然又覺得沒必要去開車了。
不知道住哪是其一,其二她還得另外再花一筆代駕費。
還不如繼續停這裡,反正過了三十六個小時,停車費也到了100元的上限。
令夏重新拉着行李箱往馬路上走,她站在路上,拿着手機思考一會住哪裡。
最好是離零動近一點,這樣明天早上至少不用起太早。
一輛黑車突然停在她面前時,她擡頭看了一眼,就轉了個方向繼續低頭看手機。
車喇叭響了一聲,随後副駕的車窗降下來。
“上車。”
他竟然還沒走?
令夏沒立刻反應,他似乎有點不耐煩,直接下車将她的行李箱扔進了車裡。
“去你的新房?”
令夏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然後尴尬笑了兩聲,“合同沒簽,被房東放鴿子了……”
她聲音越說越小,尤其是看到他臉上越來越明顯的笑意時,她就愈發不想說話了。
想到今天早上還特意跑過去和他道别,結果現在又灰溜溜坐上了他的車。
盛祁什麼都沒說,直接開車帶她回了酒店。
明明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但令夏昨晚還是有點失眠,翻來覆去到淩晨才睡着,結果她又忘記定鬧鐘,早上就起遲了。
她出房門的時候,盛祁已經收拾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看新聞邊等她。
“不好意思我起遲了。”
“沒事,沒人扣我錢。”
當老闆就是好。
路上有點堵,車到零動樓下時已經九點零三分了。
令夏剛準備推門下車,就看到不遠處從咖啡店推門出門的Bella,她一個側身又鑽進了車裡。
“往前開往前開。”
盛祁視角的關系,并沒有看到異樣的地方,但他還是聽了她的話又往前開了五百多米。
“再開一點,開到前面的路口。”
盛祁又繼續開了一段。
“一會我先下車走過去,你直接開過去就好,不用管我。”
車一停,盛祁還沒來得及開口,令夏用遮陽傘擋住自己的臉,然後從另一個方向往公司跑去。
盛祁等電梯時一直在看手表,五分鐘過去了她還沒有來。
電梯到的時候,他故意多按了幾秒,其他人注意到了提醒他:
“您好,您按的是開門鍵。”
他才慢慢松開手,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令夏邊喊着“等一等”,邊氣喘籲籲地沖進了電梯。
她看到盛祁,還沒跑勻的呼吸一滞。
他怎麼還在?
電梯裡有其他零動的同事,令夏假裝和他初遇,禮貌地和他打招呼:“盛總早。”
盛祁收了笑,颔了颔首。
人一到公司,還沒來得及問聲好,令夏就被拉進了會議室。
等再出來已經是一小時之後了,她揉了揉沒吃早餐就被冰咖啡灌滿的胃,覺得難受得有點想吐。
“Lynn,進來一下。”
令夏愣了一下,坐在位置上好半天沒敢動。
Bella見她坐着不動,以為她沒聽見,便小聲提醒她:“盛總叫你。”
令夏自己心虛,看誰都懷疑别人發現了她的心虛。
她眼睛轉了一圈,大家都在埋頭工作,根本沒人注意到她。
“快去吧,他又在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