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起,小蘇公公不必多禮。你來找我有何事?”蘇白芷直奔主題的問了出來。
“回姑娘話。”小蘇公公說:“是少閣主。”
“阿言,阿言他怎麼了。”蘇白芷連忙問。
小蘇公公說道:“少閣主他想見您,可皇上他不同意,于是少閣主就跪在禦書房外,求皇上讓他見你一面。可這寒冬臘月的,這樣下去身子怎麼受得了?所以幹爹他就趕緊叫奴才來通知您一聲。”
蘇白芷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痛與焦急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沒有絲毫猶豫,擡腳就向外走,一路小跑朝着禦書房的方向趕去。一路上風雪呼嘯,吹的蘇白芷發絲淩亂,可她卻全然不顧,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見到墨言。
當蘇白芷趕到禦書房前,遠遠的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墨言身着一身玄色長袍,身披黑色狐球鬥篷,身形筆直的跪在冰冷的石闆地上,盡管寒風凜冽,雪花飛舞,他的嘴唇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紫,身子也有些輕微的顫抖,卻依舊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這一幕直擊蘇白芷的内心,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奪眶而出,她快步跑上前,在墨言身邊蹲下,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墨言那被凍得通紅的雙手。
當蘇白芷那略顯狼狽,卻又無比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墨言眼中時,他先是猛的一怔,原本暗淡的眼眸瞬間湧起無盡的欣喜,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這漫天的風雪。可緊接着,愧疚也如洶湧的潮水般将他淹沒,他眼神裡滿是自責與心疼:“芷兒,你怎麼來了?這天寒地凍的……”墨言掙紮着想要起身,卻因跪的時間久,雙腿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覺,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蘇白芷見狀伸出雙手,穩穩的扶住了墨言,看着被凍的面色如紙的墨言,蘇白芷心疼的不行,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睛裡打着轉:“你是傻子嗎?這麼冷的天,你何苦跪在這裡。”她的聲音裡帶着幾絲哽咽,語氣裡滿是心疼和埋怨。
墨言則看到蘇白芷的衣衫有些單薄,在這冰天雪地裡根本無法禦寒,而蘇白芷也是因為擔心墨言,一時心急那裡還顧得上穿衣服。
看着蘇白芷被風吹的有些蒼白的小臉,雪花落在她的發絲上,打濕了她如墨一般的的頭發,墨言心疼不已,他連忙解下自己身上的狐裘鬥篷,雙手因為寒冷有些微微顫抖,可他的動作卻依舊輕柔小心,他将鬥篷披在蘇白芷的肩上為她系好,溫柔的說道:“快披上,别凍着。”
蘇白芷裹緊身上的鬥篷,鬥篷裡似乎還殘留着墨言的溫度,瞬間讓她的心中暖意湧動。她微微仰頭,眼神堅定的看着墨言的眼睛,說道:“阿言,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那些事都過去了,你别再自責。”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定心丸,落入墨言的心中。
墨言眼眶一熱,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他再也忍不住,猛的将蘇白芷緊緊摟入懷中,雙臂用力,仿佛要将蘇白芷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芷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犯渾讓你受了委屈,可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好?你應該打我,罵我才對?而不是就這麼輕易的原諒我。”墨言的聲音裡滿是自責與深情,滾燙的淚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蘇白芷的發間。
禦書房内,蘇公公向黎皇禀報着現在的情況:“皇上,蘇姑娘來了。”
“這冰天雪地的,她來幹什麼?”黎皇明知故問。
蘇公公想了想說道:“可能是蘇姑娘知道了少閣主跪在門外的消息,心疼少閣主,所以特意就趕來了。”
“哼!”黎皇輕哼了一聲:“她消息還挺靈通的。”說着看向蘇公公,那眼神仿佛是在質問着,别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通風報信。
隻一個眼神,蘇公公吓得連忙跪下:“皇上息怒,老奴,老奴隻是替皇上擔心少閣主的身體,所以就私自做主叫人通知了蘇姑娘,還望皇上恕罪。”說着,整個人跪伏在地。
“父皇。”見蘇公公跪地求饒,一直在禦書房裡心急如焚的黎瑞,也跟連忙求情:“還請父皇息怒,蘇公公,他隻是擔心凍壞了阿言,若阿言凍着了,父皇心中也必定會難過,還請父皇不要生氣。還有阿言,阿言他隻是想見芷兒一面,為那日的事向芷兒道歉,一時心急,犯了犟脾氣才跪在了外面,請父皇開恩,饒過他們這一次。”說着一撩衣擺也跪了下來。