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請顧家、哪怕請顧家所有人,這都正常。
他不是要追顧聞莺麼,當然要讨好老丈人勁兒大舅子。
他單請他們家也不奇怪,畢竟雙方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可為什麼把他們請在一桌上,再開一桌,他們蕭家就會破産了嗎?
奈何蕭白羽這人左右逢迎,雖然飯局尴尬無比,但他偏偏就能夠如沐春風。
講講他在軍中的趣事,講講這兩年建康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愣是把一桌尬到了極緻的飯給吃了下來。
而且,這家夥也确實帶了整整一車的青州美酒。
蕭白羽自己能喝,沈太守也非常能喝,把這個氣氛給烘托上去了,桓雲倒像是不喝不行了,而且對方又實在是太會勸酒了。
“哎呀,就一杯,一杯。”
他守在自己身邊,杯杯都好像是要喂到自己嘴裡,真是惡心。
如果是他們兩人私下喝酒,桓雲一定發飙了,也不會給他這個面子。
但是這不是有長輩在麼,他說到底也不能那麼不顧全大局,所以愣是被灌了好幾杯。
這北方的酒啊,酒勁兒着實是大,最後這桌上這六個人喝的都酩酊大醉,被送回去的時候根本沒感覺。
等桓雲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桓盈被親媽趕着送醒酒湯過來,不耐煩地說:“喝喝喝,馬尿不知道有什麼好喝的。”
“你……”桓雲按着還隐隐作痛的腦袋,“所以是昨天發生了什麼?”
桓盈言簡意赅:“聽說蕭白羽身上随身帶着一份布防圖,昨日和你們一起喝完酒,竟然丢了!”
這可是大事!
反正也不知道上午沈太守到底是怎麼查的,最後就說是顧家幹的,下午就帶着人過去拿人了。
先把顧老爺還有顧知鶴都抓走了、應該是關進了大牢。然後,又把顧家搜查的幹幹淨淨。
“那個時候聞莺還在公主府裡下棋呢,下完棋才知道這事,立刻就趕回去了。”
整件事節奏太快、也太蹊跷了。
不過,桓雲還是跳開了諸多沒那麼重要地步驟,直接問:“那他找我是做什麼?”
“這還用問,她肯定覺得丢布防圖的事是咱們幹的。”
昨天的酒席上一共就六個人,顧家兩個、桓家兩個、沈太守和蕭白羽。
“肯定不可能是蕭白羽監守自盜……
桓雲截口:“為什麼不可能。”
整件事上明明嫌疑最大的就是他蕭白羽。
飯局是他攢的,人是他喊過來的,酒是他帶的,人還是他灌醉的,布防圖也是他自己帶在身上的。怎麼看都是一樁完美的賊喊捉賊。
當然,他也知道蕭白羽沒有做這種事的理由,可在場誰都沒有這個理由。
難道沈太守有理由?顧家有理由?他們家有理由?
抛開動機,明明蕭白羽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這個腦子裡面百轉千回,那邊顧聞莺已經提刀氣勢洶洶地殺上來了。
顧聞莺是個美貌的小姑娘,桓雲也沒瞎、自然是看得見的,她小時候就比旁人生的可愛。
但他就是覺得這丫頭空有美貌,但沒才華、是個草包,所以不喜歡。
在他看來,越好看的人就必須越有才華,比如他自己,否則就是浪費了這一身精緻的皮囊。
老天就是這樣的,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平衡,給你一,就會給你二,繼而再給你三四五六七。
沒有的就什麼也沒有。
以前,是他看錯了顧聞莺。
刀尖直接指着桓雲,厲聲道:“是不是你幹的?”
桓盈差點給吓趴下了,哆哆嗦嗦說:“姐……姐姐你别激動,這都是誤會呀,我哥他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怎麼不可能。”顧聞莺握緊了刀柄,“就是因為你妒忌我,妒忌我的才華,妒忌我們顧家能出我這樣的人才。”
桓雲:???
聞莺面容扭曲:“桓雲,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