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如他所說,什麼都有。
令夏快速沖了個澡,連頭發都沒洗,直接換上浴袍就躺到了床上。
在快要入睡時,她突然想起手機上的鬧鐘還是平時正常起床的時間,于是她又強撐着起來定了再早半小時的鬧鐘。
她還得回家換衣服,不然兩天穿同一件衣服上班,不像樣子。
羅亦可這人最精了,她要看見了肯定會逼問她。
她這人容易心虛,可經不住盤問。
就這麼想着,令夏頭一歪就陷入了昏睡。
等她再睜開眼時,房間裡還暗着,遮光窗簾完全看不出外頭太陽的強弱,如果不是她入睡前太陽就快出來了,此時她一定覺得天還沒亮。
這一覺睡得太好了。
鬧鐘還沒響,短短兩個多小時,她就睡出了平時七八個小時的睡眠效果。
令夏伸了個懶腰,手往一旁夠準備去拿手機,結果床頭櫃上竟然沒有?
她又在床頭摸了一通,還是沒有。
奇怪,她睡覺前明明定好鬧鐘後就放櫃子上了啊。
令夏頭伸到縫中間看,也沒有。
她拿起床頭櫃上的座機,給自己手機打電話。
很快,她就聽到了一陣震動。
她把座機放一旁,沒挂斷,然後順着聽到的聲音往外走,最後在茶幾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機。
旁邊還有一張便簽條。
字迹一看就是盛祁的。
【你手機沒電關機了,給你充上了,衣服送去幹洗了一會會有人送到房間。SQ】
不是——
這人,幹什麼要把她衣服送去洗啊!
她還得回家的!
這下時間肯定來不及了。
令夏看了眼手機時間,人都差點厥過去了。
十二點零七分??!
十二點了?!
她竟然不是兩小時睡出了七八個小時的效果,而是她真的就睡了七八個小時!
老天爺啊,她這個月的全勤。
令夏邊查看手機裡的未讀消息,邊回房間準備換衣服回公司,結果剛走了兩步才想起來她壓根沒衣服可以換。
手機裡消息并不多,大多數零動項目群的消息也和她沒有關系,一整個上午隻有羅亦可問了她兩句:
【你人怎麼樣?喝醉了?】
【Colin問起你,我說你生病了,你醒了補個假條,别說漏嘴。】
令夏脫力一般摔進沙發裡。
好像也沒有趕回公司的必要了。
過了一會,門鈴突然響了兩聲,但很快就斷了。
令夏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看,是兩位穿着廚師服的送餐員。
他們就站在門口,好像也不準備繼續按門鈴,但是也一直沒走。
令夏把門開了條小縫,然後小聲問道:“請問有事嗎?”
“令小姐嗎,我們是來送餐的,請問現在方便進去嗎?”
“哦哦,進來吧。”
他們推了一車的食物,有早餐有中餐有西餐有中餐,所有的盤子擺滿了一整張餐桌,最後放不下就隻能放在茶幾上。
“這也太多了……”
“因為是兩頓的量。”
兩頓她也吃不了這麼多。
這些都夠她吃三天了。
“那您慢用,有什麼需要可以随時給我們打電話。”
等人走後,令夏給盛祁拍了張圖發了過去:
【你點的?】
她都開始吃了,也沒有等到他的回複。
那邊零動辦公室,剛開完會的盛祁和許柏楊一同往辦公室走。
“你手怎麼回事?怎麼一晚上沒見,連繃帶都綁上了。”
盛祁低頭回了個消息,沒說話。
“跟誰聊天呢,一來一回的,還笑得一臉蕩漾。”他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有情況了?”
盛祁把手機揣回口袋,“跟你沒關系。”
“說說呗。你成天國内國外幾頭跑,就這忙碌程度還有時間有情況,那我确實該好好反省下自己的工作效率了。”
“反省吧。”
許柏楊大驚,“所以真有了?”
盛祁坐到辦公椅上,轉了一圈讓他把門關上。
“熒星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許柏楊的腦子還挺停留在他的情況分析上,他話題這麼猛然一轉,他一時還有點沒回過神。
“熒星?熒星怎麼了?”
“更換項目負責人的事。”
“哦哦這事。”許柏楊想了一下,沒覺得這事有多複雜,“這是他們内部的工作變動,隻要不影響我們項目,我沒什麼意見。”
盛祁皺眉,“你沒意見?”
許柏楊一臉不解,“我應該有意見?”
“才短短一個月,就直接更換項目對接人,這恐怕不僅僅是他們自己内部的變動吧。且不說我們這邊工作剛銜接磨合好,這一變動等于項目磨合期又無故延長一個月。”
“如果說之前那位負責人工作能力有問題,那是他們用人不慎;但如果沒問題,那就是他們管理不善。總之不論什麼原因,對我們零動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許柏楊大驚。
之前品牌部和他簡單彙報過這件事,他當時聽了便就過了,現在聽他這麼一說,确實是他大意了。
“我派人去了解一下情況。”
盛祁點頭,他看了眼手機,起身準備離開。
“行了,我先走了。”
許柏楊不敢置信,“這才十二點,你要下班了?”
“你還有事要和我讨論?”
那倒是也沒有。
“我記得你之前都是不到半夜不下班的。”
盛祁勾起嘴角,“吃飯。”
許柏楊腦子裡各種喜慶的歌曲亂飛,有情況他一定有情況!
“哦對了——”
盛祁走到門邊,突然轉身,“你那小區還有房子嗎?”
“做什麼?”
“想買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