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耐心解釋道:“這順天府尹是榮信王府的人,您那時候不是還未任大理寺少卿,所以這事知曉的人也不多。您不知曉也不足為奇。”
季臨:“這順天府尹為人油嘴滑舌,詭計多端,要不是攀上了榮信王府的這棵大樹,短短幾年從一個平遠縣知府爬到了這順天府尹的位置,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長風咬牙切齒:“定然是這順天府尹陷害的許公子。”
季臨:“行了,你待會給許清月遞個消息,就說她的請求,本大人答應了,讓她明日一早在别院等我。長風,你另外再置辦一套随從小厮的衣袍送過去。”
“ 是,長風這就去辦。”
“嗯。”
翌日一早,許清月就在季府别院等着,她一身随從小厮的打扮。倒也有些像模像樣的。約莫過了一刻鐘後,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長風跳下車來,他見到許清月的小厮裝扮,有些想笑卻又不敢笑。他來到許清月跟前,上前俯身輕聲道:“許小姐,不對,許清,請吧?”
“許清?虧他想的出來。”許清月笑着和他道别,轉身上了馬車。
剛一上馬車,她就有些後悔了,這輛馬車雖比較寬大,她一進去就看見了清冷的季臨,許清月讪笑:“季大人,昨日睡得如何?”
季臨擡眸望着她:“尚可。”
随後,馬車内陷入死寂。
許清月見他無意攀談,遂也沒有興緻。她小心翼翼的坐到離他最遠的距離。
季臨擡眸看她:“坐那麼遠作甚?坐近點,我有事要和你交代下。”
許清月小心的慢慢挪着離他不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季臨斟酌着開口:“今日我們要前往那順天府地牢,許清月,你切記務必要跟緊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那順天府尹最是多疑,為了不暴露,隻好委屈讓你假扮成我的小厮,你可願意?”
“自是願意的,多謝季大人!”她其實有猜到,隻是她如今如履薄冰,對季臨的虧欠也越來越多……”
“不必如此看我,季某隻是信守承諾罷了。”
許清月有些哽咽的道:“多謝季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清月無以為報。或許隻能來生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許清月的“您”字剛說完,馬車就猛地一晃,許清月本就沒坐穩,就往前撲去。恰好就倒在了季臨的懷裡……
溫軟的身子入懷,少女的清香,一股淡淡的清荷香氣萦繞在季臨的鼻間,他的臉噌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手足無措,也不知曉該不該去扶她。
許清月往季臨懷裡撞去的時候,腦袋空空,心裡想着:“這下完了,這下季大人又該不高興了。”她摸着有些發疼的腦袋,擡起頭來,視線恰好與季臨的視線相接,她奇怪的問道:“季大人,你的……臉怎麼紅了?”
季臨緩了緩,如今已恢複如常,他漫不經心的問道:“許清月,你還想在我懷裡多久?還不快起來……”
這時,馬車外的福伯焦急的問道:“大人,可有傷着?”
季臨:“并無大礙,福伯出了何事?”
福伯:“方才突然沖出來一個小乞丐,老奴一時沒注意,害大人受驚了,請大人恕罪!”
“那乞丐沒事吧?”
“ 回禀大人,小乞丐并無大礙,隻是人老早跑沒影了。”
“福伯既然無事,就繼續趕路吧。”
“ 哎。”
許清月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此時正在季大人的懷裡,她尴尬的起身,整理了下衣袍。隻是這次,她坐的位置離季臨似是隔了一丈的距離。
一炷香之後,馬車穩穩地停在了順天府門口。
“ 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