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職業技術學校,一月一次的大掃除。
冷紅殊被分到了學校後倉庫旁的梧桐綠道掃落葉,芙茉跟她一起,兩人一組。
細碎的光斑落在地上,四周沒什麼人,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響。
冷紅殊捂嘴咳了幾聲,嗓音嘶啞。
芙茉停了動作,手搭着掃把杵,
“你怎麼了?當個群演怎麼還弄感冒了?這麼大夏天的。”
冷紅殊在酒店睡了一晚,吃過藥,燒也退了,但她的嗓子也啞透了,肺裡一直幹癢不适,
冷紅殊沙着嗓回她,“淋雨了,吹了冷空調。”
芙茉知道昨晚上下過大雨,她問:“淋雨?你們拍戲沒休息間嗎?”
冷紅殊:“主演都沒休息間,候場要待在車上,何況群演。”
言外之意,他們是幹淋雨。
芙茉做慣了舒服高薪的兼職,有些訝然,“我去,真讓你們淋雨啊?”
冷紅殊:“應該說,壓根沒人在意,淋了一陣子電閃雷鳴了,劇組才放我們走。”
芙茉拿着掃把,在地上掃了幾下,代入冷紅殊的視角,她感覺挺憋屈的,念念叨叨,
“沒有心的資本家。”
“白簡呢?還有那個尤微微,看到群演淋雨不說嗎?”
冷紅殊:“估計沒注意,我們在體育館外面,他們在館内的器材室,當時應該已經開拍了。”
芙茉:“哦…那還好點兒,我有個朋友特喜歡尤微微的,說她長得清純,而且超級善良人特好,對工作人員和粉絲都超級好。”
“她要是看到群演淋雨一點不管,這人設估計也崩完了。”
芙茉說完,又仔細一琢磨,“欸,你說,明星的人設會不會都是假的,是公司根據明星的外型,粉絲喜好,營銷出來的吧?”
冷紅殊扯唇一笑:“誰知道呢。”
芙茉:“也許,白簡的人設也是假的?”
冷紅殊挑眉,“比如?”
芙茉:“比如,他私下裡玩的很花,泡夜店,約炮,睡粉。”
冷紅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像聽到了天大的荒唐事。
芙茉:“你别笑啊,這都說不準的事兒。”
确實說不準,她笑也不是因為感到荒唐,而是因為,芙茉還真說中了一部分。
不過,白簡就算不像表面上那麼冷清禁欲。
他内裡也是很克制的人,遠沒有芙茉想象的那麼表裡不一。
就像昨晚,白簡知道她發着高燒,即使他們親了抱了,她那樣纏着他,他也沒做什麼,守在床邊看她睡了就離開了。
芙茉:“人還是得找知根知底的,他們那圈子水深,你趁早算了。”
“聽付蝶說,你現在改追星了?”
冷紅殊掃得手酸了,往路邊的長椅上一坐,剝了顆棒棒糖往嘴裡放。
她每天不論上課還是兼職,出去約局還是逛街,一定都會帶妝。
今天生病,意外的沒化,純素顔的她看起來少了幾分豔麗與攻擊力,多了幾分少女的青澀與脆弱。
但她五官還是美的,精緻豔麗,隻是皮膚蒼白,唇也沒血色,一張尖小的臉更顯輕盈雪白。
“我随便說的,要追就追人,追星算怎麼回事,他談戀愛我還得尊重祝福不脫粉嗎?”
芙茉:“一根筋。”
冷紅殊:“你那酒吧老闆玩的也挺花的,這還不是我空口白說,我每次去兼職,他身邊的女人都不一樣,你才該死心了,還說我?”
芙茉抱着手臂,莫若奈何,“你不懂,我就喜歡壞男人,我上上個男友搞音樂的,看着也是壞壞的,結果好了沒多久,他就劈腿,沒辦法,我這眼光中渣的概率太大了。”
兩人安靜了一會,芙茉的眼睛看向冷紅殊的斜後方,
“不過,還是沒有你吸渣吸的厲害。”
話語落下,随之,一道低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剛剛看你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掃?”
付蝶懼怕龍飛,芙茉心裡也怵他,但她膽子大,顧不上害怕,先替冷紅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