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荊昔歸趁着守衛們換班的時候,輕而易舉地便融入到了隊伍當中。随後便光明正大的觀察起寨内的情況來了。
出了地牢,正對着的便是一個演武場,能看到一些小喽啰們正在上面操練。看不出來啊,這年頭土匪都這麼正規了嗎?
四周是層巒疊嶂的吊腳樓,這般環繞組合成了一個圓形。将那演武場環抱其中。蔚為壯觀。
正中間那個最為宏大的主樓,便是那山寨一把手,豹爺的居所。
那荊昔歸一邊查看着情況,一邊自那牆上頭順了塊臘肉扔進嘴裡,悠哉悠哉的嚼着。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不住的走動着,為了今晚的壽宴做着準備。
看來今天晚上陣仗不小啊,那便正好順一波大的。更何況自己如今,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待到将牢房裡的新結識的兄弟朋友們給放出來後。便能順得更多了。
想到這,荊昔歸不由得咧嘴一笑。啟料,下一秒便被人扣住了手腕。
以為被發現了,正欲動手呢。冷不丁卻聽見這麼一句:“快快快,你在這閑着幹麻呢,後廚正缺人手呢,還在這偷着樂,眼裡能不能有點活!”
眼見着被這個人拖進了後廚,荊昔歸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也罷,那便叫他瞧瞧看,這狗賊究竟劫掠了多少糧食吧。
然而當他真的見到後廚的“盛況”時,卻忍不住的黑了臉。
外頭的百姓正逢大難,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可就這麼一個作惡多端的山寨,卻美酒佳肴,過個生辰還如此大張旗鼓!實在是可恨!
“嘿,我說你小子怎麼還在這兒楞着呢?不想活了是吧!若是怠慢了豹爺的生辰,小心掉腦袋。”
剛才那人也許是這裡的管事吧,見到荊昔歸直愣愣的杵在哪裡,也是來了火氣。于是便口出狂言,擠兌道:
“怎麼,不出力隻想着吃,你怎麼不去當大王啊?沒那個命,就得老老實實幹活!少在這兒刷把戲!”
嘿,一聽這個荊昔歸心裡的火就突突地往外冒呀。本來自己就正生着氣呢,最倒黴的還往槍口上撞。那邊怪不得他了。
暗暗記下了這筆賬後。為了避免暴露,他隻得忍氣吞聲,悶聲幹起活來。
然而,另一邊的大廳内。正上演着一出,其樂融融的戲碼。
“哎呀,二弟!生辰快樂,生辰快樂呀!你大哥我這一次可是沒來晚吧?喏,禮物,快看看滿不滿意?”
“啊呀,大哥!快快快,請上座。茲要是你來了,哪有什麼一早一晚呢?我怕是高興都還來不及呀!”
那豹爺本來正自上首坐得好好的呢,一見到大哥虎爺到了。連忙起身相迎。随後便招呼着大哥往主座落座了。
“哎呦,大哥!這可是那帝将,飛雲閣新釀的的美酒,醉三秋?”
聽他這麼一問,那虎爺更是笑開懷了。
“二弟好眼力啊!不錯。正是那飛雲閣的醉三秋!”
“日前來了個大商隊,哎,從那暗槽裡面,就搜出了這麼一壇醉三秋。于是便給二弟你送來了。”
“哎呦,那弟弟我可就沾光了啊,哈哈哈哈哈!”
一番客套之後,衆人便一同朗聲大笑了起來。
這時,一道爽朗而英氣的女聲便自寨門口傳來了。
“什麼樣的美事呀?叫二位哥哥笑得如此開懷。不若說來,讓小妹也一并高興高興?”
随後,一個紅衣女子便風風火火的進了大堂,而後将手一揮,兩個大箱子就那麼水靈靈的擺在了廳前。
“二哥,三妹來給你賀壽來了!一箱玉石财寶,一箱瓷器名玩。圖一個好事成雙的好彩頭!一并沾沾二哥你的喜氣!”
“好啊好,好一個好事成雙。三妹的心意,二哥我心領了,快快上座,快快上座!”
上座之後,那女子複又向大哥行禮。
得見此舉,一旁混迹在人堆裡的荊昔歸,挑了挑眉。原來是她。
此人是鳳凰山之中唯一的女匪頭頭,人稱鳳爺。行事果決潑辣,向來是說一不二。有原則的很。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話說到這兒,三山給各自的信息,便自荊昔歸的腦袋裡冒了出來。
首山是為老虎山,豹爺的地盤。傳聞這個人俠肝義膽,尤為仗義。而且還有一個小小的癖好。雖為草莽,但卻極其敬重文人。大抵同他是個大老粗有關吧。
如此說來,三個人裡面也就這個豹爺,最無原則。燒殺劫掠裡面屬他做得最絕。更何況此人還好男風。周邊村落裡的青年才俊們,沒少遭他的毒手。
因此,在衙門懸賞榜單上,屬他最靠前了。
“咔嚓”一聲,咬碎了嘴裡的一根黃瓜,荊昔歸便自心裡邊兒盤算着如何行動了。内箱子金銀珠寶,若是能囫囵個兒的搬走就好了。
還有那醉三秋。
荊昔歸下意識的看向自己随身的酒囊。随手一拍安慰着。莫慌莫慌,這樣的美酒,自然是要嘗的嘛。不嘗豈不可惜?
不過他在這兒大魚大肉的時候,也沒忘了老裡面呆着的兄弟朋友們。
于是趁人不備,筷子一撥,瞬間将那些好吃的掃進提前預備好的囊袋中了。
随後将嘴一抹,大搖大擺的離席而去。來到了地牢裡。
“哎,兄弟,我吃飽了。我來替你看着他們。你快些去吧,晚了可就連湯都沒有了。”
一聽這個,那看守心下也發癢了起來。于是便拍了拍荊昔歸的肩膀,嘴上說着,腳下的步伐也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