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十分鐘。
冷紅殊坐在後排靠窗邊的位置,撐着腦袋,在看白簡最新的幾個采訪視頻,還有機場路透。
這個周末,他又做了兩個雜志采訪,中間還外出去了一趟上海,應該是去錄節目。
冷紅殊仔細刷遍了所有視頻,發現白簡沒有戴她送的項鍊,哪怕是趕飛機,也沒有戴。
冷紅殊有點兒失落。
道理其實她都明白,明星帶這種有字母的首飾,很容易讓人懷疑是談了戀愛。
他現在還是二十出頭的上升期,粉絲裡面女友粉和夢女粉占大頭,為了他自己和背後公司的利益,他當然不能做出這種模棱兩可,引人猜忌的事。
但失落就是失落,冷紅殊是愛就要轟轟烈烈的人。
誰不希望有個人,能不顧忌名聲與金錢,不顧一切地喜歡自己呢。
周六那天上午,他倆分開的時候,白簡的肩膀上,被她咬出了印子。
白簡看到了,跟她說,
“今後别咬我了。”
冷紅殊纏着薄被,趴在床上,不服氣地問他,“為什麼不可以咬?”
“明明是你昨晚上那麼…”
他坐在床邊,脊背清闊,皮膚冷白,肩膀和背肌的線條很完美,薄肌結實但不會過度,骨骼也很漂亮,有種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純欲感。
他的背上,有她指甲抓撓留下的痕迹,但遠不及他側頸後的咬痕深。
白簡穿上了衣服,遮住了她直勾勾的視線,冷淡地說,“服裝師會看到。”
冷紅殊自知理虧了,嘟囔了一句,
“那昨晚上,我咬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早說…”
現在事過了,又這麼冷漠地要求她。
就這麼兩件事合在一起,雖然都是芝麻大點兒的小事,冷紅殊卻有些心灰意冷。
她意識到,原來這一年的時間過去,她和白簡隻是在原地踏步。
他們連地下戀情都算不上,地下性伴侶而已。
雖然說,冷紅殊最初追白簡的目的也不乏有饞他身子,想睡他的意思。
但是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久,她就變得越貪心,想要的東西也更多。
她現在不止想要他的身體,也想要他的心都屬于她一個人。
但事實卻是,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在這段關系裡淪陷愈深,白簡還是和從前一樣,溫和冷淡。
他克制地止步在隻與她做床伴的邊界線之外,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真心與愛。
“你又看白簡視頻呢?”
芙茉看見冷紅殊握着手機,眼巴巴地盯着屏幕。
她人湊過來,視線還沒識别出手機屏上的畫面,就知道冷紅殊肯定又在看白簡。
她追白簡的事,影院的學生幾乎無人不曉。
但在她的學校裡,隻有她身邊的幾個閨蜜知道。
冷紅殊悶聲回,“嗯…”
芙茉靠在她的課桌邊,手搭着她的肩頭,輕輕拍了拍,
“你還真是,癡心不改啊。”
鑒于這段秘密關系白簡不允許她告訴任何人。
所以,冷紅殊也沒和人透露過,包括她最親的閨蜜芙茉。
于是,在芙茉眼裡的冷紅殊,就成了舔了人男神一整年,毛都沒舔到的死舔狗。
芙茉為此不知道勸了她多少回,
她說,你長得這麼漂亮,腦子裡怎麼能都是漿糊?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白簡不可能喜歡上你,就算喜歡,他也不可能在事業的上升期跟一個素人談戀愛。
追星可以,追愛就真的離譜。
做為閨蜜,真心勸你别浪費時間,趁着年輕,還在上學也不忙,談幾個夠得着的帥哥不好嗎?
冷紅殊是個固執己見的人,她沒睡上白簡的時候,就沒聽過芙茉的話,現在睡上了,她就更不會聽。
她比白簡小一歲還年輕,為了他,她再努力兩年又怎麼樣呢?
冷紅殊:“……”
“小賣部的兼職咋樣?你男神最近不是要進組了嗎?你在北院蹲點也守不到他,不打算先換個兼職搞點兒錢。”
冷紅殊缺錢的事芙茉也知道,她平常就趁着不上課的時間到處兼職。
小賣部的工作,純粹是因為她想多看看白簡才接的,不然就那點兒時薪,放在北城,冷紅殊才不願意幹,還浪費她的時間。
“你那邊有好工作?”
芙茉坐上了她的課桌,抱着手臂說:
“有啊,霧雨街那邊最大的酒吧招服務生呢,一小時五十,怎麼樣?”
芙茉在社會上認識的朋友多,她談過的男友無數,玩得也開,不像冷紅殊,一門心思全撲在白簡一個人身上。
對芙茉來說,去酒吧打打夜工,陪幾個男的喝幾杯酒,調調情,一晚上四五百收入,她一點都不介意,甚至還樂得幹這種差事。
但擱了冷紅殊,她就得多想想,她讨厭讓除了白簡以外的任何男性碰觸她的身體,她嫌髒。
芙茉的短裙縮了一截上去,露出裡面緊身的黑色底褲。
她唇上的唇環很亮眼,和耳朵上的耳骨釘是搭配好的同風格。
她臉型偏方,眼睛是單眼皮,嘴唇厚,很有個性的長相,她平常最喜歡穿成亞系太妹的樣子,和冷紅殊這種有點純欲風格的學院jk穿搭比,她身上更帶有一股複古千禧的社會氣息。
冷紅殊就更像被人簇擁起來的漂亮校花,出挑,嬌媚,慵懶,不染污穢,隻高高在上,使喚人做事。
冷紅殊用指尖繞着額角的碎發,眼神放空。
芙茉催她,“你不是還欠着錢在,不想快點還上?”
冷紅殊抿唇無言,沉默片刻後,妥協道,
“哪個酒吧,我去應聘一下試試吧。”
芙茉看她同意了,勾唇一笑,
“今天放學,我帶你去,他們那酒吧老闆是我前男友,不用你試,直接上。”
冷紅殊瞅了她一眼,反應過來,自己被她算計了一道。
“我看你是想再續前緣,拿我當幌子吧。”
芙茉俯下身,沖她搖了搖手指,
“這你就說錯了,小殊殊,我介紹你去,是要拿提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