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低着頭,猛的瞧見器皿中的蠱蟲,她吓得花容失色,緊接着從地上爬起來躲到角落裡,在起來的過程中,她摔倒了又接着爬起來,嘴裡一個勁地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雲娘渾身顫抖個不停,她見許清月過來的時候又要逃,許清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是誰給煙兒下了蠱蟲?”
一個時辰後,許清月走出大牢,她一眼就瞧見院中身穿官服的人,這不是季大人,又是誰。
許清月快步走了過去,她方要喊他時,季臨轉過頭問她:“怎麼樣?她說了嗎?”
許清月點頭道:“還是大人有計謀,不然這雲娘怕是不會說。”
季臨瞧着她眉飛色舞的模樣,笑的一臉溫柔。他的眉眼溫潤,這麼靜靜地望着許清月的時候,許清月竟有些臉熱,她裝作不經意間轉頭望向别處,眼眸卻始終不往季臨那邊瞄。
季臨見她如此,輕輕笑道:“走吧。”
許清月跟着他,亦步亦趨,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候,兩人方走到過思堂。
待兩人進了屋,季臨問道:“雲娘可有吐露些什麼?”
許清月清了清嗓子才道:“雲娘,她也不知曉這蠱蟲是如何在煙兒身上的。她說和煙兒私會的男子被她撞見過幾次,她曾經也棒打過這對鴛鴦,無奈煙兒對那郎君情更深種。”
季臨聽後道:“這雲娘甚是狡猾,怕是沒說實話!”
許清月給季臨拍手叫好道:“大人,果然英明,這雲娘來來回回就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每次我一問到有關此案,這雲娘就來裝糊塗。難道咱們方才的伎倆被她看破了?”
“雲娘是半信半疑……”
許清月聽季臨這麼說,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計來,她忽的湊到季臨的耳邊輕聲道:“大人,我有一計,我們不妨放虎歸山……”
季臨未料到許清月突然湊的這麼近,他身子一僵,脊背挺直,許清月的聲音聽的他一陣酥麻。女子特有的海棠香氣撲鼻,他将頭悄悄地往後挪了挪,許清月見狀就一把将他的頭掰正。
許清月一本正經地問道:“大人……方才我說的你聽見了嗎?”
“嗯?你……你說什麼?”
許清月正要再說一遍,季臨猛的站起身來說道:“那……那就按你說的辦!”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過思堂。
許清月一頭霧水。
大人,這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這邊許清月百思不得解。
而另外一邊的季臨的心還在怦怦直跳,他的耳根皆是紅的。匆忙出了院子,來到一處亭子,立于池子邊平息下他内心的躁動。
他這是怎麼了?為何方才他怎會對許清月生出了一些别樣的情愫……
“公子……公子……“長風一邊朝着季臨的這邊跑來,一邊喊着,季臨挪開視線,朝着長風的方向望去,隻見長風跑的氣喘籲籲,他在離季臨不遠處停了下來。
季臨瞧着他的樣子,心中已然有些猜到他的來意,冷淡開口道:“何事?”
長風見他家開口忙說道:“公子,許姑娘她……她把那雲娘偷偷放走了……”
季臨漫不經心道:“哦?”
他還未說什麼,長風就喋喋不休地說道:“許姑娘偷偷打暈了衙役,緊接着裝作不經意掉了牢房鑰匙,果然那雲娘乘機跑了……公子,眼下該如何是好?”長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聽其他衙役來禀告,也不敢聲張,隻敢來回禀公子。
季臨笑着說道:“許清月可真夠膽大的……”
“可不是嘛。這許姑娘葫蘆裡也不知曉賣的是什麼藥,如今她和青松也不知去何處,竟不在大理寺中。公子……你笑什麼?”
季臨收斂了神色,“無妨,她這麼做自是有她的緣由的,我們隻需等。”
“等?等什麼?”
季臨笑着望着長風不言語,隻是瞧着池子裡的魚,淡淡開口:“這魚兒要上鈎了,我們且等着看好戲……”
“公子啊,你這是在和長風打啞謎嗎?”
季臨隻是轉身走了,并不理會長風,長風隻好住了嘴。
另一邊的許清月與青松小心地跟蹤雲娘,隻見她進了西街的一處二進的宅子。
許清月與青松對視了一眼,許清月率先躍上屋頂,青松緊随其後。許清月貓着身子,循着亮着燭火的屋頂,她蹑手蹑腳拿開一張瓦片,隻聽裡面有女子的聲音,“你這死鬼也不曉得去救奴家,害的奴家受了好一番苦楚……”
這不是方才在牢裡哭的梨花帶雨的雲娘又是誰?
許清月心裡不忘鄙夷這雲娘,緊接着一個男子慵懶的聲音哄道:“雲娘,你這不是逃出來了嗎?”男子見雲娘一臉不高興,他突然欺近雲娘一把攬住她的腰身,“是……是……是我的錯,害我的雲娘受苦了……”
他的手就要撫上她細嫩白皙的臉頰時,被雲娘一把拍掉。
“去!老娘才不吃你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