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走到了院子外,跟在許桉然身後的冷羽瞧着四下無人,他才壓低聲音問道:“公子,你這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瞧見許桉然将手指放至自己的唇上,眼神望了望裡面隔了好幾個院子關押着魏山的屋子,随即搖了搖頭。
冷羽會意點點頭。
兩人一起走了出去,直到一個時辰後,兩人回了客棧進了客房後,冷羽才小聲開口道:“公子,您方才為何不将那魏山抓住,然後引那鐘武來,那鐘武定然比魏山知道多。”
許桉然卻不理他,徑直走到桌旁坐了下來,用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喝了幾口後,他才慢悠悠道:“讓那鐘武将知道的吐出來?冷羽,你莫不是忘記了那鐘武可是老奸巨猾,況且,他從小伺候唐叙,又怎會吐露半分?隻怕我們前腳引他過來,後腳那唐叙就來了。”
冷羽聞言呆住,他确實沒有想到這些,“公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等等吧。”許桉然淡淡道。
等?等什麼?冷羽有些不明白,但他也知道就算他問了,公子也不會再說,他便也不再說話,隻乖乖的站在一旁。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冷羽聞言,心中一緊,他擡眼去瞧他家公子,就見他家公子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說話,他便走到門前問道:“是誰在敲門?”
門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便笑道:“公子,樓下有位小姐說是要見您,說是您的故人。”
“故人?什麼故人,不見不見,你把他打發了便是。”
那店小二聞言便又無奈道:“公子,那小姐很是固執,說今日就要見到您,不見到您的話,她今日就不走了?”店小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懷中的一錠銀子還沒熱乎,萬一這公子不下去,那小姐定然是要要回這銀子的,這麼想着,他心中就有些舍不得。他方要再說時,就聽另外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既如此,店小二,你便讓那位小姐在樓下等一會兒,本公子就過來。”
“好好好。”店小二聞言笑着轉身走了。
冷羽見沒有腳步聲,他轉身來到了許桉然的身旁,“公子,這……是哪個故人?”
“去去不就知道了?”說完,他便整了整衣袍,随即走出了房門。冷羽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待許桉然方下了樓,就見一道身影撲進了他的懷中,他一時有些愕然,片刻後,他才開口:“雲畫,你……你先放開我。”
然而抱着許桉然的小姑娘悶哼道:“不放,桉然哥哥回來也不知道來看看畫兒。”她的聲音帶着些委屈,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而跟在許桉然身後的冷羽見到這一幕,他有些瞠目結舌,暗道,這唐小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她怎麼也不怕這周圍還有人瞧着,想到這他下意識的瞧着四周,眼下雖然沒有多少人,卻也有人頻頻朝這個方向瞧着熱鬧。
他不由上前道:“小……小姐,您還是放開我家公子吧,這兒這麼多人……”雖然她帶着帷帽,旁人瞧不見模樣,但……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還是有些不妥。
那唐小姐身後的奴婢小蝶,臉色也有些尴尬,她也沒想到她家小姐如此……這般,一時呆愣在原地。
許桉然有些無奈,他見唐雲畫抱着他不放,用了些巧勁将唐雲畫将拎着一個小兔子一般,将她與自己隔開了一些距離,小聲道:“雲畫,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随我來。”說完,他便上了樓。
冷羽見狀忙道:“對對對,小姐,您随小的上樓說吧。”
唐雲畫這才甕聲甕氣道:“好。”
一刻鐘後,許桉然坐在唐雲畫的對面,此處是一間茶室,平日裡就是用來客人喝茶用的,此處平日裡鮮少有人來此。
許桉然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盞茶,将其中一盞茶放至唐雲畫面前,聲音淡淡:“唐小姐,你怎麼來了?”
唐雲畫聞言一怔,他方不是喚她雲畫嗎?怎麼眼下便隻喚她唐小姐,桉然哥哥難道這是生氣了?
許桉然見這對面的小姑娘不說話,他也隻是瞥了她一眼,她長高許多,仔細瞧着眉眼間有些她母親的模樣,其實她更像她母親一些,明眸皓齒,笑起來唇邊還有一個梨渦。
不知過了多久,唐雲畫才開口:“桉然哥哥,我……我聽聞你先前住在我家,你……你怎麼沒等我回來呢?”
“唐小姐,你我父親先前确實是好友,可眼下我父親早已不在了,你我已多年未見,你也不必如此喚我,還是喚我許大哥吧。”
他的話一出,就見對面的小姑娘驟然擡頭望着他,聲音好似有些哽咽,:“桉然哥哥……”
許桉然不再看她,隻是喝着自己的茶,過了半晌才道:“唐小姐,你若是沒有事的話,就請回吧,以後莫要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