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知道現在在辦正事,匆匆忙忙做起來也不爽啊是吧,”我一臉正直地摸着他的
腰,“我就摸摸開心一下,不會管你的死活的。”
“你這種前一秒說愛我後一秒就翻臉無情的态度真讓我着迷。”他輕輕和我接了個吻,開始拉家常避免血往下流,“晚飯還稱你心意嗎Imp?”(小惡魔。)
“挺好的……”
“我聽說了,你喝了十一杯啤酒,整整十一大杯。”
“那我就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德國菜了——你們吃的都是什麼狗看了都撇嘴的玩意兒?”我馬上惡人先告狀,“怪不得哲學家層出不窮,但凡是個能獨立思考的正常人類吃了德國菜都得深刻尋思尋思人生到底是他媽什麼狗東西,憨豆先生來了都得逼成尼采——尼采最後瘋了貴邦的食物難辭其咎。”
“……雖然我也讨厭德國菜但你這麼說也太傷人了,”他抿起嘴,“我們就是愛思考,和菜有什麼關系?照你這麼說英國才應該是哲學的高地。”
“德國菜隻是難吃到讓人懷疑人生,英國菜是直接把人吃成傻逼完全沒機會反思頓悟了——你非要和倒數第一攀比嗎?”我一時想不開居然嘲諷他,“愛思考怎麼沒看你轉行當哲學家?”
羅的表情忽然就氣定神閑了,好像在打空機槍之前就拿到了一條滿裝的彈帶:“真不好意思,雖然不是哲學家,但我有哲學博士學位啊。”
咦?我聽見了啥?
“你有什麼?”
“你去過我辦公室,沒看到桌牌上有一串Dr.嗎?”
“我以為印錯了——等等,”我在心裡回憶那個長度可怕的銘牌上的Dr.Dr.Dr.Dr.Trafalgar,“你有四個博士學位?!”
“醫學、藥劑學、俄語語言文學、哲學,哲學那個水分很大因為我讀着讀着沒興趣了所以隻功利性地拿了學位走人。”他語氣滿不在乎,“我二十七歲了,有幾個博士學位也不稀奇吧,等你實習沒空理我的時候我還可以再讀個生物學之類的。”
是的,他們德國人真的很癡迷博士頭銜。
而這個狗男人已經回頭開始算小賬了:“别扯開話題,你晚上吃了什麼?”
“啥?”我還沉浸在這個狡猾的狗男人有四個博士學位這件事,恍恍惚惚問。
“你沒看我的菜單。”他笃定地說,“我冒着被你當成變态指指點點的風險摸清了你的口味,那張菜單不可能有問題,所以是你自作自受。”
“是啊,我點了肉凍和鲱魚卷,然後感覺有一萬個科克納爾夫人在狂敲我的太陽穴。”我撇了一下嘴,把不愉快的用餐記憶飛快删除,“不過後來就完全按照你的菜單點菜了,吃了加裡甯格勒肉丸,好好吃哦。”
他頓了一下:“你是說柯尼斯堡肉丸——算了,當我沒問吧。”
“但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把佩金留給烏索普和娜美當翻譯了,”我在他胸口揉揉捏捏,“我還是想跟你一起溜溜達達,讓你自己帶我嘗當地美食——這兒離海德堡不遠吧?能去你學校看看嗎?”
“隻要不耽誤婚禮,你想去哪兒都行。”他按住我的手,“你留指甲了?好痛。”
“因為要做新娘美甲。”我彎彎手指輕輕撓撓他,“你上學那會兒是nerd類型嗎?你們這邊會歧視nerd嗎?你的青春歲月還愉快嗎?”
“你稍微了解一下我們的學制就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書呆子和在大多數國家一樣不受歡迎,風雲人物仍是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運動天才。”他說,“不過我到學校又不是去玩兒交朋友遊戲的,蠢貨别來煩我最好。”
“要是有誰想欺負你呢?你上學那會兒應該挺俊俏的吧?”
“我現在也不差。雖然我愛看你把我當個斯文無害的普通醫生,但,我還挺擅長打架的,特别是這個美妙的世界唯一小小的缺憾是不能方便地說一聲‘room’就把人切成幾段,意識到這點以後我就科學規律地修習格鬥術和德意志雙手劍術至今。”
“中間有一段兒我沒太聽懂不過沒關系,”我用視線勾勒一下他的肌肉輪廓,“我還以為你鍛煉是為了保持一個性感熱辣的體型的。”
“也有這部分的原因。”
“那哪天我們切磋一下吧!以前在浴缸和床上那種太狹窄了,我要揍哭你。”
“如果我堅持不哭呢?”
“那我可能就會采取一些卑鄙的手段了。”
“期待了。”
色心得到緩解,困勁兒就上來了,被羅從浴缸裡抱出去吹頭發的時候我就有點兒昏昏欲睡,感覺好像隻是閉了下眼,再睜眼已經是在被窩裡了,隐隐約約能聽見隔着扇門羅在和山治羅西他們說話,但是我太困了聽不清他們在說啥。
這時候羅推門進來,坐在床邊摸了摸我的頭發,輕聲說:“睡吧Schl?frige K?tzchen,我去看看那兩個人,就在隔壁。”低頭親了親我:“Meine Liebe geht über den Tod hinaus,Ich bin glücklich, ob du mich wirklich liebst oder nicht。”(小困貓。我的愛至死不渝,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愛我我都很高興。)
我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但是我大概知道他在說什麼,堅持把眼皮又撐起來點兒問他:“羅,得到什麼程度你會覺得我超級無敵愛你,安全感頂格兒溢出了?”
“嗯……”他好像沒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我咽氣那天吧。”
我他媽的這就手動讓你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