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此時身穿夜行衣,面上也無遮擋,而端坐于他對面的黑衣人,始終蒙面,加上許清月隻瞧見他的背影。
隻見王定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放于桌上,王定冷冰冰地說道:“梁兄,這物件你可還認得?”
黑衣人見這玉佩冷聲說道:“難道王兄懷疑是我殺了雲娘?王定,你逾距了!”
王定氣的上前一把就抓住黑衣人的衣襟厲聲說道:“梁時遇你可别忘了是誰幫你頂罪,你如今又殺了雲娘,你……你是何居心!梁時遇,你如今不說清楚,我王定今日不會放過你的!”
梁時遇望着王定,冷哼一聲,擡手拂去王定的手,他漫不經心道:“雲娘,可不是我殺的,她是自己因煙兒的死而傷心過度,怪得了我嗎?要怪隻能怪她知曉的太多了,還揚言要去告發我殺了煙兒,你說,她該不該死!”
“你……你……真是你殺了煙兒?煙兒對你癡心一片,你竟殺了她……你還偷了我的蠱蟲嫁禍于我,還诓騙雲娘說煙兒是我殺的,梁時遇,你好歹毒的心腸!”
“我歹毒,真是可笑?那煙兒也不過是水性楊花的女子,她與我胞弟時安歡好,可憐時安一死,又找上我來,況且……主動送上門的,我又為何要拒絕呢?”
王定氣的面上漲紅,他又繼續說道:“住口!休要胡言亂語,玷污煙兒的清白!枉我平日将你當成我王某的摯友,而你……而你……”
梁時遇哈哈大笑,随即他瞬間面上冷了下來道:“摯友?一年前我受傷被你所救,心中萬分感激,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心情暢懷的時候,對我和顔悅色,一翻臉,就對我拳打腳踢……你以為我不知曉你與煙兒的那些龌龊事……”
“你……梁時遇,我要殺了你……”王定眼中的殺意浮起,他當即就朝着梁時遇撲了過去,梁時遇輕巧轉身,王定撲了個空,摔倒在地。梁時遇上前掐住王定的脖頸漸漸收緊了力度,此時的梁時遇眼中的殺意,他惡狠狠道:“王定,去死吧,去陰曹地府與雲娘和煙兒團聚……”
許清月瞧見着一幕忙踹開房門,大喊道:“住手!梁時遇!”許清月上前就拽住梁時遇的肩膀,一個用力就将他扯到了身後,梁時遇不曾想這門外還有人,他就要逃,這個時候,許清月也來不及去瞧王定的情況,騰空而起就要抓住梁時遇的肩膀,被他輕巧躲開。
梁時遇皺眉問道:“你是誰?少管閑事!”
“不用管我是誰,你殺了雲娘與煙兒,就關我的事!”說罷,許清月拿出繩子就要将梁時遇綁上,梁時遇瞧出她的意圖冷笑道:“想抓住我?你怕是在癡人說夢!”話畢,梁時遇迅速出了房門,縱身就跳躍上了屋頂之上,須臾就沒了蹤迹。
許清月正要去追,眼角卻瞥見王定已然奄奄一息。許清月忙扶起他問道:“王定,你感覺如何?”
王定臉色蒼白虛弱的小聲說着:“我……我怕是不行了。我……對不起雲娘……”王定淚如雨下,他喘着粗氣,一把抓住許清月的衣袖繼續說道:“勞煩差役一定要抓……抓住梁……”王定話還沒有說完,方才抓住衣袖的手卻忽然放了下來。
王定就這麼斷了氣,他的眼合不上,待到許清月擡手覆在他的眼上,小聲地說道:“你放心……梁時遇定會被官府抓捕歸案,定會還雲娘和煙兒一個公道……”許清月話音剛落,王定的眼竟閉上了……
“回來了?事情順利嗎?”許清月方走到大理寺的院子,季臨的聲音傳了過來,許清月狐疑地望着他,“嗯?大人方才說什麼?”
季臨瞧着許清月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聲音軟和問道:“許清月,出何事了?”
許清月瞧着眼前季臨近在咫尺的面容,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随後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就是……就是讓那賊人跑了……我……我……”許清月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季臨瞧着她這個模樣,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疼,他語氣十分溫柔道:“那梁時遇已被抓捕歸案,眼下正在大牢裡關着……至于那王定,那也是他的果……不必自責。“季臨的話剛落,許清月愣住,“大人……你知曉?”
“我……”季臨此時卻不知該如何說,這時長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長風說道:“我們公子怕許姑娘有危險,又讓青松一路跟着您……”
“閉嘴!”季臨側身瞪着正滔滔不絕說的長風,長風被他家公子一個眼風掃來,頓時不敢再開口。
許清月聽見梁時遇已被關押,她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大人……多謝你……要不是你,我今日又要白忙活一夜了。”
季臨見她神色恢複如常,心中遂放心下來,“你啊……下次莫要獨自行事……”
“是……是……謹遵大人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