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聞言擡眸就瞧見來人一個箭步就來到他的跟前跪下。他低着頭,見季臨沒有出聲,他跪直了身子,來人是個約莫四十上下的年紀,瞧着面色有些疲憊。
“張大人,不必多禮,起來吧。”季臨扶着張坤成起來。
這時,隻見張坤成的侍衛走了過來,跪了下來,“大人屬下無能,這些黑衣人都咬舌自盡了,請大人責罰。”
張坤成瞧着地上躺着的黑衣人氣憤道:“混賬,沒用的東西,這麼幾個人,你都搞不定,回去自己去領五十鞭!”
“是。大人。”
張坤成這時才想起季臨來,他對着季臨行禮道:“大人,您看如今該怎麼辦?這些黑衣人竟然都死了——真是可惡!”末了,他又要下跪行禮,被季臨一把扶住。
季臨開口道:“張大人不必自責,這批黑衣人是訓練有素的死士,何況張大人救了本官,何罪之有?”說罷,他對着張坤成行了一禮,“多謝張大人今日救我與我家小厮的命——”
張坤成見季臨行禮,他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季臨的手,“季大人,您真是折煞下官哪——”說罷,他又要對着季臨行禮時,被季臨扶住。
“季大人,今日時辰不早了,您就委屈下随本官在雲州知府府邸稍作歇息,過兩日再啟程也不遲。”
季臨聞言,“那就叨擾張大人了。”
“季大人,哪裡的話。季大人,這邊請——”
掌燈時分,席上隻有張坤成與季臨二人,而許清月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在推杯換盞,她的肚子在奔波了一日後早已有些饑腸辘辘,她百無聊賴地瞧着季臨在慢條斯理的喝着酒。
席間張坤成舉着酒杯,“大人,有幸來雲州,下榻至寒舍,下官倍感榮幸,大人,下官先幹為敬。”說罷,他将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季臨亦舉起一杯酒,“張大人,哪裡的話,本官還是要謝謝張大人的出手相救。”說罷,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坤成見季臨喝的這麼爽快,他心中亦十分歡喜,他拿起酒壺又給季臨倒了一杯,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大人,快吃些菜墊些肚子。”
“張大人,自己也吃些。”季臨道。
許清月望着這一桌子的菜,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在心中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真的好餓啊,這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一炷香後,就聽季臨道:“張大人,本官吃好了,你慢用。”說罷,他站起身,來到許清月的身旁時,踉跄了幾步,許清月忙扶着他,他才沒有摔倒。
張坤成站起身忙道:“大人,您沒事吧?”
季臨擺擺手道:“沒事,那張大人,本官先去歇息了。”說罷,許清月扶着他走了幾步,方走到房門時,季臨轉過身道:“勞煩張大人做份飯菜送到我房裡吧。我家清風還未用膳——”
張坤成聽後忙道:“是,是,是,下官馬上讓廚房給這清風公子送些飯菜過去——”他還沒說完,季臨就帶着許清月走出了房門。
兩人剛走出房門沒幾步,許清月小心地扶着季臨,瞧着他似乎有些醉了,她開口道:“大人不會喝酒,下次就莫要再喝了——”她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小巧精緻的糕點遞在她面前,許清月愕然,她擡眸望着季臨,就見此時的他面色潮紅,眼睛卻出奇的亮,他淡淡道:“我若是再不出來,你恐怕心裡就要把我罵個百遍——”
“大人——你。”
“吃吧,先墊墊肚子,等到了房中,就有熱的飯菜了。”
許清月接過糕點,一口就咬了下去,一股甜甜的海棠花的味道在口中彌漫。
“好吃——謝謝大人。”
季臨颔首,他與張坤成走在一起,他的身後跟着許清月,張坤成給季臨單獨安排了一輛馬車,待季臨與許清月都上了馬車後,一行人才啟程回雲州。
一個時辰後,馬車在雲州知府張府府邸門口停了下來。待季臨與許清月下了馬車時,就瞧見門口外站着一個年紀約三十左右的婦人,後面跟着幾個丫鬟和仆人,約莫有七八人左右。
“老爺——你今個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呀——”還不待張坤長回答,婦人轉身笑吟吟的上前道:“這位就是大朝鼎鼎有名的大理寺少卿季大人嗎?這百聞不如一見,這季大人果然長得清俊無雙!”她還要再說時,就見張坤成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想斥責她幾句時,又覺着在這麼多人面前也不好拂了他夫人的面子。思及此,他轉身對着季臨無奈道:“大人莫怪,内子無禮,大人莫要跟婦人一般見識。”随後一把将婦人拉至身後。
“無妨,張大人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