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長風走了進來,他一瞧見案桌上的蠱蟲,胃裡又是一陣翻湧,好不容易平緩下來,
“公子,許姑娘……這……這蟲子怎麼被你們帶到這裡來了?這不是那煙兒身上來的嗎?”
季臨瞧着長風的模樣,心裡一陣好笑,半晌他才道:“長風,速去把那雲娘押入大牢。”
長風有些迷糊,他不解道:“這煙兒又不是雲娘殺害的……”
許清月在一旁道:“長風,快去,再不去,我怕她跑了……”,許清月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還是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你傷還沒好全,長風,還不快去。”
“是,公子……”
許清月見長風走遠,此時夜已深,她開口道:“大人,那清月就先去歇息了。”
季臨點頭道:“天色已晚,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大人。”
許清月退了出來,前往自己居住的廂房,待回到屋中梳洗了一番後,倒頭就睡。
翌日一早,許清月吃過早膳就到季臨的過思堂。
許清月叩門,片刻後就傳來季臨的聲音。
許清月推門走了進去。
季臨端坐于案桌上,他的手中正拿着卷宗,不知在看什麼,待許清月走近後,季臨才擡眼瞧她。
季臨望着許清月的氣色因睡了一覺後,紅潤了些許,他唇角泛起一絲漣漪,連說話的語氣中也有些輕快。
季臨道:“許清月,随我一起去大牢。”
許清月心領神會點頭。
待兩人來到大牢的一個刑房,裡面陳列着各種各樣的刑具,季臨端坐于高位之上後,許清月立于他的身旁。緊接着他對着一個年長的衙役道:“去把雲娘帶過來。”
“是,大人。”
少頃,兩個衙役就押着雲娘過來,接着又将她押着跪在了季臨的跟前。
此刻的雲娘早已沒有昨日的風采,有的隻是一臉的疲憊與不安,她不敢擡頭。身子也有些瑟瑟發抖連帶着腳上的鐵鍊也發出些許聲音。
季臨瞧着她冷冷道:“雲娘,你可知罪?那煙兒體内的蠱蟲是怎麼一回事?”
雲娘聽見“蠱蟲”二字後猛地就擡頭望向季臨,她顫抖着聲音回道:“回……回大人,民婦不知……”雲娘連連搖頭。
邊上一衙役聽見她如此說,便要揚鞭去打。季臨冷冷朝那衙役一瞥,吓得衙役的鞭子掉在了地上。
衙役一把跪倒在地,直呼:“大人,屬下該死!”
許清月見季臨還沒說話,她搶先一步說道:“還不快滾,沒看見大人在審問犯人!”
另外一個衙役見自己的好兄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忙下跪求饒道:“大人,小的們知錯,求大人責罰!”
季臨一連見二人磕了好幾個響頭,他冷冷道:“還不快滾!”
衙役們這才顫顫巍巍的起來退了出去。
季臨見衙役皆退了下去,他望向雲娘道:“雲娘,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知于我,否則的話……”
雲娘好似聽不見他話裡的威脅,仍然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季臨上前一把掐住了雲娘的脖頸一字一句道:“蠱蟲到底是怎麼回事?煙兒相好的郎君到底是誰?”
季臨加緊了力度,可這雲娘硬是一聲不吭。季臨又收緊了手上的力度,雲娘的臉漲得通紅,許清月忙上前對着季臨道:“大人,大人,你放手!你這樣她會死的!”
許清月一邊說着一邊去掰着季臨的手。許清月使勁也掰不動,遂對着季臨吼道:“季臨,你這是做什麼!快給我松開!”
季臨這才慢慢松開了手,他手一松開,雲娘就倒在了地上,她隻覺喉嚨生疼,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雲娘大口大口的喘氣。
許清月忙上前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些氣。
許清月見此對着季臨一通抱怨道:“大人,這是做什麼,你吓着她了,你出去!出去!”
許清月見季臨不出去,站起身又吼道:“大人,還不出去!”
季臨一言不發,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清月見季臨走了,忙蹲下來查看雲娘脖頸的傷勢,隻見細嫩的脖頸處有鮮明的青紫,定是方才大人下的死手。她安慰雲娘道:“大人……大人平日也不是這樣的……”
許清月見雲娘不搭話,自顧自說道:“雲娘,如今煙兒無辜枉死,雲娘,你還在隐瞞什麼?煙兒,地下有知的話,定然會死不瞑目的!”
可無論許清月說什麼,雲娘隻是低着頭,不回應。
許清月見她軟硬不吃,她從懷中拿出器皿推到雲娘的面前道:“雲娘,你瞧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