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輕雨頹然地坐在柴房的角落裡。
她已被關在柴房裡已一天一夜了。
有個奴仆給她送過幾次飯菜,皆放在地上。
輕雨抿了抿幹燥的唇,無動于衷。
是她害袁郎如今下落不明,此時她的心中十分擔憂。
怕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那日袁郎派人悄悄地給她贖了身,原本蘇媽媽因她是搖錢樹,起初并不放她走。
前些日子袁郎給了她幾個藥丸服下後,她的臉上長的全滿紅疹子。
吓得蘇媽媽連着請了幾位城中赫赫有名的大夫看診。
結果皆是治不了。
這可急壞了蘇媽媽。
袁郎就是此時派人拿贖金來贖她的。
饒是如此,蘇媽媽開口要價1萬兩黃金。
袁郎翌日一早就派人付了贖金,并把她安置在雲坤書鋪中。
她以為她總算能過上尋常百姓人家的日子,卻不想竟是這樣艱難……
思及此,輕雨心裡歎了一口氣。
她望着地上早已涼透了的飯菜發愣。
也不知袁郎是否平安。是否知曉自己被關在這黑漆漆的柴房中。
輕雨擡頭朝柴房門外望去,今日竟然連月亮也出來陪着她……
輕雨閉上眼睛,她需要養好精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輕雨睡得迷迷糊糊間,驟然覺着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她的臉……
輕雨心中吓了一跳,一下子就醒了,但她不敢睜開眼睛。
那手輕輕拂過她的眼睫,最後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挲着……
她不敢動,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
“輕兒,我尋你來了……”
袁鋒的嗓音低啞又極盡溫柔。
輕雨一行清淚落下,她哭着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
“袁郎,你……你去哪裡了?你……你可知我有多擔心你嗎?”
輕雨低聲啜泣着。
袁鋒聽着她的哭聲,心裡也是一陣心疼,他溫柔的說:“輕兒,莫哭……我……我這不是平安地來救你出去了嗎?”
輕雨小聲地趴在他的肩頭上哭着,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裳。
袁鋒隻是小心地拍着她纖弱的後背。
約莫過了一刻鐘。
袁鋒忍不住道:“輕兒,莫哭。我們得趕緊走了。再晚的話,就要被發現了。”
輕雨濕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說:“對,對,我們趕緊走。”
她說罷就要起身。
袁鋒拉住她,不讓她起身,輕雨回頭不解地望着他。
袁鋒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
輕雨瞧見了那正是她初學女紅的時候,送給他的。
未料到,他還貼身帶着,輕雨瞧着帕子的一角那歪歪扭扭的竹子。
輕雨臉上紅暈浮現,小巧的耳垂更是紅的滴血。
她沙啞的聲音扭捏地說:“袁郎,你怎麼還留着這帕子……”
袁鋒并未回答她,隻是望着她濕漉漉的眼睛。
小心翼翼的擦去淚痕。
輕雨軟糯的嗓音再次響起:“袁郎……”
袁鋒做完這些,并未說話。扶起輕雨道:“輕兒,走吧……”
“好。”
袁鋒帶着輕雨方走出柴房,正往院外走去。
這時,一道粗啞的聲音響起,“輕雨,你這是要去哪裡?”
輕雨聽到這個聲音,身形一僵。她的腿也有些軟。
袁鋒忙扶着她。
他的關切的神色望着她。
輕雨顫抖着道:“袁郎,奴家……奴家無礙……”
袁鋒怒目望着來人。
來的正是許清月和柳文舟。
柳文舟清了清嗓子道:“袁兄,你這大半夜的闖入我府裡,還試圖想拐帶我府中犯錯的奴婢,是何用意?”
袁鋒見此人睜眼說瞎話,怒氣沖沖道:“袁某來救自家夫人,何罪之有?倒是你柳文舟,将我夫人關押在這柴房,怕是不妥吧?”
柳文舟挑了挑眉道:“柳某先前可并未聽聞袁兄有娶過妻子啊?”
袁鋒氣的渾身顫抖:“你!”
輕雨見袁鋒動怒,她的手輕輕拉住袁鋒的衣袖,對着他輕輕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