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皇上的猶豫,皇後心中焦急,如果現場人太多,她都沒機會給燕瑞霖使用治愈符,但她捏着手心的治愈符,心中一定,态度堅決。
“好好好,全部都下去吧。”
皇上頭疼,但是看到皇後眼中的堅定,還是遵從了皇後的意見,讓在場的不相關人士,全部都出去。
宮人們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帳篷裡,就隻剩下皇上一家四口,加上燕舟衍這個叔叔,還有項翛年和大老虎。
“小娘子,麻煩你了。”
确認周圍都安全,皇後帶着項翛年,走到燕瑞霖的床邊。
“嗯。”
走進暖和的帳篷,确保周圍沒有寒風,也是出于禮貌,項翛年脫下了帽子,露出了一頭潮濕還沒幹的頭發。
濕哒哒的頭發,雖然不再往下滴水,但是,黏在項翛年的腦袋上,泛着水光,在一衆蓬松的黑發和毛發中,項翛年的濕發,格外顯眼。
幾乎是一瞬間,除了早已知曉的皇後外,在場所有人都把視線集中到了項翛年,的腦袋上。
在皇室的面前,項翛年這副模樣,不算得體,甚至算得上是失禮,但是,在場誰都沒有皺眉,也沒有人譴責項翛年,反而,因為項翛年的這副模樣,不論是皇上還是燕笉妤,都産生了一股歉疚——
都是因為他們,所以在這冰天寒地,項翛年這個身量本就瘦弱的小娘子,連洗個澡都洗不安生。
而燕舟衍,除了歉疚之外,還有心疼。
可是……
沒人敢耽擱時間。
不過,衆人的心中,對項翛年的“偉岸形象”,更是印象深刻,默默的,在準備好的酬謝禮上,又添厚了不少。
燕笉妤想,她以後,一定要對年年姐姐更好更好才行,還要拉着哥哥一起……
項翛年對于衆人的繁雜心思,一無所知,她隻是看着在病床上病恹恹的燕瑞霖,心中不忍,唏噓感慨,然後,轉身對身後莫名有些拘謹的大老虎道:
“大老虎,來這邊。”
“……嗷。”
——“……來了。”
猶豫了一秒,看着燕舟衍,大老虎還是在項翛年鼓勵的視線下,邁出了步子。
可這麼大一隻老虎,邁出來的步子,卻透露着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地避開讓它顫颠颠的燕舟衍,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個曲線,小心翼翼地走到項翛年的身後,緊緊貼着。
旁觀的衆人:“……”
而現場稍顯沉重的氣氛,也因為大老虎的這一出,輕松緩和了不少。
“咳咳,那個什麼,舟衍啊,你稍微後退一點,别打擾大老虎。”
皇上清了清嗓子,示意讓大老虎産生壓迫感的燕舟衍,往邊上站站。
燕舟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默默的,燕舟衍退了開去,但是,也沒有退出很遠。
在燕舟衍的眼裡,大老虎畢竟是有可能失控的猛獸,他退了一步,但也控制在,即便大老虎驟然暴起,他也能一步上前将其制服的距離。
如果……
燕舟衍斂下眼底的兇光,右手放上了腰間的佩劍。
感覺脖子後面一涼的大老虎:“?”
“來,大老虎,擡爪子。”
“嗷?”
大老虎不理解,但大老虎照做,大老虎把指甲收好,把爪子放進了項翛年的手裡。
沉甸甸,肉乎乎,毛絨絨,肉墊粗糙,尖利的爪子被小心地收在指縫内,一看就知道,這隻爪子的主人,極具殺傷力。
并且把自己養得很好——很壯,很肥,爪子很寬大。
但現在,卻乖順的,握在項翛年的手心。
“嗯,真乖。”
項翛年沒忍住,稱贊了一聲,而後掏出帕子,把掌心的這隻大爪子,妥帖并細緻的,給擦幹淨,然後,用帕子墊着,把大老虎的爪子,放上了床榻。
衆人:“!!?”
“嗷嗚?”
“觸感療法,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看不到身後人的視線,但聽得見大老虎叫聲中的疑惑,項翛年稍稍解釋了一嘴,而後,把燕瑞霖的手,搭在了大老虎的爪子上。
“唔……”
——“感覺怪怪的……”
“說好了事成之後給你吃烤肉的,你現在可不能耍賴啊。”
“嗷!”
——“虎才不會耍賴!不就搭個手的事情麼,來!”
大老虎尾巴毛微微炸開,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把爪子按在床榻上,但視線卻挪開,活像個打針不敢看針頭的小屁孩。
項翛年:“……”
也不至于這麼大義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