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月底的時候,我跟山治通了個氣兒,在推特上發了和平分手的文案,收獲了以烏索普為首的一衆好友(?)的祝福。
當然也包括特拉法爾加·羅醫生。
然後……
“不能我昨兒個剛官宣分手今天就無縫銜接下一任,”我一邊調整着舞台劇用的棕黑色假發一邊對手機說,“那樣名聲太壞了,你那麼漂亮又是個令人尊敬的醫生,不能讓你被卷進第三者的風言風語裡。”
“那這戲還想演到什麼時候?要是有人以為你單身來追求你呢?答應他然後繼續跟我偷情?”羅醫生剛結束一個忙得要死的夜班,脾氣壞得不行,“但是我又何必呢?我沒有你來愛我我就活不了嗎?”
“就我觀察到的,您确實有點兒被愛情沖昏頭腦了我的先生。”
“我在生氣,麗茲。”
“對不起,那我嚴肅一點兒。”我清了清嗓子,放軟語氣,“好啦,别生氣嘛,反正婚都結了也不差這兩天兒。”
“怎麼不差?我今年都二十六了,你知道根據WHO最新發布的調查報告男性平均壽命在70.31歲嗎?我的人生都過去快百分之四十了居然還是一個人入睡一個人起床真是難以置信!”
“昨晚睡得好嗎?”我馬上順着岔開話題。
“夜班,連着兩台手術其中還有一個中槍導緻心肌撕裂的,上次睡覺已經是前天的事了——你明知故問嗎?”
“槍?!”我想起昨天半夜嗚哇嗚哇響了半天的救護車,“是黑手術嗎?”
“我是正經醫生。”他強調,随即解釋,“是官方的事情,我隻管做手術……沒事。”
“小克拉你換好衣服了嗎?”娜美探頭進來,“彩排快開始了!”
“好的好的我就來!”我答應一聲,回頭對電話那邊說,“那你趕緊躺被窩睡覺吧Mein Herz,等我這邊結束就悄悄過去看你哦!”(心肝兒。)
“明明是個牙醫幹嘛要去演什麼舞台劇,他們奧地利人是唯恐天下不亂嗎?”他抱怨着。
是的,這是我們那出舞台劇第一次彩排,也算是試試服裝。戲劇社的顧問同時負責這出劇目配樂部分的是音樂學院的教授布魯克先生,他是個很有名的音樂家,同時也是草帽一夥年紀最大的成員。
嗯,是奧地利人。
“多虧你也沒有宗教信仰啊甜心,不然我們都要下地獄的。”我瞥着沖我做掐脖子手勢的娜美,“好了我真的要挂了,你快點兒睡覺,我中午之前肯定過去找你。”
他低低嗯了一聲:“Ich liebe dich。”(我愛你。)
“Ятожетебялюблю。”我笑着對着耳機的麥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吻,挂斷了電話。(我也愛你。)
“我的天,”娜美翻了個白眼,“我都想象不到你們倆結了婚得有多黏糊——特拉男原來是這種類型的嗎?”
目前我的這些冤種朋友裡除了艾斯隻有山治知道我們真的已經結婚了。
對了……
“艾斯今天還不來嗎?”我提着裙擺跟着娜美往出走,“他已經翹了好幾次彩排了,班納特先生的戲份也是很重的!”
話說回來,最近幾次看見他都是匆匆一眼,薩博說他忙着黑胡子那事兒,連吃飯都找不見人。
“我讓路飛問了,路飛說薩博說艾斯說絕對能趕上公演。”娜美歎氣,“如果來不及還有烏索普呢,不用擔心。”
這個轉達真的一波三折。
“我不是對烏索普有意見,但是艾斯更帥這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事,”我說,“畢竟演班納特家兩個女兒的是你和我,能生出這種漂亮女兒的爹一定差不了,艾斯來演更有說服力。”
“我說,你們是真的看不到我嗎?”烏索普抱着道具箱幹巴巴地說。
“所以我在句首就強調了不是對你有意見啊!”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是的,這出舞台劇因為是娜美掌控财政大權,所以選角非常功利性(為了賣門票),基本上全是俊男美女,比如說男一号達西先生,為了兼顧冷淡和帥氣,她無視了其他緻命标簽不容置喙地選擇了——
羅羅諾亞·索隆。
我當時聽到這個決定,第一時間腦子裡出現的是:羅羅諾亞·索隆這麼冷門的名字還有重名的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索隆雖然表現得非常不耐煩非常不情願,但每一次排練隻要沒迷路都會參加(可能是迫于娜美的淫威),而且真的有在好好背台詞,除了台詞毫無感情以外其餘的簡直無可挑剔。
沒關系,反正他隻負責帥就好了,另外希望他别和戲裡的摯友彬格萊先生(扮演者山治君)打起來,隻要這出戲票賣得好能讓娜美滿意别的我真的不奢望了。
我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是演戲哦,我沒有背着你主人在外面搞野男人。”
去鬼屋的路上,我姑且對斯凱珀解釋一下。
斯凱珀擡頭看我一眼,輕聲吠了一聲,好像是在安慰我說沒關系那都是假的别當真。
“你太聰明了斯凱珀,羅大夫平時不會也給你講人體挂圖吧?”我一邊随口和它聊着天,一邊俯身仔細摸着南牆根的牆面,“羅說的門在哪兒啊?我也沒看出哪兒是——”指尖感到了卡槽的滑動感,稍稍用力,一片僞裝成磚的蓋子滑開,露出底下的鑰匙孔。
哇。
本來我想着那破鑰匙一百多種排列組合我要一個個試能試到天黑,早就做好了把羅叫起來給我開門的準備,但房子設計者明顯也不是個超憶症患者,ta幹脆把需要怎麼樣的組合繞着鎖眼雕刻成一圈圖案,比如開南牆根這個門就需要把鑰匙的齒調整為“貓——高音譜号——驢——公雞——狗”。
是的,設計者大概是格林童話的忠實讀者,鑰匙齒的形象組成了《布萊梅的音樂家》
我走過兩圈磚石樓梯,依樣打開了盡頭的那扇門,眼前就是一張寬大的四柱床。
哦豁,我要是個采花大盜可太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