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依次數過去,溫晗卻發現在場少了兩人。
一個是劉朝,一個是吳奇。
少了人......
他捂住腦袋,又緩了緩。
死亡是真實的,并且其中受的傷和發生的異變仍然存在......
幾息後,溫晗身旁的梨顧北也幽幽轉醒,翻過身,見有東西如蛇般緩緩滑動。
他猛地睜開眼,瞬間坐起身。
“卧槽,還跑?!”他在地上摩挲着,最終将一截曼德拉草根抓在手心,獰笑道:“落到我手上了吧?”
曼德拉草根肉眼可見的一愣,而後十分谄媚的纏上梨顧北的手指,甚至躬身蹭了蹭。
溫晗頭也不擡:“......丢人。”
于是這株草就開始吱哇亂叫,破口大罵。
不過一秒,它就又被溫晗給拽了回去。
他微擡下颌,視線輕蔑地睨着這株草根,還是最不禮貌地用眼尾餘光去瞟。
一旁,賀言也是撐着腦袋坐了起來。
身體還有着長久平躺的沉重和遲鈍,他環視一圈,一種荒謬的猜想逐漸在腦海中浮現。
“你醒啦?”
溫晗半蹲着身子詢問,鬥篷垂了一地,隐隐能看見他融合異變的手臂和側臉。
賀言聞聲點頭,張了張嘴,“我們,那個花園......”
溫晗笑眯眯地望着他,輕輕點了點頭,一副看好戲的壞樣。
“行了,别逗他了,”梨顧北輕輕撥過溫晗,正色道:“你猜的沒錯,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踏入這座廢棄花園。究其原因,多半是這個玩意的問題。”
“曼德拉草根,”賀言呢喃,他回想起劉朝先前對這個東西的解釋,于是詢問說,“緻幻......所以接下來是護身符,對嗎?”
“嗯。”溫晗按住這個滿地亂爬的東西,說:“否則我們根本進不去這座花園。”
“但問題是,我們現在隻有一根,”梨顧北比劃着,似乎在盤算着該怎麼下刀,又說:“以及這個沙漏。”
“沙漏為什麼碎了?”
白毛伸出手指,沿着邊緣按了上去,發現豁口竟然重合得剛好。
他一臉難以置信,像被燙了似的收回手,迅速左右瞄了眼。
“你在看什麼?”
溫晗幽幽詢問,吓的白毛差點跳了起來。
見他驚魂未定地回頭,捂着心口,欲言又止。
溫晗:“嗯?”
“這個沙漏。”白毛讓開身子,說:“你自己看。”
梨顧北也湊了過來,三雙眼睛同時盯着這個破損一半還多的沙漏。
“怎麼辦?”梨顧北說,“它快碎了,也快漏完了。”
聞言,溫晗掃了白毛一眼。
“幹什麼幹什麼?”白毛自知理虧,“我當時也沒怎麼晃啊,就往下落了......一點點。”
溫晗對梨顧北說:“算了,先做護身符,能切就切。”
“行啊。”
梨顧北點頭,又叮囑說:“不過時間應該不多了。”
“嗯。”溫晗也是應和,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别墅上,皺了皺眉。
二樓的那扇窗戶原來是打開的嗎?
他有些記不得了,看向身旁的白毛,正準備開口詢問,又覺得這人太蠢,多半問不出什麼。
白毛:這人剛才是不是在罵我?
此時他的直覺敏銳得吓人
“賀言,”溫晗問他,“你看那座洋樓。”
賀言單手遮着刺眼的陽光,眯着眼看了半晌,點頭确認:“木闆不見了。”
“它原來是被堵上的,對吧?”
溫晗再次确認。
賀言重複,“嗯,之前一點兒縫都沒有。”
溫晗若有所思,目光最後落在沙漏上,一種荒謬卻合理地解釋在腦海中逐漸浮現。
“你說......”他拉長語調,“這座房子裡會不會藏着什麼?”
“什麼藏了什麼?”
白毛肉眼可見地有些急躁,“這座迷宮壓根就沒想要我們活!我們要麼凍死在外邊,要麼不明不白地死在裡邊,媽.的!”
“放輕松。”梨顧北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手上吊着五個護身符,在他們眼前晃了晃。
溫晗有些驚訝,問他:“你從哪兒搞來的?”
“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梨顧北聽起來有些哭笑不得,“這家夥一見我拿刀就跑,一直溜到了花園邊上,眼看着跑不掉了,就把自己的兄弟姊妹全給拽了出來。喏,你看。”
好幾株蔫下來的曼德拉草根挂在他手臂上,随着風吹輕輕飄動。
溫晗評價得毫不留情:“像鹹魚。”
他還以為這些東西能夠掙紮一會兒。
“帶着這個,應該就可以穿越花園了,”梨顧北頓了頓,重複說:“是真正的穿過花園,而不是做夢。”
白毛将信将疑地接過護身符,在戴上前觀察着賀言和常懷玉。
他并不信任溫晗和梨顧北,總覺得這兩人準備搞個大的。
而且他們想搞的很可能不是同一件事情!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哀怨,令溫晗動作一頓,回頭以目光詢問。
白毛别過臉,不理人。
溫晗:“?”
做什麼了?
他緩慢地轉回頭,幽幽的盯着梨顧北。
“哎不是,”梨顧北同樣一臉困惑,“别折騰我啊,我現在全靠一口氣吊着......你那玩偶呢?”
溫晗撐着臉:“它衣服沒了。”
梨顧北:“???”
梨顧北:“你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