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獨自一人前往青河縣——”許清月說道。
柳文舟聞言,剛想說的話,又被卡在喉嚨裡,他不确定地問道:“清月妹妹,你是說,你想獨自一人前往青河縣?”
“嗯,季大人不肯讓我一同前往,我想——我想我一人也可以,當初也是我獨自一人千裡迢迢從青河縣來到這上京城,如今又有何不可?”
“這——這——”柳文舟一下子有些語無倫次。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是這個事情,這怎麼可以?萬一她途中出了什麼事情,他又該如何向許兄交代。
亭中的兩人皆靜默不語,良久,柳文舟率先歎了一口氣,“清月妹妹,此事莫要告知桉然兄,他如今身子弱,才剛剛恢複了些,切莫不可動怒,這樣吧,你等些天,待我安排好事務,我與你一道前往——”
“不可——柳大哥,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況且我将此事告知于你,就是想讓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另外——”許清月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柳文舟,她認真道:“待我走後,五日後,你将這封信給我阿兄,他見了自會同意的。”
柳文舟猶豫要不要接這封信時,許清月就将信塞在他懷中,柳文舟半晌後,才歎了一口氣,“什麼時候走?”說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下一刻,他便倒在石桌上。
許清月見他昏睡過去,良久才道:“即刻啟程的,柳大哥,保重!這一覺你會睡好幾日,待會你家小厮會找來這裡,柳大哥,你安心睡吧——”說罷,她起身走出了聽風亭。
許清月從聽風亭出來後,她徑直朝着阿兄的院落走去,待走到院子的海棠樹下,她停住了腳步,從這望過去,就瞧見窗前的小榻上已然睡着的許桉然。他的身旁俨然是冷羽,冷羽趴在小榻旁亦是閉着眼眸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清月靜靜地望着阿兄的睡容,喃喃:“阿兄,月兒走了,你在此處好好養傷。”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季臨與青松兩人一路出了城門後,就直奔十裡亭,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季臨就見十裡亭外的一人一馬格外明顯,季臨揚眉,沈辭今日這麼早?
季臨還未開口,就見馬上的人開口道:“季大人,今日來的可有些晚哪——”
“沈指揮使也不通知一聲,自己就這麼早就來了?”
“季臨,你!”
季臨勒緊馬兒的缰繩,淡淡道:“沈指揮使,時辰也不早了,走把。”說罷,他也不等沈辭,徑直略過他,朝着前往青河縣的官道疾弛而去。
沈辭見他如此,心中怒火中燒,“季臨,走着瞧,日子還長着,你給我等着!”說完,趕忙上馬追了上去。
季臨回頭望着沈辭追過來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便不再瞧他,他揮動着馬鞭,馬兒吃痛,跑的更是飛快。過了約莫幾個時辰後,天色漸漸黑了,身後的青松騎着馬兒趕上了季臨,“公子,天色漸黑,走夜路不安全,要不歇一會?”
季臨望着前方,這四周沒有人家,他神色确實有些疲憊,季臨瞧了瞧天色,隻見天邊烏雲密布,怕是要下雨了,“先去前面看下,看看有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再過不久可能要下雨——”
“是,公子。”
兩人又騎了一炷香的時間,青松眼尖就瞧見不遠處有個破廟,他大喜道:“公子,你看!前方好像有個破廟!”
季臨順着青松手指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座破廟,他開口道:“走吧,今日就先在破廟上歇息一晚。”
青松點頭。
一刻鐘後,待兩人到了這破廟後,季臨率先翻身下馬,青松亦翻身下馬,他先将馬兒栓在破廟的廊下,一處能遮風擋雨的地方。青松将包袱從馬兒卸下來,從其中一個包袱中拿出草料,喂給了馬兒。昨晚了這些,他才走近破廟裡。
這座破廟不大,約莫是荒廢了很久了,連門都沒有,裡面也不是很大,季臨踏進破廟裡,一眼就瞧見屋頂上的有幾道光透下來,季臨皺眉,“眼下不久就要下滂沱大雨,這破廟這般破爛,也不知曉能不能扛得住這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