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木已成舟,我也算共犯,”他皮笑肉不笑,“但你這麼大聲說出來真的是讓我顔面盡失啊。”
“這麼精緻絕倫的機械工藝就該——不是,”我差點咬了舌頭,“我是說,這不會是我買給你的吧?”
“嗯哼。”他轉過去繼續擦頭發。
“真、真的嗎?”我說話都哆嗦了,“我是色批我知道,你也瘋了嗎?”
“十周年的紀念日,”羅居然還平靜地開始回憶,“因為是整十,我答應你可以随便在我身上畫畫寫字,但你說想畫這個我沒同意,是我食言了所以兩方折中我收下——你腦子裡想什麼呢?!”跳起來扯了幾張紙幫我按鼻翼。
……果然流鼻血了,淦。
“也不能讓我的血白流吧?”回到屋裡,我腦門兒貼着冰貼,鼻子裡塞着止血棉,甕聲甕氣說,“看在我從你還羞羞答答的十三年前來的份上,讓我畫一次吧,求你了。”
“我拒絕。”
“那好吧,我看出這是你的底線了,但是我不明白,”我提出我的困惑,“你連前列腺快感都願意嘗試,為啥在肚子上畫個暧昧的圖案就不行呢?”
“因為我确實有前列腺,刺激它也确實能得到快感,這沒什麼不正常的。”他回答我,“但是魅魔圖案的原型是女性的子宮,我沒有這種器官,畫在相應的位置隻能說是一種羞辱。”很快補充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意思,但……”思考着大概想找出一個合适的說法描述我這種變态,最後一歪頭放棄思考:“好吧,你就是那個意思。”
“天地良心啊,”我豎起三根手指,“我就是單純覺得很澀很饞而已!”
“我知道,但是我接受不了,所以無法達成共識。”他歎了口氣,擡手用指背碰了碰我的臉頰,“不能做就别死命撩撥我了,硬了又沒下文很難受。”
“那……”我想了想,“我幫你打出來?”
“好。”他回答得非常迅速。
我懷疑他就是在等我說這句話呢。
過程嘛,還是很艱辛的,又累又要高度集中注意力,還被那個狗男人嫌棄手活兒不行——這不是廢話嗎,我平時哪有鍛煉機會啊?!
但是他的反應和聲音簡直是活色生香,算來算去還是賺了的,嘿嘿。
“怎麼樣啊老闆,舒服了嗎?”我洗手回來給他倒了杯水,“喝點兒水,頭腦放空,享受一下賢者時間啊。”
他接過水喝了兩口,斜了我一眼,張開Room,手上出現一支手術前用來在開刀部位做記号的油性記号筆。
“哦!”我眼前一亮。
“除了那個,别的都可以。”說完把筆塞進我手裡,往床上一躺一副任君享用的樣子。
果然殷勤點兒先把漂亮大夫伺候爽了是會有回報的!
我拔開筆帽,先興緻勃勃在他大腿根畫了一橫。
頭頂傳來陰森森的聲音:“……那你可得想好了接下來的幾筆你打算怎麼處理。”
糟糕,危。
我腦子轉得飛快,馬上直起身,在他的第三第四根肋骨之間寫下一串彎彎曲曲的字母。
如果這個戰術能成功……
羅低頭看着我寫字,冷不丁念出聲:“Ялюбютебя。”發音極其純正。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末尾增添的小心心拖了道長長的尾巴:“你怎麼知道?!你會俄語嗎?”
“因為你寫過一次,就是十周年那次。”羅皺起眉,“你不要以為耍這種花招我就會昏了頭由着你胡來,我告訴你我——”
“Ялюбютебя。”我笑眯眯地對他重複了一遍。
“你别太過分了牙醫當家的!”
“Ялюбютебя。”
“你……”
“Ялюбютебя。”
他呻吟一聲卸力倒回枕頭上,擡手擋住眼睛,喉結滾動了兩下,有點壓抑地說:“Room——”
然後玫瑰花和曼陀羅紋身就移到了大腿上,像襪帶一樣圍了一圈兒,小腹位置空了出來。
啊……
“……别畫太複雜的,”他别着臉沒看我,“擦起來很麻煩。”
“好的!謝謝你院長!”我像打了雞血一樣,生怕他反悔,給自己加了速度buff筆走龍蛇一氣呵成完成了一個極其完美的心形花紋。
“這個時候就别那麼叫我了。”他低頭看着小腹的圖案,“你也太熟練了吧?到底私底下練習過幾次了?”
“一直在腦海裡,日思夜想。”我鄭重地把中間的小心心描實,擡頭期待地看着他,“對了,你能讓它一點點亮起來嗎?”
“我不能。”
“手術果實也——”
“不能!”
行吧行吧,不能就不能呗,那麼大聲吼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