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見有人回答,他連忙點頭:“對,就是我家老爺。”他以為對方聽到他是唐府上的管事,這人就會放了他。不料又聽到那人漫不經心道:“不知道你們家老爺知不知道你好賭?今日還在同裡賭坊欠了一大筆銀錢?”
魏山聞言大吃一驚,聲音帶着些憤怒,“你跟蹤我?”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有一雙大手掐住他的下巴,讓他不得動彈,随即一粒苦澀的藥丸好像被丢入他的口中,他拼命掙紮,卻見那人手上力氣更大,那藥丸須臾就被他咽了下去。
他咳嗽了半晌,試圖想将藥丸咳出來,卻聽見方才那人冷冷的聲音響起,“别費勁了,此乃我秘制的毒藥,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一時半會是不會死的,可若是——”
“若是什麼?”
“若是你敢耍什麼花招的話,那你這條命可就不保了——這藥初服下時,日日都要解藥,倘若沒有解藥的話,你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你想做什麼?”魏山面色一白,他咬牙切齒道。
“其實也簡單隻要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了你……”
“你會這麼好心?抓了我又要給我喂毒藥,又要放了我?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這毒半個時辰就會複發,第一次發作的話,全身似被螞蟻啃食一般,你若是不怕疼的話,也可以試試的——”說完,就聽見有門被關上的聲音。随着這關門聲,這屋子裡顯得更加安靜許多。
他得趕緊想辦法逃出去,誰知道那人是不是會诓騙他呢?還毒藥,他這麼個小小管事,還用得着被人喂毒藥?說出去都要被人笑話。
隻是,那人似乎也像是在诓騙他的。
他想出去,隻是如今眼睛被綁上布條,手腳被綁着,他隻能一點點的挪動着身子,他要冷靜下來,總能有機會逃出去的!
然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隻覺得身子好似被螞蟻啃食一般,那疼痛感越來越密,他的額頭上都是汗珠,冷汗已經打濕了他的後背,他感覺身上哪哪都疼,這毒這麼快就發作了?
身上的疼越來越讓他難以忍受,他隻能将頭重重的砸向地面,以圖讓自己好受些,饒是如此,他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
他大口喘着粗氣,想大喊出來,想說他後悔了,他們若是要問唐府的事,他就知無不答,他慢慢朝着方才聲音發出的地方挪動着,聲音虛弱道:“我說,我說……”他身上的衣袍已經濕了一大片,好似是從水中撈上來的一般。
就在他感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有人的腳步朝着他這邊走來,那人将一粒藥丸放入他的口中,他也不管是什麼,一口就吞咽了下去。
那藥很神奇,不多時,他就感覺身上瞬間就不疼了。想到這,他無力地躺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那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前段時日,你們老爺派你去做什麼事?”
魏山一頓,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老爺讓小的去殺個人。”
“何人?”
“好像是叫常什麼的。不過那常什麼的雖然是死了,可那些兄弟都折了進去,公子問這些作甚?”
那邊沒有人回答他。過了半晌,他才聽到聲音,“你們家老爺是不是有個摯友叫許煥?”
魏山大吃一驚,他詫異道:“公子為何知曉?”他似乎知道對面的人不會回答他的話,又說,“我們老爺是有個摯友,不過許老爺自從去歲與許夫人在府中被人滅口後,老爺至此很是傷心,也不許我們再提許老爺。”
“許老爺出事前有來過唐府嗎?”
魏山聞言,仔細思索了片刻,才道:“沒有,不過許老爺出事前的半年前曾有一次與我們家老爺吵得很兇?”
“他們因何事吵架?”
“這個小的就知道了,或許是些公務上的事吧,那許老爺剛正不阿,他們雖是摯友,偶有口角之争也是正常的。”他頓了頓,又說,“公子,小的已經把知道的都告知與您了,您可否将解藥……”
“這解藥你已服用了一粒了,眼下我要讓你再幫我做件事情?”
“公子,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不過是小小的管事而已,而我也隻是從我的表舅口中知……”他說完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便又住了口。
“哦?你的表舅鐘武?也對,他是唐老爺的身邊的忠仆,放心,本公子可以先放你回去,隻是府中有一絲風吹草動的話,也希望你能這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公子……”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他隻覺得有人走近,随後便點了他的穴位後,便将他的手腳綁着的繩子都松了綁。
這時,又聽見那道聲音響起,“魏山,該怎麼做,你心中該知曉。五日後卯時你來此處拿解藥,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
“公子,你诓騙我?你方才不是說每日要吃解藥!”然而,沒有人回答他,他隐約隻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随即有人關上了門。
魏山喃喃:“此人究竟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