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的腳步一頓,瞥了一眼她,“你确定你還要待在這兒?”
許清月見方才同她站一處的奴仆都不見了,知曉那些人都被季臨打發走了,饒是如此,她還是覺着臉上似火燒一般,“大人——你快放我下來——”
季臨瞧着她那紅的滴出來血似的臉,抿唇笑道:“我就不放——”說罷大步朝着許清月住的院子中走去。
許清月沒想到他這麼無賴,她使勁卻還是掙脫不開,她本就昏睡了幾日,又走了那麼多路,眼下确實沒什麼力氣,隻好低着頭躲在他的懷中,任由着他這麼抱着。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總算到了她的房中,季臨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許清月一挨到床榻上便拉過衾被将自己蓋上,隻露出一雙眼睛,甕聲甕氣道:“大人,你要有事你就去忙吧,我……我要睡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陡然間就見一張如玉般的臉慢慢靠近她,漆黑眼瞳帶着些意味深長,在離她咫尺的距離停了下來,饒是如此她的心卻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跳着,“大人,你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她說完,就想挪動位置,季臨離她太近了,讓她莫名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就聽見眼前的人開口道:“許清月,你那日好似說過心悅我的話……”
許清月見他說起,她一把就推開了季臨,“大人記錯了,我……我何曾這般說過……”
她的臉漲得通紅,她那時以後她就要死了,才會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他不提還好,一提她就覺得自己那時候怎麼這般沖動,怎麼就脫口而出了呢。
許清月暗自懊悔,季臨卻是瞧着她這一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既然你不承認的話,那你那日的話,我就當做沒聽到吧……”
“季臨……你!”許清月揮開他的手,臉上帶着些薄怒。
“許清月,你就不想聽聽我是怎麼想的?”
“我管你怎麼想,大人,那日就當我是在胡言亂語,若是說了什麼不妥當的話,我收回……”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許清月愕然擡眸,就瞧見季臨含笑的眼睛,“季臨——你——”
季臨臉上帶着笑,一把将她攬入懷中,靜默良久才道:“許清月,從你那日不辭而别就去了蓬萊山後,我日日都在擔憂,擔憂你會不會受傷,會不會回不來,若不是這裡的事情沒有處理妥當,我那日就想追随你而去,後來,等了幾日,仍舊不見你出來,我日日夜不能寐,一閉上眼就是你流着血受傷的模樣——”
說着說着他又将許清月抱緊了幾分,繼續說:“後來,我去找你時,心中竟然期盼着老天爺能讓我将你找到,果然老天爺待我不薄,我找到了你,可是卻找到已經昏迷不醒的你,我當時的心似針紮一般。許清月,當你替我擋暗器那一刻,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心,原來——我那些日子的輾轉難眠,都在告訴我,你早已在我的心上,揮之不去……”
“季臨,你……”許清月沒有想到他這麼清冷的一個人竟然也會說這一番話,一下子愣住。
季臨放開了她,望着她的眼睛,鄭重其事說道:“許清月,我——季臨,心悅你。”
“我不準!”
季臨與許清月聽到聲音齊齊往聲音方向瞧見,不多時,就見許桉然氣沖沖的快步走了進來,一把就将許清月拉開,将許清月擋的嚴嚴實實的,才道:“季大人——你是大理寺少卿,權勢滔天,而我們許家如今無權無勢,如何攀得上你們季府呢?”
季臨聞言方要說話,就見許桉然又繼續說:“季大人,你先回去吧,我與我家月兒還有事情要商議。”
許清月見季臨不說話,她咳嗽了一聲,“大人,你——要不先去忙吧,我阿兄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我詳談……”說完,她将腦袋探出來,對着他眨眨眼。
季臨見許桉然一臉怒色,“好,那我先走了。”說完,他瞧了一眼許清月,“你好好歇着,别太累了。”見許清月點點頭後,他才走了出去。
待季臨的背影瞧不見後,她才收回目光,一擡頭就見她家阿兄用審視的目光瞧着她,“說說吧,什麼時候開始的?”
“阿兄,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有些聽不懂……”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我就覺着瞧着你倆不對勁,那季臨瞧着你的眼神就不對勁,原來你們——你們——”後面的話,他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