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到底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産力啊,和平主義者非常難纏,總之最後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中間兩個船長還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總算是把和平主義者拆成了一堆零碎,算是徹底解決掉了。
“跟個機器人浪費時間!”基德一甩披風,“一會兒海軍就要追上來了,特拉法爾加,不想死就快滾吧!”
“嗯,你也是,尤斯塔斯當家的。”羅放下剛才端詳的機械零件,站起身,對我們說,“走吧,在船鍍好膜之前,先低調行事吧。”
回到船上,船員們已經很熟練地開始彼此處理傷情了,我這一趟不是被shambles就是被背着抱着帶着跑,可以說是毫發無損,就跑來跑去幫他們處理傷口。
等到傷員都得到了妥善的救治,洗了澡,直接略過醫務室,熟門熟路地回到船長室,甩了鞋子鑽進被窩。
“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頭頂上響起好聽但冷酷的聲音。
我閉着眼,把被子裹緊了一點:“我好困,不要趕我走……”
“放過你了。”涼絲絲的手指在額頭碰了碰,“睡吧。”
然後就一頭沉進夢鄉。
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醒來時隻有頭腦還算清醒,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大喊着要賴床,但是肚子還在咕咕叫。
“餓了就起來吃飯。”
我翻了個身,看見羅坐在船長室唯一的單人沙發上,把玩着薄荷糖的盒子,在指間翻來翻去。
“你居然沒在看書?”我問,“不會剛才一直在欣賞我的睡顔吧?”趕快摸摸嘴角确認一下剛才流沒流口水。
“哈。”他冷笑了一聲,“該治治腦子了,牙醫當家的。”打開薄荷糖盒子,倒出一顆卷草紋的桑葚。
“惡魔果實?”我瞬間坐起來,震驚地瞪着果實和他,“哪兒來的你?!”
他無所謂地一甩手:“拍賣場亂成那樣,趁亂轉移過來的。”
他到底還是拿了那個“番外”啊,希望失主回家清點損失時看見盒子裡的惡魔果實變成一塊薄荷糖不要太難過。
我從床上爬起來,踢踏踢踏走過去,坐在沙發扶手上:“這就是惡魔果實呀。”從他手裡接過那個唐草紋的小桑葚:“這麼好吃的水果換上這個紋路感覺都變得不好吃了。”
“要吃嗎?”
“嗯?”我低頭看他。
“一個人隻能接受一顆惡魔果實,這東西對我沒有什麼用。”他歪了歪身子倚在另一邊扶手上,擡眼看我,“倒是你,在這種世界亂晃真是嫌命長,有果實能力也許還好一點。”
“總得知道這是什麼果實吧?”我謹慎地問,“圖鑒上有嗎?”
“船上沒有圖鑒。”他回答,“但這是BUFF果實,我知道。”
“BUFF果實?”
“嗯。超人系果實,能為自己及他人賦加各種增益或者減益效果。”
我輕輕捏了捏那個小果實:“你怎麼這麼了解?以前想吃這個來着?”
山治不就是因為夢想吃透明果實才做了大量功課導緻對透明果實能力如數家珍頭頭是道嘛。
“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是BUFF果實能力者,聽說過很多關于這個果實的事。”羅凝視着我手裡的果實,“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果實能力還能移除嗎?”
“不能。”他幹脆地回答,“除非持有者死亡。”
“啊……”我心裡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問,“是那位救命恩人?”
“那倒不是。”他笑了一下,馬上又皺起眉問我,“你到底吃不吃,快點兒決定!”
“等等等等!讓人家思考一下啦!”我看着這個小果實,認真考慮,“加buff啊,那就是輔助喽……”
他斜了我一眼:“你還想當戰鬥員?”
“啊?”看他的反應我頓時放下心來,“不是要趕我上戰場打架啊。”
“這你大可放心,船上的人手倒也沒有那麼緊張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我還是想幫上點兒忙啦,如果一直像今天這樣被保護着跑來跑去,對你們來說也挺麻煩的,還可能會給别人帶來危險。”我忍不住又捏了捏果實,感受那個充滿彈性的手感,“聽說這玩意兒不好吃,是真的嗎?”
“忘了。”他頓了頓,“我吃果實已經是,十一年前的事了。”又好像是為了岔開話題:“你可要想好了,牙醫當家的,雖然我對這個還算了解能幫你适應,但是果實的真正能力隻有親身體會才能明白,萬一很麻煩後悔是不行的。”
“大不了不用呗,”我想得挺開的,“反正我也不會遊泳。”捏着果實:“那我吃啦?”
“嗯。”
我也是沒想過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親身品嘗惡魔果實,放進嘴裡本來想直接整個兒吞的,想着一生一次的體驗,鬼使神差地嚼了一下——
差點吐出來。
這什麼可怕的味道!簡直就是在消毒液裡泡了三天又用一周沒洗的臭襪子捂了半個月的蒼蠅味兒!
什麼?你問我怎麼知道“在消毒液裡泡了三天又用一周沒洗的臭襪子捂了半個月的蒼蠅味兒”是什麼味道?
相信我,當吃到這種神奇的口味的瞬間,你内心會有一個誠懇的小聲音告訴你,這就是“在消毒液裡泡了三天又用一周沒洗的臭襪子捂了半個月的蒼蠅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