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傳來一句,“嗯。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人聞言磕頭謝恩,隻是低着頭,也不敢擡頭,他退了出去。
待人離去,立于男子身旁的小厮忍不住開口道:“少主……您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男子聞言隻是将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後,漫不經心道:“此事已然驚動了大理寺,如若不早點處理,恐引來無窮後患。這場大火,燒了個幹淨,大理寺那邊就不會察覺,隻不過死了幾個無關緊要的犯人罷了……”
“可是,少主,那為何不直接讓小的牢裡就殺了他呢?”
“殺了他?那未免太過簡單了……我要的是他生不如死!”
“少主,英明!”
“行了,少拍馬屁,這幾日多叫些人盯着點大理寺那邊,有一絲風吹草動就來禀報與我。”
“是,少主。”
翌日一大早,長風就候在門口輕聲說道:“公子,冷羽求見。也不知他是因何事,已在大理寺門口等候多時……”
“叫他進來。”
“是,公子。”
片刻後,冷羽跟着長風進了大理寺,前段日子,他家小姐讓他在宅院裡等着,說她有些事情要辦,讓他安心等着,可今日一大早,他偶然聽見順天府的天牢着火了,心裡一下子沒了主意,小姐又不在身邊。他心急如焚,這才想起來要來這裡找季大人。
冷羽踏進房門後,上前行禮道:“冷羽參見大人。”
“起來吧。冷羽,你今日來找我可是你家小姐有何事?”
冷羽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忙說道:“不是的……”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道:“冷羽……今日聽到市集的百姓在議論天牢着火的事情,才火急火燎地想……”
此時的屋中隻有季臨和冷羽二人,冷羽話說出口時,他就有些後悔了,他不該這麼貿然就來這大理寺的,萬一日後小姐知曉了,定當回責怪我的。冷羽這麼想着,頭漸漸地低了下來。
季臨聽了冷羽這番話,他沉聲說道:“天牢死的不過是些罪孽深重的犯人而已,不必擔心,你家公子安然無恙。”
冷羽有了季臨的這一番話,他心中的石頭漸漸放了下來,他跪地磕頭道謝,“多謝大人告知冷羽。”
“隻是這件事情,千萬不可同其他人說起,否則……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懂了嗎?”季臨冷聲道。
“冷……冷羽知曉,多謝大人。”說完,冷羽又要磕頭道謝,季臨的聲音響起,“起來吧,既然你家小姐讓你在宅院裡等着,你就安心等着。”
“是……大人。”
“長風,送一下冷羽。”
“是,公子。”
冷羽聞言叩謝後,就退了出去。
“公子……公子……柳公子執意要見您……”長風一邊跑,一邊喊着繼續說,“公子,他說他進不來的話,就要硬闖進來了……”
季臨掃了一眼跑的有些氣喘籲籲的長風冷聲道:“哦?大理寺豈是他說闖就能闖的了的?”
“那……公子,要不長風将他打發回去?”
“罷了,讓他進來吧。我倒是要見見這個即将上任的翰林院典籍。”
“是,公子。”
不多時,柳文舟就被長風帶了進去,長風就退了出去。
柳文舟見到季臨,他上前行禮後說道:“柳某見過季大人。”
季臨挑眉漫不經心道:“柳大人,你如今是即将上任的翰林院典籍了,季某遙祝柳大人前程似錦,大展宏圖。”
柳文舟拱手抱拳道:“多謝季大人,柳某今日前來所為一事……”
“柳大人,今日前來是想問順天府天牢大火之事?”
“不錯,天牢大火,此事甚是蹊跷,柳某是想來問一問許兄可安然無恙?季大人,不瞞你說,我心中實在擔心,故前來叨擾,望季大人莫怪……”說完,他又行了一禮。
季臨瞧着柳文舟一臉愁容,他歎了口氣才說道:“柳兄,不比如此,你且先坐下。容我慢慢與你說。”
柳文舟聞言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他忙問道:“季兄,許兄不會真有什麼不測?我也是今日才得到天牢大火的消息。本想去找清月妹妹的,可去了宅院,發現她不在,遂才來了大理寺。對了,清月妹妹呢?我怎麼沒見着她。”
季臨被他的一聲聲“清月妹妹”聽在耳中莫名有些刺耳,他冷聲打斷柳文舟,“許清月去處理些事情,這幾日皆不在大理寺。”
柳文舟追問道:“清月妹妹,她去哪裡了?”
“她去哪裡,不用事事都告知于你吧。我看柳兄你不是來問天牢大火的事情吧?是想見許清月?”
“我……我當然是問大火的事情。”柳文舟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