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瞧着柳文舟的神色,沉聲說道:“大火的事情,你不必知曉太多,至于許……許兄應當是被人擄走了。”
“擄走?”柳文舟大驚失色,随即又恢複了神色問道:“可查出是何人?”
季臨搖搖頭。
“這可怎生是好……許兄也不知是被何人帶走了,許兄在上京與人無冤無仇,究竟是何人……”柳文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回走着。
季臨則是端起一盞茶放置案桌上,“柳兄,先喝口茶,你眼下急也無用,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柳文舟瞧着那盞茶,他過來端起喝了一口,又重重地放了下來,“季兄,我怎麼不急,今日聽見天牢大火,我就直奔這裡來了,你說我如何不急,如今清月妹妹也不知在何處,我的心中很是擔憂……對了,季兄,你覺着此人是有何目的。難道他想置許兄于死地?可是想他死的話,在天牢裡就可以,又為何又要擄走他……”
季臨隻是喝了一口茶,并未理會他。
柳文舟瞧着季臨這幅淡然的模樣,他不禁冷聲開口道:“如今,季兄還有這般好興緻在此飲茶。”
季臨瞥了一眼柳文舟,“柳兄,如今是要管教起我來了?”
柳文舟嬉皮笑臉道:“不敢,季兄也是知曉的,我就是心急。”
“柳兄,你且回去,許兄的事情,我季某定當會查出個水落石出。”
柳文舟起身對這季臨作揖,“多謝季兄,如若有許兄的消息,煩請告知于我。”
季臨點頭。
“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清月妹妹回來的話,代我向她問聲好。好些日子沒見着她了,也不知她過得如何了。”
“放心,她過的很好,不必挂念。”
柳文舟動了動唇,終是歎了一口氣,随後向門外走去。
季臨目送着柳文舟離開。
長風見季臨一直盯着柳文舟的背影,他不解問道:“公子,你在瞧什麼?”
半晌後,季臨才道:“沒什麼。”說罷,就回到案桌拿起那日天牢起火卷宗仔細看了起來。
這卷宗上面寫的倒是與先前那順天府衙役說的大緻相同,隻是這未免太過蹊跷,這天牢的守衛森嚴,平日裡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又怎會起火,燒死這麼多犯人,而那順天府府尹雖被招進了宮,天黑時便出宮了,恐怕這背後之人怕是位高權重,又會是誰呢?這麼大費周章。
季臨百思不得其解,青松在一旁瞧着季臨緊皺着眉頭,他小心地問道:“公子,您還在為許公子的事發愁?”
青松見季臨不說話,仍然繼續說道:“公子,别發愁了,或許……或許……許公子是被人救下了呢。”
季臨立即反駁道:“不可能,若是要救,怎會到如今才救,那人的本事不可小觑,他能将人擄走,定是有什麼原因。更何況許兄還牽扯到科舉舞弊中,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把人從天牢中就出去?”
“公子這麼說确實有些道理,隻是長風排查過那日的衙役,并未發現有些可疑……”青松電光火石間,腦中閃過一個畫面,他遲疑地說道:“說起可疑之人,青松想起來了,那日有個衙役突然朝屬下這邊撞過來,待屬下正要瞧那人的樣貌,那人卻将頭低着,慌慌張張的跑遠了。”
“青松,可看清那人的樣貌了嗎?”
“不曾,那人撞了屬下之後就低着頭,看不真切。”
“這幾日,你派些人在天牢附近盯着點,看看能不能找出那個可疑之人。”
“是,公子,青松這就去辦!”他說完,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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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府 松竹院
平南王江淮九端坐于高位之上,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仆沉聲問道:“可查清了那女子的底細了嗎?”
跪在地上的奴仆聽見王爺的聲音,他顫抖地回答道:“啟禀王爺,這許姑娘是從蒼州來這上京,機緣巧合下救了郡主,家中已無其他人。”
平南王冷峻的面上,冷聲道:“暗中繼續派幾個人盯着,莫要打草驚蛇,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奴仆低聲磕頭道謝,随後退了出去。
平南王見奴仆退了出去,他擡眸望着立于一旁的奴仆問道:“曹安,你覺得這個許姑娘故意接近遙兒有何目的。”
“王爺,依老奴看,王爺這般做是妥當的,畢竟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接近郡主,咱們還是要小心。”
平南王點點頭,“遙兒的事,你就多費心盯着。這偌大的王府,本王别人是不信的。”
“老奴還要多謝王爺的這麼多年來的照拂,不然老奴如今不知在何處……”說完他擡手拭淚。
“本王如今雖是大朝唯一的一位異姓王,本王心中十分清楚,聖上對本王有多忌憚,容不得本王有半點疏忽……”
“王爺……老奴會誓死效忠您!”他說完就跪下磕頭。
“起來吧,你這是做什麼,曹安,你先下去,本王想靜一靜。”
“王爺……”
平南王擺擺手,他隻能小心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