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蓬萊山的沈辭連續打了幾個噴嚏,許清月斟酌道:‘沈大人,要不咱們歇會?’
“定然季大人在背後罵本大人呢。”沈辭摸了摸鼻子道。
“我們家大人才不會這樣,頂多回去的時候,沈大人你要挨揍咯……”許清月笑的眉眼彎彎。
“是……嘛……是誰晚上睡不着跑到我門外來着……”沈辭拔高聲音道。
許清月聽了這話,忙拉着他的衣袖,“沈大人……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沈辭見她認錯态度尚可,便拂開她的手,來到一棵樹下坐了下去,“行了,來這坐會,我們歇息會。趕了一夜的路,又走了這麼久,季大人應當是不會追過來了。”說完,他從包袱中拿出烙餅,掰了一塊遞給了許清月。
許清月見狀,走上前接過烙餅,在離沈辭不遠的地方的一塊大石頭坐了下去,她拿起烙餅咬了一口,這烙餅是她昨日在市集上偷偷買的,沒想到就派上用場了,這烙餅味道不錯,不一會兒,她就吃完了。
沈辭見她吃完了一塊,便又遞了一塊給她,她三兩下就吃了大半,她正吃的盡興,一擡頭卻對上了沈辭的目光,她微愣片刻後,漫不經心問道:“沈大人,在看什麼?”
“你還真的與那些上京城的貴女不一般。”沈辭戲谑道。
“沈大人,上京城的那些大家閨秀個個端莊秀麗,我一個縣令之女怎能與之相比,沈大人若看不過去的話,勞煩不要看就是了。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是不會改的!”許清月的聲音擲地有聲。
沈辭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怪不得這大理寺少卿季大人對你情有獨鐘……”
許清月正吃着餅,冷不防聽他說了這麼一句,她咳嗽了幾聲,臉漲得通紅,一雙水眸瞪了沈辭一眼,“沈大人,莫要如此說,我與季大人清清白白的。”
“哦?”沈辭不置可否。
許清月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也就不再理他,謠言這種事,你要是越解釋,人家就越覺得是真的,罷了,信不信由他。
許清月默默的将餅吃了個幹淨,又從自己的包袱中掏出個水囊,小口小口的喝着,她的包袱就裝着些傷藥,還有一個水囊,吃的餅都在沈辭那兒。
兩人歇息了一盞茶的時間,沈辭率先起身,他瞧了瞧天色,就見天邊的濃霧散了些,但密林深處草木衆多,走起來還是有些費勁的,他們得盡快趁着天色尚早,多趕些路。
許清月颔首,她将水囊放入包袱中,又将包袱打了個結,背在身上,轉身跟在沈辭的身後。
兩人朝着密林深處走去,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後,許清月瞧着先前那個大石頭上有她刻了一個小小的海棠花,,看到這刻着的海棠花,她有些驚訝,那會,她百無聊賴時,就刻了這麼一朵小海棠,兩人竟再次回到了先前歇息的地方,許清月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她實在是走不動了,走了這麼久,還是回到了原點。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先前坐過的大石頭上,“沈大人,歇會吧。我看我們進了陣法之中了。”
沈辭不語,他打量着四周,見周圍都是草木,他歎了口氣,便又回到了他原先的地方坐着。
這地方可真邪門。
許清月休息了片刻後,她望着遠處的樹木,口中念叨着什麼,沈辭見她神神叨叨的,忍不住問道:“許姑娘,你在做什麼?”
過了半晌,也不見她回應,沈辭便不再問她,隻雙手抱拳,靠在一顆樹上靜靜地瞧着。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才收回目光,轉頭瞥了一眼沈辭到:“沈大人,我們往那個方向走。”沈辭順着她指着的方向,見是一片開滿紫色小野花的灌木叢,“你确定?”
許清月颔首,“這個陣法我先前是從一本古籍上看過,這個是叫八卦迷蹤陣,以八卦方位來設置的,所以我們來來回回走不出去,布陣之人就想讓我們走不出去,困在這裡!那兒應是陣眼!”
許清月指了指那一片開滿紫色小野花的灌木叢,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沈大人,我們一定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