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桓盈打圓場,“我哥哥不會做這種事的,一定是誤會,不是聽說在顧家什麼也沒有找出來麼。”
“怎麼可能找出來,本來我們就沒拿。”
如果是真的搜出什麼,那她又是另一套說辭了——“一定在栽贓陷害!誰拿了東西還能放在自己屋裡?”
反正什麼對自己有利,就怎麼說。
桓雲冷冷看着她:“那應該去找沈太守,去找蕭白羽,來找我做什麼?”
當然是柿子揀軟的捏了。
“事情跟我們家沒關系。”
“以你們家人品,這話可沒什麼說服力。”
桓盈也不愛聽了:“聞莺,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和我哥哥……那是私事,咱們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不說交情多深,做事也是有底線的。”
更何況,此事牽涉到城防圖,那就不是私事了。
“哎喲喂!”蕭白羽颠颠地跑進來、大驚失色,“這怎麼還動上刀了呢?!”
說着一把抓住聞莺的手,也不知道他怎麼操作的,反正顧聞莺手中的刀莫名其妙就到了他手裡。
因為不知道刀鞘在哪兒,他索性把刀往旁邊的湖裡一丢,真真是毀屍滅迹。
“你怎麼……”顧聞莺沒見過這種人,“誰讓你拿我的刀了,這是你的東西嗎就亂丢?你陪我的刀!”
“陪陪陪。”蕭白羽趕緊安撫,“别生氣,昨天的事我仔細想了想,大家都是自己人、肯定不是我們幹的,今天沈太守也實在是太過了。”
都說那東西是蕭白羽弄丢的,其實明明是沈太守弄丢的,那天白天他就已經親手且全須全尾地把東西交給沈太守了。
所以這個責任分割得應該清清楚楚才行。
難怪今天沈太守猴急猴急的,在他手上丢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太守帶着一群人人慌慌張張過來了。
看見他們幾個也不想搭理,直接就往屋裡面沖。
“大人,您這是……”
他們沖進的是桓老爹的房間,今天天氣不錯,桓老爹正在把自己舊藏的一些棋譜都翻出來曬,就見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沖進來。
沈太守随後進入,四下瞅了幾眼,指着其中一個櫃子就說:“翻!”
手下也不負衆望,提起抽屜、整個倒了出來。
衆人目瞪口呆,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這倒出來的抽屜裡面零零散散一堆的東西,蕭白羽和沈太守都盯着其中一樣東西,異口同聲地說:“原來是你!”
桓老爹莫名其妙:“我什麼?”
*
晚上,顧家特意準備了一些柚子葉,給顧老爹和顧隻鶴去去晦氣。
一向脾氣還算不錯的顧遠狠狠啐了一口:“桓修那個王八蛋,自己偷了東西不說,居然還栽贓陷害我們。”
這次要不是有好心人舉報,他們真的就完蛋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舉報的?”
而且舉報的竟然這麼精準,精準到哪個抽屜?
他看向女兒,聞莺無語:“真不是我。”
“那你怎麼跑去桓家?”
“恰恰因為,我第一反應是沖去了桓家,所以才不是我幹的。”
如果是我幹的,那我肯定悄悄待在幕後,默默關注着對方的一舉一動,還用得着大咧咧沖到前頭麼?
“再說了,就算我知道是他們幹的,我哪知道他們到底把東西放在哪個抽屜裡。我也沒有千裡眼順風耳、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
肯定是他們府上哪位義薄雲天的壯士幹的。
不是義薄雲天,就是回頭是岸。
這個推測十分合理的,畢竟這種精準且貨真價實的舉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内讧。
顧知鶴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此事,有些蹊跷。”
“不是有些。”聞莺說,“十分蹊跷。”
顧知鶴點頭:“桓家不必來往了,蕭白羽也離他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