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桓盈平日裡能唱能跳的,關了還沒有一天就焉焉的發起燒來,這也沒虧待她吃穿呐。
桓盈奄奄一息地說:“一定是這裡有髒東西……”
一般的人要是病了,當然是沒有大夫的。
但桓盈命倒還真是挺大,顧聞莺裝模作樣看了幾眼。
她也不會把脈,于是說:“你這是……嗯、感染了風寒,沒什麼大礙,開點藥吃吃就好了。”
可桓盈根本不敢吃她的藥。
“怎麼,以為我要毒死你?”
“你……”桓盈白着一張小臉,“是不是你幹的?”
顧家出了事,顧聞莺就殺上桓家的門。
同理,桓家出了事兒,桓盈怪在她頭上,實在是有理有據。
“不是我。”
蕭白羽跟她說,桓雲的劇本是這樣的。
他們家原本是魏國人,桓雲他爺爺職位還不低,乃是當朝大司農。隻是因為站隊問題,不僅自己被撸了,還牽連到全家人。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人倒黴、全族升天。”
桓修那時命大人不在邺城,又提早知道了消息,就帶着自己老婆孩子跑了。
能往哪裡跑,自然隻有吳國。
這麼看來多幾個國家還是有些好處的,不然就隻能投奔外族了。
桓家本來就是頗有一些根基的大家族,吳國自然歡迎。桓家也與江東的本土士族顧家早早定下了婚約,雙方聯姻也算是政治聯盟。
由此可見,顧家也确實是沒落了,不然大可以眼高于頂,看不上人家。
“但是……”蕭白羽撣了撣袖子,“風水輪流轉呐。”
這魏國的政治生态也不咋地,當初桓家的韓王那一支上位了。
不知道是顧念曾經的故人、還是别的什麼原因,就讓心腹之人偷偷到了江東,聯系上了桓家。
顧聞莺聽的有點迷糊了:“難道真是他們當了内鬼?”
“桓修多多少少是糾結了一陣子,但還是不敢。”
他一是不敢真的這麼幹,二也不敢就這麼直接回絕了對方,目前應當還在首鼠兩端之中。
“不過咱們陛下英明神武,決定幫桓家做出這個抉擇。”
蕭白羽眨眨眼睛,“你以為那張城防圖沒有被洩露出去,你猜猜桓家是怎麼跟魏國聯系的?”
“原來如此。”聞莺也明白了,“你的那張圖是假的。”
“圖是假的,但咱們事辦的挺真,潛伏在桓家的内鬼已經拿到了城防圖,必會傳回魏國。”
而桓家被抓,又坐實了這一切的真實性。
戲真是挺足。
“你再跑去牢裡大大羞辱桓雲一番,就更像了。”
不管是蕭白羽、沈太守,還是顧家跟桓家,都是陛下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顧聞莺興趣來了:“看來咱們這位陛下,到是下棋的高手。”
這幾個落子都挺絕的。
“總而言之,一定要讓桓雲長點教訓,朝廷已經派人接管此事了,到時□□上也會讓他吃點苦頭。”
蕭白羽補充了一句,“他這樣的文化人,精神上的苦,反而不如□□上的折磨來的強烈。”
聞莺啧啧,狠還是你們狠呐。
她忍不住問:“那這個三國到底誰會赢?”
“這是平行時空,誰知道誰會赢,誰赢都不重要,反正桓雲是主角。”
“他難道還能當上皇帝?”
就他那德性?
“誰知道呢,不好說。”
……
收回思緒,聞莺看着桓盈,與其折磨桓雲的□□,現在現成就有個他妹妹、更适合折磨。
好在她是個AI,沒有恻隐之心這個玩意兒。
帶走了妹妹,桓雲進來。
“幾日不見,公子真是憔悴了。”
桓雲眼睛長在腦門上,誰都看不見,更是一言不發。
“這裡頭的條件還好,但眼見着一場秋雨一場寒,日子一天比一天冷。”聞莺悠悠呵出一口白氣,“桓盈她又得了傷寒,若是不吃些藥,怕是很難熬過去。”
她拿捏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語調,指了指旁邊的藥。
桓雲臉上的肌肉跳動,顯然是牙關緊咬。
他就算不是天選之子,在這裡确實是天之驕子。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就算是比拼武藝還會有一些工具上的選擇。
唯有對弈,赢就是赢,輸就是輸,和就是和。
棋場如戰場,棋盤如人生。
這一行不要謙虛的人,要的就是鋒芒畢露。
“你要怎麼樣才肯給藥?”
“讓你跪下,肯不肯。”
下個跪着實算不上什麼□□上的傷害。大丈夫能屈能伸,桓雲果然立刻就跪了。
但顧聞莺伸手一彈,就将那一大壺藥彈倒在地上。
潑出來的藥湯直接就濺到了桓雲臉上。
這比打臉更打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