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月居高臨下,冷眼瞧着王定一字一句道:“我看真正害死雲娘的人是你!你自以為隻要自己替她隐瞞就能粉飾太平,卻不想竟生生害她丢了性命!”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胡說……胡說……”王定忍着痛慢慢爬至許清月的跟前,他試圖想上前抓住許清月的衣袍,許清月嗖地後退了幾步。
許清月蹲了下來,視線移到王定的面上淡淡道:“認識這個嗎?”隻見許清月的手中有個月白色的玉佩,王定見狀就要上前搶,許清月将拿着玉佩的手,迅速往後面藏去。
王定此時的眼中赤紅,他焦急問道:“這玉佩你是從何而來?你怎麼會有這個的?”
許清月見他一臉的緊張,她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個嘛……說來話長……”
正在這時,長風火急火燎地沖上前拉着許清月的衣袖就往外走,嘴裡念叨着:“許清……不好了……大人……有事找你,你快随我去……”
許清月起身的時候,佯裝不小心将玉佩掉落在王定的眼前,許清月一邊朝牢房門口走去,在與出門的那一刻,她狀似一經意間瞧着王定偷偷地将這玉佩攥在手心中,見此,許清月的唇邊浮起一抹笑意。
待出了大牢,長風放開了許清月的衣袖,他還不忘向許清月告罪,“許故娘,方才有多得罪,請姑娘多多包涵。”說罷,就要行禮。
許清月扶起笑着道:“要我說還是長風方才的表現讓我很是滿意……”
長風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半晌後,長風又不解問道:“許姑娘,那玉佩為何要給王定……長風實在是想不明白……”
許清月敲了敲他的腦袋道:“怪道青松說你直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倘若困惑的話,那我就更不能告知于你咯……”
“許姑娘……”
兩人正說着話,季臨這時走了過來問道:“你們二人方才在說些什麼?”
許清月與長風竟異口同辭道:“沒什麼!”
片刻後,許清月見着季臨忙問道:“大人,那密林的女屍可找到她的家人?”
“還沒有,衙役們已在街頭巷尾貼了告示,相信不就應當會有消息。你這邊呢,一切還順利嗎?”
許清月聞言回道:“算……算是順利,隻是還是沒問出些什麼。”
季臨轉頭望着許清月,隻見她的面上已然十分疲憊,季臨正要說什麼,這時,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噜”聲響起,季臨的眉頭上揚,唇邊浮起一絲笑意來,而許清月恨不得找個地洞穿進去,她尴尬地說道:“大人,我……我先去吃早膳。”說罷就箭一樣飛奔出了院子。
季臨瞧着她的倩影,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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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今夜有些寒涼,也沒有圓月。許清月正藏于院中的一棵樹上,樹葉已然有些發黃,夜晚的風一吹,葉子就簌簌地往下落。
不過許清月并沒有留意到這裡,她的眼眸正緊緊盯着大牢的大門,她藏于樹上已有一個時辰,許清月似乎正焦急地等着什麼人似的。
就在這時,兩個黑影從大牢迅速走了出來,盡管兩個黑衣人速度很快,許清月還是緊緊跟了上去。不一會兒,許清月就瞧見兩個黑衣人就來到一處宅院中,許清月等了一會,就躍上宅院的院牆上。
這宅院很大,許清月小心踩着瓦片,終于見那兩個黑衣人此時正立于一處廂房門口,其中一個眼神警惕地望着四周,許清月見狀忙低着身子,待聽到一聲“吱呀”廂房門關上的聲音,許清月才敢探出頭打量這宅院的情況。
此刻,院中并無其他人,許清月小心挪動腳步,一個輕巧就躍下屋頂,緊接着就來到黑衣人的廂房門口。許清月緊緊貼着窗,隻聽得屋中一些細碎的隻言片語。
許清月聽不太清楚,于是就擡手戳破了窗紙,小心往裡面瞧去,隻見屋内燈火搖曳,屋中有些昏暗,饒是如此,許清月還是一眼就瞧見其中一人正是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