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最後還是做了。
“我好痛。”我半死不活地裹在被裡,“可能要死了,等我死了以後我要變成哭泣的桃金娘天天躲在浴室裡趁你洗澡的時候摸你大腿。”
“是嗎?歡迎。”羅頭發濕漉漉的,頂着毛巾坐到床邊,“别哼哼唧唧的了,我給你處理過了不會有後遺症,而且你也爽到了不是嗎?”
經過了一晚,他又恢複了一點兒,起碼現在是人模樣了,隻是毛茸茸的大尾巴還保留着。
“狗男人給我收回你這種讓人火大的言論,”我一把薅過他的尾巴,“什麼叫‘不會有後遺症’,我是真真切切疼哭了好嗎?你能不能别幹着色情狂的事又擺出一張性冷淡的臉來逃避指責啊!”
“真不好意思啊天生就是這張臉。”他回怼過以後,又把我抱進懷裡,低頭吻了吻我頸後已經愈合的齒印,“……你好香,那種狀态下根本抵抗不住。”
“那幸虧是你中招了,”我白他一眼,“要是我變成什麼紅狐狸之類的,你會被當成變态的。”
“那可不行,不能吻你簡直糟透了。”他低聲笑了,“萬幸我們是以雙方都是人類的狀态相遇,并相愛。”
變回人類又矜持起來了,想邀吻也不直接說,用這麼好聽的情話讓人頭腦發熱自己撲上去。
哼。
聽羅自己說,讓他中招的應該是不遠處嚎叫島上的特産獸獸花,那東西的花粉能讓吸入者變成和自身特征接近的動物,不過隻是暫時的,經曆幼崽期、成年體、獸人體三個階段逐步變回人類。
就是個惡作劇的小玩意兒,聽當地人說嚎叫島自己沒什麼想法,倒是赫菲斯托斯島的人很感興趣甚至想把這個東西做成商品大規模出口,但獸獸花的保鮮期極短,花一旦枯萎花粉就會失去作用,所以商品化的計劃暫時擱置了。
幸虧如此。
“不過也算是有驚無險嘛,”聚衆吃早飯的時候,羅西南迪和雪豹尾巴玩兒了一會兒,很開朗地說,“不如晚上開宴會來慶祝一下吧!”
“你們從哪兒學來這種動不動就開宴會的惡習啊?”羅用尾巴抽了一下試圖對它動手動腳的佩金,“而且這算什麼理由,駁回。”
“那就算慶生宴好了,”我熟練地迂回,“船上這個月有人過生日嗎?”
“我看看……”佩金掰着手指算,“糟糕,好像沒有——克拉麗絲是什麼時候過生日?”
“8月16号,”我轉頭對羅說,“和你同一天哦,齊木楠雄君。”
他一臉不爽:“少若無其事地說胡話。”
“哎?”羅西南迪眨眨眼,“羅的生日我記得在十月吧……”
“對,10月6号,剛才我是在和另一個片場對話,不用理會我。”我又翻開了那個星座小冊子,“這麼說羅你是天秤座哦,還以為就這種龜毛程度鐵定是處女座呢……”
“大點聲。”
“對不起,我還在說胡話。”我輕車熟路地滑跪,“10月6号,在中間這個區間——哦找到了。”念出分析:“‘心地善良、待人親切’,哇噻第二條就離了個大譜……‘向往忠貞之情,你的人生道路常伴随傷感和憂郁’……嗯,這個倒是挺準……”
羅啧了一聲:“我想通了,船上也不是特别缺牙醫,但是我的船長室的确急需一個視覺沖擊力比較強的标本——”
“對不起院長,我會成為你的□□、欲念之火,我會帶你走出傷感和憂郁的!”我立馬二次滑跪,“你看天秤男和獅子女最般配了,般配度達到90%哎,‘相濡以沫的一對’呢!”
他哼了一聲,算是滿意了。
羅西南迪朝我歪了歪身子,悄悄問:“這是威脅嗎?”
“是的,這就是威脅。”我悄悄回答,同時慫恿他主持正義,“你倒是管管他啊柯拉先生!正好巨蟹座和天秤座相性不好,快站起來反抗暴君的統治!”
“小麗茲自己也做不到吧?别把我推出去當槍使啊!”
羅那邊一邊表現得好像沒聽見我倆小聲密謀一樣,一邊又發出一聲嘲諷意味十足的冷哼。
“那我們下一步去哪兒啊?”我收拾起桌上的空碗,提出一個正經的話題,“去找剩下的曆史原文?先等羅徹底變回人吧?”
“嗯,先去趟艾萊吉亞。”羅向後靠在椅背上。
“艾萊吉亞?”是個很陌生的名字,“那是哪兒?去那裡幹什麼?”
“世界歌姬烏塔要在那裡開演唱會,貝波是她的粉絲,”羅眼神要死掉了,“叫我陪他去。”
“對不起。”貝波先是道歉,馬上又振奮起來,“可是烏塔真的很棒!”
“哦哦,那不錯啊,”羅西南迪嗦着面,“多和朋友出去玩玩,别老待在家——呃,船上。”
“你那都是什麼年代的育兒指南啊,”我抽抽眉毛,“他這麼大人了,完全可以自己選擇當個死宅。”
“你們倆今天說話都很讓人不爽是怎麼回事?”羅皺着眉罵過我們以後,歎了口氣,問我,“你要去嗎?一起來吧。”連尾巴都伸過來卷我的腿了。
“羅,從你貓科動物的肢體語言我看出你真的渴望一個同伴,”我同情地看着他,“但是你也知道我對女明星絲毫沒興趣的,如果要是谷山紀章的話我也許還願意……所以抱歉啦,我要拒絕你。”
“那就算了。”羅看起來好像有所預料,“你們留在船上吧,等我和貝波回來。”
“我打算開牙科門診号出去溜達一圈看看能不能撿幾個患者掙倆錢兒,”我提議,“還可以送你們倆上島。”看向羅西南迪:“你來幫我開船吧,羅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