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昔歸稍加思索,便覺得此法行得通。也不矯情,當下便席地而坐,等他動手。
啟料方不顯尬尴的一摸腦袋,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不過我的銀針都叫那幫匪徒給收走了……”
随後便一臉無辜的看向荊昔歸。
“無礙,我去替你順回來。可有什麼特征?”
“哦哦,有的。一個素藍色包裹,那銀針就在包裹内側的暗層裡。還是很好認的。”
說罷,荊昔歸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後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提溜一衆人在原地目瞪口呆着。
“小方方,是我看錯了嗎?他一下子就消失了?”
面對着少婠的疑問,方不顯機械的點着頭,無聲回答着。一旁的張浔鶴更是興奮,上蹿下跳了起來,跟個猴兒似的。
“你們看見了嗎,看見了嗎!他“刷”的一下,就原地消失了!!!”
面對着張浔鶴不值錢的震驚模樣,息聲休息了半晌的宋東西這才嫌棄的開口了。
“他那招叫做雁過無痕,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輕功法門。練到極緻,便可如雁略過,了無痕迹。”
聽了這番解釋,少婠等人連忙湊過來,打算細細了解呢。不過見了他這個模樣,當下也不管什麼雁過無痕了。複又都關心起宋東西來了。
方不顯先是給他把了把脈,随後又觀了觀他的眼耳口鼻,還有舌根過後。又看了看他的傷口。随後便松了一口氣。
“用藥之後,應當是沒什麼大礙了。不過宋兄幾次三番,接連受傷。這病拖來拖去,怕是要落下病根啊!”
聽此,本人還沒着急呢。少婠卻先急了。這落下病根可還行?雖說自己是與他有些不對付吧,可這等事關身體的大事,她豈能小心眼兒呢?
于是當下便道:“呸呸呸,沒有的事兒!他,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病根兒的!”
“沒關系,不論結果如何,我都認。這就是命。”
“你認什麼認!這不還沒到最後呢嗎!你平常怼我那股勁兒呢?怎麼自己先放棄了呢?”
聽此少婠就更急了,隻得說些渾話來刺激他!
“是啊宋兄,這還沒到最後,沒必要如此悲觀嘛。”
一旁的張浔鶴也勸慰道。
見此,宋東西隻好妥協。不過他自己的身體他心裡有數。更何況這僅僅是表皮的外傷。那日的伏擊,自己可是耗盡了内力啊。
想到這兒,他臉色又僵硬了起來。
若非出發前,小醫仙塞給他的保命藥丸,自己怕是早便内力枯竭而亡了。
恰逢此時荊昔歸攜針而歸,這件事情也算是揭過去了。不然,再多一秒,自己怕是再忍受不住,情緒就要暴露了。
調整好狀态後,宋東西也調整了下身子,與少婠等人一同旁觀起方不顯的易容術來了。
原來他之易容,并非所謂的剝人面皮,亦非同一般的化妝之術。而是通過下針,推拿之法,通過改變人的骨骼,從而捏造出來的易容之法。
看得衆人是啧啧稱奇啊。
“小方方,看不出來啊,你還會這些?”
聽到這兒,方不顯就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父親說了,都是些奇技淫巧。叫我将心放到正道上來。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怎麼能是奇技淫巧呢!你看,今日便派上了用場了不是?還是那句話,少妄自菲薄了。你會的這些,我們還不會呢!”
“就是就是!”張浔鶴亦順着少婠的話頭說道:“方兄有此技巧可莫要隐藏啊。改明兒也教教兄弟我?”
“好說好說。”方不顯忙應承下來。
不過與少婠等人不同的是,宋東西一眼便認出,這是那千面手最為拿手的銀針易容術。
看來,自那件事後便消失不見的千面手,極有可能躲藏在青山院之中。看來這青山院,自己還非去不可了。
隻是不知,面對着自己的到來。那青山院主,會作何反應啊?
想到這兒,宋東西忽然有些期待起來。那老家夥向來缜密,不曾站隊。可局勢紛擾,又豈是他能自保了的?
畢竟大廈将傾,獨木難支。誰也躲不過啊!
“如此,便謝過方老弟了!”
見荊昔歸如此,衆人連忙跟着還禮。随後便各歸各位,地牢内,又恢複了甯靜。
隻是不知,在這片甯靜之下,又暗藏了怎樣的風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