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藥,你在發燒。”
她看到空調被關了,喃喃否認,
“我沒有發燒…是你把我的空調關了…熱…”
還挺犟。
白簡換了一個說法哄她,溫聲低語:
“好,不吃藥,起來吃糖。”
冷紅殊看着他手裡的膠囊和水杯,終于清醒了幾分。
她嗓音嘶啞,鼻音也很重,說起話來,自帶一種混響,像個受了委屈來哭訴的小朋友,
“白簡,我今天去劇組找你,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他握着水杯,手背的血管與骨骼形狀明顯,顯得他好清瘦,
“我沒有不高興。”
冷紅殊:“那我還能再去劇組找你嗎?做群衆演員。”
白簡:“群演很辛苦。”
冷紅殊:“有錢拿,還能看到你,我很幸福了。”
白簡眼睫顫了顫,微然嘲諷地說,
“那你也太容易幸福了。”
冷紅殊:“我…”
白簡:“快吃藥吧,我明天早上還有工作。”
冷紅殊差點忘記了,他現在是進組拍攝的狀态。
時間這麼晚了,他剛拍完戲,明天還有工作,居然還到酒店裡來找了她。
冷紅殊一時心花怒放。
這不發條消息來得珍貴?
她坐起來,靠着床頭,眼下有淺淺的黛青色眼圈,眼瞳裡也有紅血絲,瞳孔卻直勾勾地看着他。
白簡不常見到這樣的冷紅殊,素顔,懶頹,憔悴,她總是精緻漂亮,嬌媚又充滿活力的。
“白簡,我要你喂…”
他盯着她看了幾秒,妥協地拿了藥,喂給她,水杯也遞到她唇前,一口一口讓她喝。
冷紅殊吃完藥。
她睡了幾個小時,嗓子和鼻腔的狀态都已經差到了極點,頭還是暈,身上也熱。
她抱着膝蓋,盯着白簡,精神狀态卻格外集中,一點兒困意都沒有。
“你能多陪我一會麼,白簡。”
“我們都好久沒見了。”
他放了水杯,低眼回應,“嗯…”
冷紅殊:“你明天的工作是幾點開拍?”
“四點。”
冷紅殊:“上午?”
“嗯。”
他今晚十一點才收工,明早四點又要拍戲,這個工作時間表的密集程度簡直地獄。
冷紅殊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抱着自己,緊着時間多看看他。
在夜晚裡他有些疲倦的樣子也是好看的,更真實,也更溫柔,平時冷淡的眼睛裡好像也有了對她的深邃情緒。
“酒吧的工作,你現在還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