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幽深的森林裡,一攏又一攏巨大的樹冠将天空遮蔽,苔藓散發出陰冷的死亡的氣息。海格慢吞吞地走在前面,地上的枯枝被踩得咯吱作響,跟在他身後的白發老人戴着尖尖的巫師帽,那雙睿智的眼睛掃視着周邊。
他們穿過一片迷霧,高大樹木間的花草越來越多,沿着歪歪扭扭的小路一直向前走,緊接着來到一處高地上。
沒多久就聽到遠處陣陣馬蹄聲,聲音愈來愈近。
“诶呀呀,慢點兒慢點兒……”
四五個馬人緩緩停在鄧布利多面前,站在最前面的馬人上半身是個男人,他有着一頭飄逸的白金色長發,下半身是銀鬃馬的淡金色馬身。他的身後坐着一個矮人,紅紅的酒槽鼻下盤着一圈黑濃黑濃的胡子,兩隻手緊緊抓着馬人,嘴裡頭叫喊着。
“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有個矮人……哦…梅林。”矮人在上面嘟嘟囔囔地說道,海格走過去一把将矮人抱了下來。
“好久不見,巴恩斯。”海格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肩。
巴恩斯扶着旁邊的樹穩住身子。幹笑兩聲:“好久不見,海格。如果你不這麼熱情,我會更開心。”
另一邊的馬人對着鄧布利多緩緩行了一禮,鄧布利多點頭回應,他摸着長長胡子看着面前的馬人,友好道:“費倫澤,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費倫澤那雙藍色的眼睛注視着鄧布利多,他搖了搖頭。聲音十分平靜:“鄧布利多,很抱歉我愛莫能助。”
鄧布利多意料之中地點了點頭:“能理解,你們一直都是中立。”
費倫澤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昨天晚上我看星星,預測到一些不好的事……戰争、血腥、希望……”他的聲音淡淡的,随後停頓了一下,轉過頭:“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
巴恩斯走到兩人旁邊,聲音又粗又重:“雖然我們矮人隻喜歡躲起來挖寶藏,但是我們和巫師從古至今都是盟友。”
鄧布利多看着巴恩斯,欣慰地點了點頭。
海格走到一棵高大的橡樹旁,從粗壯的枝幹上摘下一個蜂窩,他彎腰遞給巴恩斯。巴恩斯抱着蜂窩看了眼海格:“哦,謝謝你老夥計。”
巴恩斯伸出手指挖出一小塊蜂窩蜜,嘴裡嚼了嚼,香甜的蜂蜜漫上舌尖,他享受地眯了眯眼睛,不忘将指甲蓋上的蜜液舔幹淨,又吐出一口蠟渣。
“嗯……不錯。”
倫敦的雨還在下。阿萊特早上起來照例給自己煮了杯咖啡,熱氣溢上她的眸子,隐約漏出幾分藍。她握着杯柄靠在窗邊,眼睛投向下面。零零散散的行人舉着傘在街頭匆匆走過,紅色的電車繞了格裡莫廣場一周,雨滴均勻地落在窗戶上。
沃爾布加扶着樓梯走下來,她看了一眼背着身的阿萊特,又走了回去。來來回回幾次,沃爾布加看到的總是背影,等她最後一次下樓,隻剩下空蕩蕩的客廳和若有若無的咖啡香。
阿萊特去了三樓的書房,一部泛黃的書引起了她的注意。當她翻開這本古書時候,一股潮味撲面而來,阿萊特随手翻了幾頁,發現上面都是非常古老甚至很邪惡的黑魔法,有些理論在如今看都十分超前。
“Horcrux……藏有一個人的部分靈魂的物體……”
這時候,阿萊特忽然聽到克利切尖利的叫聲。她放下書躺在沙發上側耳細聽,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
阿萊特走下樓梯看到一個男人躺在沙發上,清淩淩的白光照在他高高的眉骨上,眼皮低垂着,呼吸聲很輕很輕,輕到阿萊特一下壓住了嗓子眼裡冒出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